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至于幻噬這只幻鬼蝗,由于本身的靈智的緣故,它今后的結局幾乎是已經注定的。
一頭只憑借著本能修行的異蟲,想從金丹突破至元嬰境界,其中所耗費的資源,縱然是張世平傾家蕩產也無法拿出。
除非他用自身所有那枚的尚付令,與其他五宗交換。
想必不管是渡羽又或者是其他四位掌門,都會毫不猶豫。當然除了南州之外,如西漠白馬寺,又或者北疆北冥玄殿對此出價定然更高。
不過這種事情也只是想一想而已,一旦將此名額交換出去,恐怕到時候自身會反受其害。
況且幻噬結嬰一事,也不見得一定能成,張世平自然不會為此而冒那風險。
修士與靈獸之間的主仆緣分能長久者,少之甚少。
倒是眼下距離約定好開啟九禽秘境的時間不多了,只剩下兩百七十六年而已,屆時各方勢必會提前數十年聯手去查出余下這枚尚付令的所在。
對于這一點,張世平倒是不怎么擔心。
畢竟在此之前,渡羽已經查探到了自從他前往了正陽宗一趟后,那陽谷之中的尚付石壁無端地消失,故而心中已是有所懷疑。
只不過在雙方默契之下,他也只當作不知情罷了。
姜似見張世平在說完之后,便不再多言,似乎是在考慮著什么事,它并未多做追問。
一時之間,此處石林又是靜悄悄,陣法之外只剩下了風沙聲,在嗚嗚作響。
數日之后,姜似辭行,啟程返回遠霄城。
靈壺門,位于遠霄城往西南方向千余里外。
此地是一處從南州伸延入海的半島,呈水滴狀,中部最為寬廣,大約八十里左右,長則百余里,不大不小。
島上主要有兩條從西北至東南走向的山脈,一名為皓通山,一名為水云嶺,兩處山脈中的主峰上靈氣匯聚,勉強算得上三階靈地,而在兩峰之間那三十來里開闊的地方,是靈壺宗門下的筑基期、練氣期弟子修行之地。
數日前,盧懷昌與徐蘇兩人早已到來,將那范國之事告知了范歆這位宗門金丹掌門。
然而這位身段豐腴,顧盼之間透著裊裊風情的素衣女修,并對此事一無所知。
為此,范歆當即通過了宗門陣法,召喚負責范國之事的兩位門下筑基弟子前來問話,不過卻不巧這兩人都外出而去,一時半會難以回來。
因而她只好先行賠罪,又道再寬限個七八日時日,好將此事查個一清二楚,定會給世恒真君一個交代。
盧懷昌與徐蘇兩人見其不似作假,思索之后便也就應允了下來。
見此,范歆不免是松了一口氣,她立即動用玄感靈珠,急召那兩位外出的筑基修士回宗。
同時,又派出了其他數位筑基修士前往六千余里外的范國,責令其鳴金收兵,不再對外征戰擴張國土,并徹查此事。
除此之外,還令這些筑基修士將在范國中的靈壺門弟子悉數押解回宗,好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免得萬一是有其他修士故意栽贓陷害。
而這時,在南明島外的某處海域之中,兩位筑基修士以誘妖液做餌,伏殺了一頭海獸。
這頭海獸魚頭蟒身,通體五六丈長,滿是寸許長寬的赤紅鱗甲。
“胡兄,有這條紅鱗蟒魚在此地,這里應是沒有其他的二階海獸了,我們最好再換個地方。”一位藍衣中年修士一邊操縱著把銀刃小刀分解海怪尸身,一邊開口問道。
在此人周邊,一個儒衫華發老者正警戒地看著四方,以免有其他海獸或者修士暗中偷襲。
這老者已是筑基后期修士,不過觀其法力氣息只是剛突破的而已,離圓滿尚有一段距離。
“這種海獸的領地通常只有方圓數十里而已,你動手快些,等剖解好了,我們便換個地方。三百余年前,海族每隔三五十年時間,便會引動獸潮,前來攻占海島。聽說那時候,只要三五個像你我一樣的筑基修士聯手,每個月都能獵殺個七八頭海獸,可要比我們現如今好多了。”那華發老者緩聲說道。
“誰說不是呢?也不知道這些年來到底發生了什么大事,海族竟然再也不敢過來了,不然你我可要賺個盆滿缽滿,哪能像現在這樣,好不容易以搜羅了十余天時間,才引來這一頭,值個四千余枚靈石而已。除去了誘妖液、陣法還有其他的花費,再加上你我兩人一分,到手的也不過千余枚靈石。胡兄,你說也不知那些元嬰老怪們到底做了什么大事,可倒是苦了我等筑基修士了。”藍衣修士頗為郁悶地說道。
數百年前,張世平當時狩獵一頭海獸,所換取的靈石在一兩千枚左右。
不過如今近海海獸愈發地稀少,其價值也相應地翻了個倍。
“沈師弟慎言,真君之事豈是我等小輩所能置喙的?此行出來我們起碼沒有白跑一趟,這就已經很不錯了,而且除了這頭海獸,再加上一路過來收集到幾株靈藥,我們還能帶回宗門換取幾顆水云丹,以增益法力,這還不知足嗎?”老者一聽,沉聲說道。
“是我失言了,不過我這人就是管不住這張破嘴。”藍衣修士賠笑了一句。
“好了,以后記住就是了,免得你一不小心得罪了那些前輩高人。以前海族獸潮來襲,雖然如我等筑基修士容易尋得海獸蹤跡,不過相應的也不知有多少人葬身于海中。”老者說道。
兩人交談之間,只見那藍衣修士五指猶如蝴蝶穿花一般,操縱著那銀刃小刀,將那紅鱗魚蟒的鱗甲、血肉,還有筋骨,分了個清清楚楚,而后裝入不同的容器之中,沒有浪費一絲一毫。
老者揮袖,白光一卷,將其中一半收入儲物袋中。
正當他們想動身前往其他地方之際,兩人臉色一變,翻手之間,幾乎同時取出了一枚拳頭般大小的紫色靈珠。
只見雙方掌中的紫珠,忽然滿是裂紋,而后炸裂開來。
“掌門急召,走。”老者毫不猶豫地說道,他以法力灌注其中,腳下那方小舟舟身泛出青光,一下子朝著南州方向飛去。
那位藍衣修士也不甘落后,兩人顧不得其他,朝著宗門疾馳而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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