“什么麻煩?”
朱明嘴角涌起一抹譏嘲,殺伐四起的冷笑道:“在我朱明字典里,從來就沒有麻煩兩字,就算有,我也會把它抹去!”接著聲音一沉:“王隊長,我現在命令你,把他們手腳砍斷給我丟出去。”
王戰臉色劇變,隨后回道:“朱少,你這是玩火!”
朱明揮手讓諸葛鳳雛拿起一把薄刀,在眾人目光中狠狠地釘入桌子,裂起的木屑四處飛濺,朱明聲音陰冷:“是不是玩火我自己知道,出了事由我一個人扛著,王隊長,我現在是天音閣主事人。”
在王戰呼吸微微停滯時,朱明一字一句的開口:“如果你連我的指令都不遵循,我可要懷疑你對天音閣的忠誠,更要考慮你是否有必要坐這位置,連自家姐妹都無法保護的人,留你何用?”
“天音閣是唐小姐的,不是你的!”
王戰厲聲喝道:“我豈能跟你胡鬧?”
“軒姐,唐小姐當初說過什么話?”
朱明似乎早就料到王戰的回答,冷笑一聲望向臉色陰沉的軒姐:“把她在總堂說的話告知兄弟們,也順便提醒提醒我們的王隊長,他年紀大了耳朵不好使了,難免忘記唐小姐的當眾宣布。”
“朱少的態度就是她的態度,朱少的話就是她的話。”
軒姐目光冷漠的看著昔日姘頭,一字不漏的把唐婉兒所言道出來:“朱少全權處理天音閣事情,天音閣上下包括趙小姐要密切配合,誰對朱少不敬,就是對唐小姐不敬,天音閣的家法處置。”
說到這里,她猛喝一聲:“王戰,你卑鄙無恥報復我也就算了,難道還要以下犯上嗎?唐小姐最恨自以為是的人?你是不是認為自己是元老,就不再受家法約束了?你如不遵朱少,腦袋搬家!”
護衛和小姐們都看著朱明,想不到后者真是主子的紅人,朱明來過甲字樓巡視,他們也清楚朱明幫忙打理天音閣生意,但沒有想到,唐婉兒是如此重任朱明,那份殊榮已經遠遠超過三十名精英。
朱明穩如泰山的踩著金志高,向臉色難看的王戰一笑,“王隊長,聽到軒姐的話?為了彌補你剛才的過錯,我現在給你一個機會,斷掉這些南離人的手丟出去,讓他們知道天音閣的規矩。”
“如果你違背我的指令,我想你也就不適合坐這個位置。”
軒姐也咬牙切齒:“沒錯,這王八蛋該滾蛋了。”
一干姑娘也是冷然漠視王戰,其余護衛罕見沒替后者辯駁,雖然沈家確實實力雄厚,天音閣不敢輕易得罪,但也并不表明天音閣可以被肆意踐踏,因此王戰的坐視不理多少讓人不是滋味。
王戰嘴角抽動了兩下,一扯衣衫領子道:“朱明,你不要欺人太甚,你想要迫我自取滅亡得罪沈家和金氏,沒門!我大不了離開天音閣就是,但我告訴你,這個位,除我之外誰也坐不了。”
“不要太自信。”
朱明對著桌子上的薄刀一笑,隨后環視著數十名黑裝猛人道:“這里有一把刀,地上有十八個人渣,你們誰想上位,拿起刀,斷了他們的手腳,甲字樓護衛隊長位置就是他的,我朱明一言九鼎。”
此話一出,數十名護衛身軀一震,眼里都劃過一絲難于掩飾的熾熱,這個位置可是年薪十余萬,最重要的是,從此擠進了天音閣高層,將來前途無限,但他們想到南離青年的背景后又黯淡了下去。
有錢賺固然好,但也要有命花才行,雖然他們對金氏家族沒多少了解,但能成為沈家貴客自然是頂尖權貴,自己斷起對方手腳容易,后果卻是難于承受,沈家一旦發怒,自己可是要橫尸街頭。
眾人并不認為朱明和唐婉兒能保住他們性命,甚至在關鍵時刻會把他們丟出去息事寧人,所以本要踏前的他們又散去富貴險中求的念頭,目光也從薄刀上收回,重新變成一群唯唯諾諾的綿羊。
軒姐身軀微微發抖:“一群孬種!”
數十名猛人齊齊低頭,再度為自己感到羞愧。
王戰見狀大笑了起來,無盡的囂張和得意:“朱明,你玩這個沒用的,得罪金氏和沈家沒有人肯干的。”接著他又大手一揮:“誰敢拿刀斷手,這位置不僅拱手相讓,我還給他磕三個頭!”
“誰敢?誰敢?誰敢?”
他吼得意氣風發,吼得氣焰沖天:“誰敢啊?”
“我來!”
靠在墻壁上的陳龍咳嗽一聲!
“我來!”
空氣微微一滯,陳龍的聲音無規則地頓了頓,在他慘白臉上似乎流動著某種奇怪的情感,有溫柔有軟弱,有一種能讓夜風變為嘆息的傷感,但最后這些復雜的情感漸漸收斂為一縷冰冷殺意。
簡單的兩個字不僅讓地上的南離人心神一顫,王戰的身軀也微微一抖,他感覺有些事超出自己控制,陳龍伸手一探,薄刀立刻在手,手指在刀鋒上抹過,一抹炫目的清亮頓讓眾人感覺刺眼。
“撲!”
刀起刀落,陳龍切西瓜般對著對手南離人揮刀,每次抬手都是鮮血迸射慘叫響起,包廂里的幽香和酒氣很快被血腥掩蓋,見到這種殺伐四射的場面,不少姑娘都止不住低頭,軒姐卻冷漠看著。
她要看著欺負她的畜生是如何倒霉。
雖然她清楚朱明招惹了大麻煩,但她愿意跟著他一起承擔,將來就是沈家或唐婉兒要她死都無所謂,能夠見到南離人凄慘收場,她已經感到很滿足,繼而她堅定了自己跟朱明同生共死的想法。
這份忠誠跟唐婉兒的情感不同。
王戰和一干護衛則身軀僵直,護衛既震驚陳龍的兇悍殺伐,也有惋惜上位的機會被陳龍拿走,不過他們并沒有感覺到嫉妒,畢竟機會同樣擺在自己面前,是自己沒有膽量沒有勇氣放棄了它。
王戰強撐底氣冷哼:傻叉!
滿地的手腳,十多名南離人很快就被陳龍斷了一手一腳,只剩下朱明踩在腳下的南離青年,后者已經震驚的忘記了疼痛,全身僵直像是死掉的咸魚,陳龍沒有動他,他知道朱明會處置這大魚。
“叮!”
薄刀又刺進了桌子,響起一抹顫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