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失敗的過于迅速,金杰心情不好,他揮手讓同伴先回住宿樓,而自己獨自走去書院湖邊發呆,他實在有些不解,自己怎么說也是劍社好手,平時切磋只有李三少能跟他平分秋色。
想不到朱明揍他跟揍孫子一樣,實力懸殊到他無法想象的地步,至此他才多少相信王繼楠等特招生被朱明放倒的傳言,也才稍微收斂起向來自大的態度,思慮怎么找機會討回今天丟失的面子。
雖然他跟新任國王有點表親關系,家族在南離也算顯赫高貴,但圈子向來講究的是面子和尊嚴,如果自己無法從朱明那里討回公道,那他很可能就會成為南離圈子的笑柄,家族也會因此蒙羞。
或許…該讓那個人來幫自己。
金杰思慮找人擺平朱明討回面子,正當他要作出決定時,卻見側變竄出一名口罩男子,跟朱明相似的服飾,相似的發型,還沒等他有什么反應,對方就一個腳步沖了上來。
“朱明——”
金杰沒想到朱明會忽然回來,神情瞬間變得訝然,兩人的目光再次對視,金杰的不受控制的退縮,雖然金杰無論是身高,還是塊頭,都比口罩男孩要高要壯,心里卻莫名生出一絲寒意。
他忽然覺得自己就像是森林中,與一只洪荒兇獸不期而遇。
“你要干什么?站住!”
金杰全身汗毛樹立的喊叫起來,其實這話問的有點傻,來者殺氣騰騰的樣子,是個人都知道他要干什么,金杰順手摸起一個石頭,然后把胳膊掄圓了,和身撲上,對準來者脖子劈砸而下。
雖然他的大腿還在疼痛,但他的拳腳底子還在,而且手里還握著一顆石頭,所以這悍然一撲也頗為驚人,只是口罩男子的強悍超出他想象,大步前行的身子,在不可思議的情況下,忽然停頓。
呼嘯而來的石頭,幾乎可以說是貼著對方的鼻子而過,走空!在金杰暗叫不好時,來人已經如獵豹般的躍身而起,在半空中,他一個膝頂撞在了那名金杰的臉上,一股鮮血頓時迸射出來。
血花鮮艷!
金杰身子向后倒飛了出去,隨著骨裂的脆響,他的整張臉已然變形,沒有三五個月休養和大幅度整容,金杰是再也難于恢復昔日帥氣,在襲擊者卻沒就此罷休,一腳把金杰踢到湖水邊。
兀自不依不饒,他拾起那顆話在地上滾動的石頭,對著已經躺在岸邊,仿佛死豬一樣的金杰的嘴巴處砸下,砰!砰砰!每砸一下,都有鮮血和碎肉飛濺,直到金杰的牙齒跌落才揚長而去。
只是轉身時,他身上不小心掉了一個東西。
半死不活的金杰抬抬眼皮,想要喊叫卻被鮮血堵住嘴巴,良久后才伸手拖過對方掉下的東西,他在暈過去之前艱難睜眼看了一下,借著慘白燈光依稀可辨認,那是一張書院學生證…朱明!
王八蛋!小人!
金杰發出悲呼,對朱明恨之入骨。
第二天早上,躺在床上養傷的朱明睡到八點才起來,傷勢也在一覺中結疤,剛剛洗漱完就聽到諸葛鳳雛喊叫一聲:“大哥,你們快過來看,一堆南離人堵在樓下,還打著找你討回公道的旗號。”
“討回公道?”
朱明微微一愣,走到宿舍外面的欄桿,果然見到一堆南離留學生堵在大樓門口,還舉著七八個畫板,上面寫著幾行大大的漢字,朱明瞇起眼睛掃視,頓時捕捉到關鍵:討回公道!嚴懲兇手!
堅決要求書院開除朱明。
雨水飄飛寒意襲身,卻似乎掩蓋不了南離學生的熱情,也讓宿舍的男生紛紛探頭觀看,就連路過的一些學子也駐足打聽,朱明看著眼前場景,不知道這些家伙唱哪一出,自己跟他們完全不識。
“媽的!這群王八蛋真玩不起啊。”
西胖子光著上身俯視留學生,憤憤不平開口:“咱們不就贏了他一次車?還賞了他十幾腿嗎?輸不起就玩從眾壓力?這金杰也真不是東西了,老大,等我下去用三寸不爛之舌羞辱羞辱他。”
西平樂的話立刻讓朱明意識到什么,敢情是被自己抽翻的金杰找人搞事啊,朱明手指輕輕敲著欄桿,嘴角勾起一抹譏嘲:“嚴懲兇手…金杰還真是讓我失望,我真后悔昨晚抽他臟手!”
“不過蛟龍幫百人我尚且不怕,區區數十名留學生何懼?”
朱明舉步向樓下走去:“胖子,你們留在宿舍,我去會會他們。”
“朱明,滾出來!”
在朱明準備下樓時,一名女孩拿著喇叭喊起來:“你跟金杰切磋,擊敗對方卻還不解恨嗎?為何要打斷他手腳打掉他牙齒?你這種無恥行為怎對得起書院校訓?今天必須給我們一個交代。”
“打斷手腳?打斷牙齒?”
諸葛鳳雛微微一愣:“老大,你昨晚出重手了?”
朱明臉上劃過一絲笑意,語氣平淡的開口:“這些才純粹夸大,如果我真出重手了,金杰還能爬回去?而且你們何曾見到我打金杰牙齒?這些家伙顯然是丟不起面子…胡亂捏造傷勢。”
“所幸昨天那么多人看著,我不怕他們玩花樣。”
西胖子神情卻掠過一絲凝重,壓低聲音開口:“老大,如果金杰真玩花樣,裝傷來擺你一道,那這小子也未免奸詐了一點,你上次剛抽翻王繼楠他們有前科,現在怕不少人會相信留學生。”
“這年頭,再粗糙再蹩腳的謊言都有人信。”
“我下去看看,我不會隨便背黑鍋的!”
朱明很快就下了七樓,還沒有站穩身子,一名南離女孩顯然早熟知朱明資料,踏前一步指著朱明喝斥起來:“朱明,你為何要背地里傷人?把金杰打成重傷?就因為他掃過你所謂的面子?”
“你今天務必要給我們交待。”
“對,交待!”
其余同伴紛紛附和起來:“必須交待!”
朱明沒有多少情緒起伏,望著群情洶涌的對方開口:“我昨天確實跟金杰切磋了,但卻沒有重傷他,他回去還好端端,這事很多人都可以作證,你們可不能為了出口惡氣往我身上潑臟水。”
“還狡辯?”
南離女孩舉起修長的手指,點著朱明鼻子喝罵起來:“整個書院,除了你跟他有過節沒第二人,你當時確實沒有傷他,但卻尾隨暗算他,就在書院湖邊把他打成重傷,朱明,你這無恥小人。”
“欲加之罪何患無詞?”
朱明對南離女孩的指責不置可否,背負著手淡淡回道:“你們是想幫他討回面子吧?如果他真被我打傷了,就讓金杰出來給我看看,順便說說他是如何受傷的,否則我反要控告你們毀謗。”
朱明此時認出了南離女孩,就是那晚車賽上的怒罵女孩,也就是當初金杰下戰書時,冷嘲熱諷的女孩,他眼睛微微瞇起掃視著對方,他能清晰感受到對方的針對敵意,只是他心里變得詫異。
不知道這個臀部翹挺的女孩為何要咬自己,在這一刻,朱明感覺到背后似乎有只看不見的黑手,舉重若輕給自己設置障礙,先是王繼楠等特招生的挑釁鬧事,現在又是南離留學生的無端誣陷。
照這樣折騰下去,自己遲早會被書院趕走。
“不到黃河心不死!”
南離女子冷喝一聲:“來人!給他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