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頁 張世平沉默了片刻,而后才說道:“必行你們幾個先下去吧,既然年節將至,那就去幫一幫你祖母的忙吧,她年紀也大了,心力怕是有些不濟了。”
年紀越大,他與這些小輩也就越說不上話了。
既然也見過面了,那張世平也干脆讓他們幾人早些走了。
“是。”三人恭聲說道,而后都起身退出了亭外。
張必行扯下了腰間的酒葫蘆,朝前一扔,葫蘆迎風漸長,化為丈許長,接著三人踩了上去,飛快地朝著沖靈山方向飛去。
張必行的祖母便是張添雅,如今她年已過兩百,放在所有的筑基修士身上,也算是高齡了。
畢竟筑基修士也就三四甲子的壽元而已。
小寰界中人族金丹修士壽數在八百上下,其中有多有少,那是因為修士自身修行功法的緣故,如修行鬼邪法門之人,便是成了金丹,若沒有不斷地掠取靈機進補自身,那多半活不到八百歲,頂多也就七百出頭。
而若是修行的乃是木、水等滋養自身的養生之法,雖然斗法的手段不甚厲害,但是壽元卻會綿長個數十年,但壽數最多也就這樣,畢竟人族修士難以如那些傳承了上古真靈血脈的遺種在金丹時候,便足足有千年的壽元。
其中有舍有得,修士自當取舍!
當然修士若是受傷過重,傷了本元,這一點也會影響到自身的壽數。
那位明心中的閔財全失去了肉身,奪舍他人后,如今也就七百歲左右,就已經快油盡燈枯了。
至于元嬰之后,修士的壽元介乎于兩千年與三千年之間,也大體是因為自身修行、是否曾受過傷及本元,這兩點最為主要的原因。
而在小寰界當中的那些化神尊者,壽元在五六千年之間,相對而言,增加的壽數并不多。
即便是放在靈界這等沒有壓制修士修行的世界,區區多出來的三四千年時間,也實在難以支持大多數化神修士修行至洞虛境界,更不用說后面合體、渡劫乃至大乘境界了。
畢竟對于一方天地而言,長生者越多,汲取的靈機也就越多。一旦超過了某個界限,天地便也就會開始衰敗下來。
因而所謂的修行,越到最后,修士更多得是與天爭命。
看著幾個小輩離開后,張添武也沉默了下來。
過了許久之后,張世平才開口說道:“今日怕是我這谷中百年以來最為熱鬧的一次了。這修行修得是越來越冷清了”
“老祖,人不是石頭,總是要放松一下的。”張添武勸道。
眼下小輩們都不在,有些話也可以說了。
“修行乃是樂事,無所謂什么放不放松這一說法。若沒有這種覺悟,那也就不配去求長生了。我記得你我第一次相見,你還是個十來歲的少年,修行《木玄身》弄得滿身是傷,那時候覺得苦嗎?”張世平問道。
“當然苦了,那時候與我差不多同歲的族人,一個個都已經是煉氣后期,只有我還在中期徘徊了。不過心頭憋著一口氣,為何他們可以筑基,我又為何不行?”張添武說道。
“那與你同輩資質差不多的那些人呢,如今可有一個能比得上你的?”張世平問道。
“雖然族中支持良多,但他們終究沒有這份心氣,在修行又少了些機緣,自然是比不上我!”張添武頗為意氣風發地說道。
張家添字輩的族人中,只有張添武一人結丹,余下的張添雅幾個筑基已然垂垂老矣,今生恐無成就金丹的可能。
“你倒是自信,那天明這孩子該如何培養,你作為他高祖自己做主去吧,只不過記得斷然不可太過溺愛了,添泓的事情可不能再次發生!我是寧愿我們張 (本章未完,請翻頁)
第(2/2)頁 家后輩弟子,與人斗法而死,也不愿看到他們一個個沒了心氣,只顧得享樂。這些年來,我只顧得自己修行,少有關注族中事務,如今也不知道現在這些后輩,一個個具體到底如何了。但是看文興這孩子,性子有些軟,又偏于風月浮華,而且心思看起來也不在修行上,不然也不會至今只是煉氣中期的水準。”張世平說到這些,臉色有些不愉!
張文興從下了飛舟后,一舉一動皆落入了他的眼中。
谷</span而從此人某些不經意間的小動作上,張世平便已將此人的性格看了個七八分出來。
“那小子只不過是個不堪造就的東西,也就是運氣好了些,生下天明罷了。一樣米,養百般人,族中那些有志于修行的孩子還是不少,再過個百來年從他們當中或許能再出一個金丹也說不一定,老祖放心就是了。”張添武說道,他自然也將其看得很清楚。
因而這幾年來,他都是親自來教導張天明。
在潛移默化中,孩子的性子若是沒養好,那等他長大以后,沒有經歷什么重大的轉折,可就不好再改過來了。
若說張添泓的事情,張家之中除了張世平這位老祖最為失望外,第二個就是他這個當兄長的人了。
而至于張文興,從他的輩分也好,修為也罷,都不夠格來青火谷的。不過是沾了自家兒子的光,今日才能進來青火谷。本來這人就沒什么心思在修行上,張添雅身為張家族長也早就不再對此人修行抱有什么希望。
這些年來,也就只有張必行一人長住在谷中,至于其他張家族人可沒這份福氣。
在張世平看來,修行界中到底還是實力為尊,與其培養百個筑基修士,還不如出一位金丹真人,更能讓其他修士來的忌憚!
而且這一點,從他剛結嬰不久便能在泥黎山中輕而易舉地擒下那后期的鬼王,就更加地肯定。
張世平關心的從不是家族中的某個人,而是整個家族的傳承而已,這一點即是他父親張同安臨終前的囑托,也是他多年來所成的一種習慣,一個念頭而已。
不然他也不會從百余年來,便不再關注族中具體事務,而將其全然交給張亨仁、張添雅這兩個繼他父親張同安以后的兩代族長了。
想來當時秦風看待張世平,也是同樣的感覺。
不管是宗門還是家族,只要高階修士不曾斷絕,那傳承便不會有多大的問題。
其實家族大了,也像是一方小宗門。
眼下張家還好,能修行的族人左右不過三千之數。
而那傳承了萬余年的燕家,情況就已經很是嚴重了。
這一族一門兩元嬰八金丹,族中修士不知凡幾,若無什么信物佐證,那有些族人便是對面,那彼此也不認識,自然沒有多少的感情可言,多以利益為驅使!
這也是一個家族發展到最后,不可避免的問題。
如果燕黎沒有結嬰,那么等燕雨樓坐化了以后,燕家指不定分成好幾脈,各立門戶!
人心最是難以捉摸,而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這各人的心思自然是千奇百怪了起來。
都說世上沒有千年的王朝,便是因為隨著時間的推移,各方利益開始越發不同了起來,以為攻伐,如此情況所導致的!
而修行家族之所以有的能堅持傳承了數萬年,只不過是因為族中有高階修士的存在,在掌舵著這艘大船,至于那些低修為的族人,便會不自覺地靠過來,尋求庇護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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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族方面的描寫,肯定也不會太多,幾章而已,只是為了豐滿下情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