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后面的事情,就先交給榮叔了,至于家族那邊,再看族長他們是如何安排吧。”張世平頷首點頭。
至于白猿山那邊,每年都會派知情的穩重修士,過來這邊一次,不是直接登門,而是假借行商或者其他名頭,過來看一眼,確認一下梁家在臨卜城這邊的事情,也順便給張同榮他們三人帶來一年修行所需要的靈石丹藥。
離上次張家來人,已有五個月的時間,也就是說再過七個月左右,便會有人再次過來這里。到時候張家那邊得知了梁家遭逢大難,會不會再做什么安排,那就不是張同榮所能決定的了。
至于張世平,他倒是能說上話,可如今張家受他牽連,他哪有那么厚的臉皮,去摻和族里的事情,也許族中還有人在埋怨他呢!
如今張世平知道張家還算平安,那他也就安心了。白芒山家族眾多,想來萬劍門也不會將張家這個小小的筑基家族放在眼中。
不過張世平雖不在萬劍門重金懸賞追捕的名單上,但是若他回去了,被他人知曉,萬劍門應會派人過來。
一個宗門才多少個筑基,這些人也許知道正陽宗那些高階修士、真傳弟子流亡到了什么地方。張世平自付著自己要是萬劍門人,也不會放過這等機會,不管再怎么小,總好過沒有頭緒。
到那時候萬劍門,可不會好聲好氣地對待張世平這個正陽宗弟子,在張世平洗去嫌疑之前,他們拷問的手段可不會那么客氣。張世平也許不會丟掉性命,但是掉一層皮那是肯定的。
前提他什么都不知情的情況下才行,不然性命難保。修仙界中什么東西都缺,但是就不缺拷問折磨人的手段。
以往正陽宗暗殿那邊,這種手段可多的很,張世平早有耳聞。
“入夜以后,我便帶二長老去江底看一看,也許二長老你有辦法能破洞府法陣,其實我們這一兩個月來,也想了多種方法,但是都行不通。”張同榮有些無奈,他們要是能有辦法早點破了那處古洞法陣,也許后面就不會有那么多事情了。
“不用麻煩榮叔你了,等入夜以后,我自己一個人去便成,府中事情還需要你主持。”張世平起身講道。他們三人花了一兩個月時間,也未能破陣,再去也沒有什么太大的作用。
張世平也從艷麗男子那里,知道了那處江底古洞所在,不用他這位族叔帶路。而且萬一有什么意外情況發生,他一個筑基修士進退還比較方便。
至于為何要等入夜以后,那是因為大白天萍滄江江面上行船很多,要是張世平弄出了什么動靜,那在眾目睽睽下,是瞞不過去的,到那時候很容易引來其他修士爭奪。
修士發現古修洞府,或是其他藏寶之地,他們都會盡可能地自己慢慢探索,悶聲發大財,哪會弄得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
也就是在南海那邊的南無法殿,或者是上古余留下來的秘境,這等幾十上百年出世一次的重地,每一次出世都異像漫天,才會在修仙界中,弄得人盡皆知!
到這些地方沒有足夠的修為,進去了,十有是橫死在秘境之中。
“那也好,二長老一切小心。”張同榮囑咐了一聲,府中人心惶惶,他也不敢這時候離開,誰知道破陣需要多久?
“我先回房間休息了,榮叔你也別太累了。”張世平點了點頭,輕聲說道。
梁府本就很大,院子也多,但是如今荒涼了許多,張世平走了許久,也沒看到有什么人,只看到到處掛滿著白色的紙燈籠,在有人死去的地方,還有一些已經燃盡的香燭,燒成灰燼的紙錢,零零散散。
張世平回到了房間里面,關門后,張世平從懷中取出了從那兩人得來的儲物袋子,他攤開了絲帕,神識滲入這兩個儲物袋中,里面除了一些衣物以外,剩下的都和其他修士一樣,法器、瓶瓶罐罐、靈石玉簡,無非這些而已。
張世平將其歸類整理了一番,沒有用的東西便丟棄在一旁,做完這些,時間已過了小半個時辰。
他在儲物袋上一抹,一張色澤黝黑,質地細膩的紙張,便出現在張世平面前。
修仙界中能瞞過筑基修士神識的東西,不是珍貴至極的寶物,就是一文不值的俗物。能被陰歡宗這位筑基后期修士所珍藏,定是前者無疑!
時間緩緩流逝,又過了小半個時辰后,張世平再試了多種方法以后,終于找對了方法。修士的神識對這張黑紙無用,水浸火燒也沒有效果,但是它卻對修士法力極其敏感。
看著桌上的這張黑紙,早已變了一個模樣,褪去了黑色,淺顯鵝黃,隨著張世平法力不斷涌入其中,紙面上不斷有文字浮現,其中夾帶這一些風流絕暢的圖,畫盡了男女之間那些床第之事,栩栩如生。
這門《憐花吟風戀》,張世平是從頭到尾看過一遍,他剛開始還有些不好意思,以為這不過是一門雙修之法,但是看到最后,張世平面露古怪之色。
原來這門功法表面上看起來,雖然是男女雙修法,但是張世平看到了最后,才發覺這是一門鼎爐采補功法。
若是陰歡宗兩人所修功法是這門《憐花吟風戀》,那么艷麗男子定然是不安好心。若那名艷麗男子修行至筑基圓滿后,將他師妹渾身法力吸取一空,應能增加一些結丹的機率。
張世平看著這張黑紙,對于這等有助于結丹的功法,說實話他也有些意動。不過張世平想了一會兒,最后才將其收起來。
他已經修煉了《火鴉訣》到了如今這等程度,轉修他法已晚,對于筑基后期的修士來說,幾乎沒有人會在這時候轉修他法。
而若是單單作為鼎爐采補之法,張世平又不是元嬰金丹修士,哪有辦法弄到金丹筑基女修來采補,至于練氣女修,縱然吸取了她一身法力,對他自身也增益不了多少。
除非是張世平采補多人,但是卻又會使自身法力不再精純,如此下來,這門功法對張世平來說,實乃雞肋。
一想到此,張世平便有些意興索然,他將法力撤去,紙面上文字春圖隨之隱去。張世平神識包裹住這張重新變黑的紙張,一個念頭,就將它收進儲物袋中。
而后張世平取出個蒲團,盤坐在上,打坐冥想,靜靜等待著夜晚的到來。
梁府之中幽靜至極,張同榮在府中游蕩,看有沒有族人因暴斃慘死,心懷怨恨,不愿安息而化為怨魂,他要是發現,也能盡早渡化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