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連夜趕回華海城的沈風雷正推開房門查看遭受驚嚇的女兒,待悠悠告知后者沒有大礙時才松了一口氣,他有兩個寶貝女兒,很漂亮很出色,但是大女兒多年前一走就決定不回華海城了。
因此唯有留沈冰兒在身邊,想不到竟然會遭受襲擊,這讓他放下手中所有事件趕回華海城,除了想看看女兒有沒有事,更想要把兇手找出來…襲擊沈家人…蒙面女子開了一個不好的頭。
他必須狠狠打擊才不會讓此事再發生。
沈風雷退出臥室之后徑直走向隱秘的書房,占地面積極大的書房富麗堂皇,卻沒有透著庸俗的味道,面對正門口,是一副巨大的字,幾乎占據了整面墻的字只有一個,那就是長刀刺心的忍字。
落款:朱鎮天!
這個忍字極有氣勢同時也將整個充滿了富貴氣息的書房,注入一股令人耳目一新的文雅,而四周墻壁更是擺放著古今書籍,透射著一股子歷史滄桑。
沈夫人向來喜歡睡到早上陰未時,所有沈風雷沒有去打擾她,而是讓人找贏叔了解昨天情況,他剛剛靠在椅子上,茶水都還沒有泡上,贏叔就把一份情報遞過來道:“這是昨天事發的全過程。”
“全是我客觀回憶,沒有摻雜半點水分。”
贏叔向來是一個很稱職的手下,他的報告寫得很枯燥,卻很直觀,每一個細節都沒有主觀臆斷,就那樣平鋪直敘描寫出來,他清楚,唯有不摻入個人情感和猜測,才不會誤導主子分析時出差錯。
“這女人是來殺朱明的。”
沈風雷掃過一眼后,連拋五個問題:“只是為什么要殺朱明?這女人是跟朱明舊仇還是新恨?怎么知道朱明進了大牢,又怎么知道他從大牢出來?最詭異的是,胡德陽好像是早知道有伏擊。”
“這表明胡德陽知道女子是誰!”
空氣為之一沉,沉重中蘊含默契。
在沈風雷作出精準判斷時,贏叔呼出一口長氣:“他清楚大牢殺手對付不了朱明,清楚我們會救朱明,也清楚我們能救出朱明,同樣清楚會有人伏擊我們嫁禍蛟龍幫,所以他早早帶著人設伏。”
“但無論如何,他也絕對不會承認認識女子!”
贏叔沒有絲毫停緩,說出自己的想法:“因為那樣一來,就難免戳穿他早有所圖甚至是他設局的陰謀,畢竟他現在是最大贏家,不需要傷敵一千自損八百,而且還把大牢殺手推到女子身上。”
“這王八蛋還真是狡猾,可謂翻手為云覆手為雨。”
沈風雷臉上劃過一絲笑意,他早已經看穿了很多東西:“現在不僅無法指認大牢殺手是他派去,反而讓沈家欠了他一個援手之情,最重要的是,蒙面女子被他擊傷了,他達到了最重要目的。”
他由衷的嘆出一句:“大老粗確實不簡單,如果他能把那份自負去掉,放眼華海城沒幾個人能玩得過他,連我也要讓他三分,可惜他的絕對自信導致絕對自負,總有一天,他會栽在這個弱點。”
“饒是如此,他這一局也設得相當漂亮。”
贏叔微露凝重:“華海城會不會因此生出動蕩呢?胡德陽心思深重,早晚會惹出事端,到時候萬一天音閣也被壓制住,只怕…”
沈風雷讓贏叔泡了一杯茶,端起來抿入一口后回道:“這于蛟龍幫來說確實是洗牌的時候,不過胡德陽不敢玩太大動作,在沈家沒有明確態度前掀不起什么風浪,我們暫時不動這推波助瀾者。”
“倒是蒙面女子必須給予教訓。”
沈風雷眼里劃過一絲殺機,手指在茶杯邊緣摩擦道:“借朱明這棋子玩花樣不讓我抓到證據,我為了華海城穩定不會有什么意見,但威脅到冰兒性命,那可就要給她教訓了,不然就開了壞頭。”
“老嬴,讓人廢她一手臂。”
他還淡淡開口:“你該清楚蒙面女子是誰吧?”
“本來不知道。”
贏叔思慮一會后,很誠實的回道:“畢竟她當時蒙著半張臉,而且天色有點黑,要想判斷出她是誰還真不是容易的事,但朱明說好像見過她,而且胡德陽早有算計,我就大體猜到她的身份。”
“不過猜到是一回事,有沒有證據是一回事。”
贏叔猶豫片刻補充道:“廢她一臂,起碼要讓她心服口服。”
沈風雷嘴角勾起一抹譏嘲,把茶杯放在桌子上開口:“廢她還要什么證據?如非我暫時還要穩住華海城,我早就讓人把她大卸八塊了,不過為了避免她裝瘋賣傻,你拿沈家的帖子去邀請她…”
在沈風雷的招手中,贏叔踏前半步聆聽,沒有多久他就點點頭:“明白,我馬上去安排!”在他要轉身出去時,又想起什么補充:“夫人跟小姐因為朱明吵了一架,夫人對此顯得很不開心。”
“朱明…又是他。”
沈風雷看著墻上裱起來的雄鷹翱翔圖,臉上劃過一絲無奈笑意道:“這小子是個人才,也是個災星,縱觀華海城這一個月來的大小事情,有哪一件不是因為他引起,連我們沈家內部也起爭執。”
說到這里,他聲音變得低沉:“如不是看在他這幅雄鷹圖以及他和冰兒的交情上,我會毫不猶豫把他除掉,只是他現在還沒有觸碰我底線,我也不想再失去冰兒這孩子,就暫時由他折騰吧。”
沈風雷低下頭輕吹茶葉,水中倒映著他明亮的眸子:“只要他不搞得華海城雞飛狗跳,不讓冰兒和夫人反目成仇,沈家就沒有動他的必要,畢竟我這些日子太忙碌,多個人陪冰兒那丫頭玩也是不錯。”
贏叔輕輕點頭:“明白!
走出沈家大門,他望著天空嘆道:“要下雨了!”
臨近晚上,天空果然下起了小雨。
雨水淅淅瀝瀝敲打華海城萬物,讓天地呈現一片蕭冷,趙映秋在六點就派來了馬車,當朱明三人打著雨傘從宿舍樓走出來時,一輛掛著金環的華貴馬車從旁邊駛過,車窗稍微打開卻很快又合上去。
“李三少的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