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似只是一頭大妖,但是指不定有些手段,他自然要小心一些,免得陰溝里翻了船。
雖說應該還不至于有生命危險,可張世平一開始沒有掩去元嬰修為,其實就沒有打算放過姜似。
它若是識相,那張世平也不介意多個代步的腳力,若是寧死不屈的話,那殺了便是。
到時找燕雨樓換取《天都傀煉尸》之法,將其煉化成妖傀,或者干脆取其妖丹,與之換取他所沒有的《萬劍生》余下的成套飛劍鍛造、蘊養兩法。
畢竟這門《萬劍生》,張世平如今所有的還只是攻伐劍陣之法,并不完全。
當時在獵取熬靐后,燕雨樓曾承若,若是張世平后面能取來一枚大妖后期的金丹,便與他交換所缺的兩法。這件事情,可還記在他心中。而眼前姜似這頭四不相,最好不過了。
當然要是它甘愿為坐騎,那一頭活著的大妖價值自然就更高了。
另一頭,姜似見所布下的法陣轟然破碎,神色變得有些僵硬,但仍強笑著,趕緊上前引路。只是它在心中卻是怒罵不已。
張世平悠然飛落在這座赤銅靈山之上,此山山體多是青色、褐色的銅礦石,土壤不多顯得有些頑瘠,因而上面并未多少樹木生長,最多的只有一種七八寸高,葉形如柳的紅草,名為榮草。
這種靈草多是生長在金石之地,常年吸收天地間游散靈氣,轉化為金屬性的靈氣,繼而滋養著所在靈山。
每一次枯榮后,榮草根莖便會肥厚一分,內在的靈機便多一分,最受修行金屬性功法的修士喜愛。在金屬性靈氣充沛之地,這榮草年份上了百年,就是三階靈材。不過若是修士直接吞服根莖,其中的金屬性靈力不好煉化,更有中毒的風險,最好的便是佐配其他藥材,煉成金醴丹。
眼下望眼過去,這座赤銅靈山不算底下的礦脈,單單這些榮草價值已然不菲。
只是張世平還記得,姜似在赤沙島小湯谷時,可曾說過四不相天生百毒不侵,能直接吞服煉化各種靈物。
一想到這里,再看此地榮草仍是不少,他當即覺得有些奇怪,隨即釋放出神識,將這座不過占地一里不到,十余丈高的赤銅靈山里里外外掃視了一遍。
過了一小會兒后,張世平收回神識,帶著幾分笑意,越過了山頂,來到另一側的山坡,對著一處看起來平平無奇的地方,揮袖發出一道劍芒。
頓時土石翻飛,露出一方不過三四尺見方的小洞,一股極為濃郁的靈氣,撲面而來。
張世平并未進去,而只是以神識再次查看了一遍,這才恍然說道:“原來這里有靈泉之眼,怪不得你舍不得此地,也沒有將這里榮草吃了就離開。不過這里如此顯目,碧霄宮以及附近的散修怎會沒發現?”
在身后的四不相見洞中靈泉之眼被發現了,直接四蹄張開,整個身子趴在了地上,滿臉了無生趣的模樣。
它前蹄有一下沒一下地刨著土坑,嘆聲唉氣地說道:“怎么會沒修士發現,那個家伙不是嗎?要不是這處靈泉之眼,那個偽靈根的散修哪能五十不到就這般容易修行到筑基境界。我就知道遇到你準沒好事情,以前好不容易找到明心別院,和顧泉合作,時不時引來一兩個修士,日子過得也不過。現在這日子活得真沒意思,要殺要剮隨便吧。”
“既然你這樣說了,那我也只好答應了,”張世平挑了下眉頭,看了姜似一眼,青霜劍便落在手中,劍身靈光瑩瑩,一股凌厲之意充斥四處。
“前輩,別當真,我說笑呢!您來找我肯定是有什么事情,自身不方便出手,我還是有些用處的。”姜似猛然跳了起來,連聲說道。
張世平一揮袖將洞口重新封禁住,以免氣息泄露,而后盤膝坐下,將青霜劍橫在腿上,看著姜似緩聲問道:
“此行遇到你也是偶然,不過如今我倒是有些事情要問你一下。我曾問過明心宗的閔道友,那處明心別院的情況,他只是在宗門的一本古籍上偶然看過,這才知曉秘境所在,而你又是如何得知的。還有當時在赤沙島時,我觀畢禹已是枯敗衰亡之身,便是傳聞中的天元、地壽等延壽靈果,多半也是無效。你先前吞服下的那顆奇異血珠到底是何物,為何畢禹服下之后,竟有返老還童的神效。你若說清楚了,那我還能考慮考慮放你一馬!”
姜似雖然在心中對張世平最后的話,半點也不信,但仍裝作面露激動地說道:
“前輩當真?那明心秘境的所在與其進出信物令牌,只不過是我碰巧在一處荒島殘破的古修洞府中發現的,那血珠我不是很清楚到底是何物,但是其中所蘊含的磅礴生機做不得假。不過我據我推測,那枚血珠極有可能是上古大能所留下一種奪舍的手段。因為畢禹前輩完全煉化了血珠以后,雖然重返年輕,但是它給我的感覺完全不一樣,就好像換了個妖一樣。而且前輩你當時也在南無法殿那邊,若是以以前畢禹那頭老火鴉的性子,你覺得它會放過你我嗎?”
“感覺完全不一樣?說的詳細一些!”張世平眉頭微皺地說道。他可是打算讓姜似前去赤沙島探探路,自然要把事情問得清楚,才好為以后做打算。
“奪舍,極有可能是奪舍。不過畢禹雖然年老體衰,但終究是元嬰后期修為,莫說是尋常元嬰了,就是化神尊者也無法做到這一點。所以我才說,那血珠極有可能是上古大能修士所留,就是作為重返小寰界的后手。若不是大能修士所留,那枚血珠哪能存在得如此長久?”姜似左顧右看,壓低了聲音說道。
同時姜似臉上有些后怕,當時這枚血珠可是在它的腹中,若不是畢禹強硬地要把血珠煉化出來,那這時候被奪舍的指不定是他一人。
“奪舍,那不如這樣,你等下和我回去,再去赤沙島轉一轉,看這位畢禹還有沒有在。問一下,到時候就知道事情到底是什么樣了。”張世平神色略有幾分陰沉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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