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在駕起遁光之前,張世平將這三日來以青霜劍劍光斬殺的那些九煞殿的內門弟子尸身,全都收了起來,又清理掉了所有的痕跡。
眼下不管范樞是不是暗害雨樓、玄白的兇手,首先他是受渡羽之邀前去遠霄城赴約。
如果這時候身為玄遠宗長老的他,卻轉身來到九煞殿,殺其金丹、筑基修士,又攻伐九煞谷,潛入九煞秘境之中,那怎么說都于理不合,有失信于人的惡名。
要是其他的元嬰修士知道了此事,那又豈會再赴玄遠宗的邀約,畢竟前車之鑒不遠。
當此計定下之后,就注定了張世平不能在此地現身,也不能留下半點與自身身份有關的痕跡,以免留人口舌,授人以柄。
雖然其他元嬰修士或許會有所猜測,不過只要沒有實證,那便也只是個人的想法而已。
片刻之后,一道紅光落在了九煞秘境出口。
只見附近有十余具身穿青衫的九煞殿內門弟子,雜亂地倒在了地上,沒有半點生機。
張世平掃了一眼,衣袖一揮,同樣將其收了起來。
做完此事,他這才帶著杜明安與陳竹兩人飛出了秘境。
這時,一陣黃風吹過,姜似頓時出現在身邊,緩聲說道:“主人,這都第十天了,怎么拖延了如此之久?”
“發生了一些事情,不過還好,尚有一些時間。”張世平頷首說道。畢竟現如今渡羽還未傳訊而來,想必他們一行人離此地還有一小段距離。
只是可惜了,先前在秘境之中的這一耽擱,導致了他沒有時間去將谷中各處靈藥搜羅一遍,沒有營造出一個見財起意的散修形象來。
這點略顯不足,實為可惜!
至于范樞存放寶物之地,他就不好再闖了,否則以其所留下的手段,極有可能會出了疏漏,從而被得知了身份,先倒打一耙。
一說完,他也不再有半點猶豫,攜著杜明安兩人飛至谷外,在半空中雙手手訣一掐,地上頓時土石一陣翻涌,凝成了一座百余丈高的巨大石碑。
只見碑文上將范樞與范家眾人在九煞秘境之中的所作所為,還有與玄龜一族葉齊勾結,暗害燕雨樓、燕黎之事,盡皆寫下。
緊接著張世平又把之前的影石多做了幾份,將這些一并留在了那碑文末尾處,自己只留下了一份原本以作備用。
而后他一揮袖,數十桿陣旗從袖中飛出,落在了石碑周圍,布下了禁制。
以免離去之后,有九煞殿的其他修士出來,將此碑毀去。
做完這些事情之后,張世平翻手取出了一顆玄感紫珠,只見上面裂開了幾道細縫。
見此,他二話不說,化為一道驚虹,消失在原地,姜似化作一卷黃風,緊隨其后。
當他們離開之后,直至過了一兩個時辰。
這時,有幾道人影疾馳而來,停在了石碑之前。
不過這些并不是修士,而只是幾具傀儡而已,那操控之人還在近百里外。
九煞殿的其他金丹修士并不敢真身前來,只是將神識附在了傀儡之上,以作探路之用。
而當他們看到了那石碑碑文所寫的內容,不禁大為失色。
其中范家金丹修士,頓時按捺不住,再也顧不得其他,當即起身從遠處飛來,祭起本命法寶,欲將其毀去,不留下證據。
只是那石碑周圍爆發出一陣劇烈的靈光,將其逼退了數百丈之遠。
然而其他幾座煞峰的脈主,這幾人沒有參與其中,便沒有半點動作。只是他們也覺得有種大禍臨頭的危急存亡之感,當即起身朝外飛去避禍,沒有再留在宗門內。
這時天外飛來了幾道驚虹。
只見范樞、千機、玉極、渡羽、丘從五人從天而落,現身在石碑之前,掃視了上面的內容一一眼。
“范道友,你不給我玄遠宗一個解釋?”渡羽沉聲說道。
范樞一聽,臉色頓時陰沉如水,他拂袖怒道:
“渡羽、丘從,這不過是范某仇人污蔑之言,欲圖離間我等。你再看此人藏頭露尾,連自身半點氣息都不敢留下,定是個鼠輩,這等小人所說的話又豈能相信?兩位若是真覺得是范某所為,那我們一并前去九煞秘境,里面到底有沒有萬鬼窟,一看便知!”
聞言,丘從翻手取出了一柄青鋒,輕飄飄地攔在了范樞一側,擋住了去九煞秘境的路。
而后他不急不緩地說道:“范道友何必著急,且看下那影石便是。”
“無須多看,老夫也知道其中到底記錄了什么,只是這些定然是幻象虛假之物。不過既然丘從道友想看,那我便破了那禁制,取來便是。”范樞不急不緩地說道,而后翻手取出了一根黑竹棍。
只是他還未施展神通法術,一旁的玉極真君卻撫須說道:
“諸位何必那么著急呢,范釗你過來一下,可知這些天來發生了何事了嗎,將你所知道的全部說出來。”
那剛被禁制靈光逼退了數百丈遠的金丹修士,飛了過來,拱手說道:
“拜見諸位真君,十日前有位滿身邪氣的無名真君,突然潛入宗門,先是殺了我宗掌門,又挾持了陳竹,最后催動了幾座威力巨大的山型符寶,破了谷外的九煞大陣。在一兩個時辰前才極為匆忙地離去,只留下了這座石碑,實在是居心不良,欲圖污蔑老祖還有我范家的清名,因此晚輩這才出手,想將其毀去,希望各位真君明察,勿讓小人奸計得逞了。”
“果真如此?”玉極真君眼中閃過一縷精光,沉聲問道。
“沒有半點虛假之言。”范釗毫不猶疑地說道。
“幾位,老夫修行了一門惑神之術。既然碑文上說范家金丹也參與了萬鬼窟之事,那眼下只需這位小輩放開神魂,待我施法之后再問,是真是假便能知曉了。范道友,不知可否?”玉極真君問道。
范釗一聽,不禁抬頭朝著范樞望去。
“好,那便麻煩玉極道友了。千機道友,你可作為見證,老夫一生清名,豈能行此天怒人怨之事?”范樞目光沉沉,點了下頭。
PS:前面923章《破陣》中寫范樞回來的時間是半個月左右,個人覺得有點BUG,修改成十一二天,減少幾天,不好意思!!算了一下,按玄遠宗與九煞殿45萬里計算,半個月的話,那元嬰修士一天就三萬里左右。前面說了元嬰修士遁行是每天三四萬里,這種情況當然是全速的,所以修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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