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世平不露痕跡地退了一步,微轉了下身,想將石壁上的那尊所謂的佛影看的更加清楚的時候,整個山洞突然劇烈地搖晃起來,洞頂不斷有碎石掉落下來。
那站在五濁惡鬼身邊的顧言,他手上的桃花折扇,“唰”地一攤,在他周圍的土地上,一株青綠的芽兒冒出了出現,在眨眼之間便蹭蹭地長了幾丈之高,繁茂的枝葉泛著濛濛的淡綠色靈光,頂住了惡鬼石像上方那些掉落的碎石。
而在另一尊五濁惡鬼石像旁邊的王道修,衣袖一揮,幾不可見的奎風劍氣化為細密的劍網,便將那些掉落的碎石磨滅成粉末,緊接著王道修神魂化念,在金丹期修士強橫的神念下,半顆粉塵也沒有碰到那尊五濁惡鬼。
張世平挪移了下身形,在避開上方掉落的碎石的同時,他心念一動,手中便出現了幾張棕黃的靈符,不假思索便將其激發,黃棕色的靈光一下子融入山洞石壁中。玄遠宗另外的幾位金丹修士,也和張世平一般,各自施展固化土石的法術,將整座石洞給定了下來,晃動之勢在不過幾個呼吸之間就被遏制住了。
正當眾人心中微微送了一口氣的時候,山洞各處黃濛濛的靈光明滅不定,閃爍了幾下。在場的幾人見此,紛紛從儲物袋中掏出了自己所珍藏的固化土石的靈符,盡數激發了后,便快速地朝著原路返回。
張世平更是在出了石洞后,潛入來時的水道的時候,五指劃過坑坑洼洼的石壁,他本想施展了土行遁法,融入了山石之中,蜉蝣而出,但是卻感知到了此山土石之中,充斥著一股極為暴躁的土行靈力,他一下子機警了起來。
“諸位,小心外面。”張世平出于好意喊了一聲。
“知道了,大家小心了。”祁峰聽到張世平的話后,點了點頭,他對此并沒有太過意外。這處五濁洞,殘存的法陣,有定石鎮山之效,一般不會出現地龍翻身的情況,現如今他更關心的是這位碧宵宗的老相識了。
“顧兄弟,等下出去了,你左我右,分擊敵手,如何?”祁峰在思索了后,他朝著已經前方已經疾馳在十幾丈外的顧言喊道。也許在外頭引發山動的修士,就是那顧言所領的碧宵宗眾人也說不一定,但是祁峰想了想,這種可能性并不高。
莫看他們兩人看起來都只是中年模樣,但是算起來都已經六七百歲了,要是那兩尊五濁惡鬼石像損毀,蘊含在石像之中的那種詛咒之力,只要稍微波及到他們,那么只怕他們兩人壽元一下子耗盡,瞬間坐化了。他有些不相信,顧言這種極為惜命的家伙,會冒著和他同歸于盡的危險,來做此事,那樣就實在不像是他所認識的家伙了。
“好,我倒是想看看到底是誰。”在前方的顧言森然地回了祁峰一聲,他如今也是一肚子的火氣。但是現如今更重要的早點出去,他可不想用命去試那五濁惡鬼的威力,他還有大把的年華,還有機會去沖擊成嬰之劫,若是能成功結嬰,若是能在尋得一些延壽的靈物,那更是有兩千載壽元。
前途越發光明,顧言便越發小心,生怕陰溝里翻了船,白白折損了這幾百年來的道行。他這次受宗門世夢老祖所托,她交代他的幾個地方,其中一處便是這方五濁洞。
至于與他同行的那幾位宗門師弟,在他的吩咐之下,先去了另外一處地方。沒有了那些金丹初期的師弟們拖累,他就算遇到了其他勢力的諸位金丹修士,以他的本事,自問能來去更加自如。
此次秘境之行中,不止是人族各方勢力,還有那妖海兩族亦是一樣,所派出的金丹修士之中,只有一位金丹后期而已。要不然以玄遠宗、碧宵宗或是黑蛟一族…隨隨便便派出十來位金丹后期的修士,那次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了。
不過那些元嬰修士已經將這處位于碧浪島的秘境,搜括了近百年,里面的東西除了想五濁惡鬼像這種不能搬走挪動的死物外,其他的東西他們早就搜羅了七七八八了,只不過還有余下的一些東西沒有參透,加上又因為不知道是那位道友,觸發了秘境禁制,讓這方秘境開始融入這方天地,從而限制了他們這一元嬰級數的修士進入其中。
為了趕在這方秘境完全融入天地,里面所有的東西湮滅之前,得盡所有的機緣,他們這些元嬰修士又不想手下的金丹修士折損太多,因而相互妥協了下,便定下了此行金丹修士不得超過六位,甚至這六位金丹的修為都所有限制。一位金丹后期,一位金丹中期,四位金丹初期,彼此相互牽制,盡皆有所顧慮下,爭斗也會發生少一點。
畢竟宗門金丹修士,可不想那些筑基弟子,宗門所占據的各處靈山靈礦等地,都需要這些金丹真人鎮守,不然他們這些元嬰修士那里忙的過來?
所以筑基弟子折損幾個,甚至幾十個,這些宗門老祖也最多是皺一皺眉頭而已,但是要是座下的金丹修士沒了一兩個,那他們就極為肉痛了。
一行人一路不停,只過了盞茶時間,便沖出了這座靈山。
不過當他們沖出山外的時候,原本還以為外頭強敵環顧,但是不想卻空無一人。
“知知知…”火冥真人不知道何時手中多了一只渾身赤紅的蟬,原本靜悄悄的火靈蟬,鳴叫了幾聲。
火冥真人聽到蟬鳴后,便立馬神識傳音于祁峰,“祁師兄,我這火靈蟬聞到了黑蛟還有土麟的氣味,不過已經是被處理過了,味道很淡,它分辨不出那些畜生朝哪個方向飛走了。”
“祁兄,那黑蛟可不好惹,若是殺了那頭幼蛟,敖紀那條老蛟龍可會發瘋的,你要慎重了,再說那頭幼蛟先前也曾對你們大喊大叫,也不知道你們玄遠宗到底是何人惹到它的,此事我不摻和了,就此先行別過,祁兄好生保重。”顧言丟下這話后,就朝著遠處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