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陽宗練氣弟子好幾萬,但是很尷尬的是,正陽宗和大多數門派一樣,沒辦法做到,能充足地供應每一位弟子的修行所需資源。單說在丹藥方面,要是每個練氣弟子,一個月發上一顆黃芽丹,那一個月下來,宗門就要付出幾萬顆黃芽丹,一年五六十萬顆,這筆花銷可不小。
做不到這點的正陽宗,采取的便是一種放養的方法。在立下一些規矩作為底線,讓幾萬名練氣修士彼此之間相互爭奪爭搶修行資源,能從這種環境中筑基成功的修士,多少都有過人之處,但是這也產生的另外的一個問題,那就是筑基修士的門派歸屬感不強。對于這種情況,最主要靠著是時間,當然還有門派中高階修士的一舉一動。
“如此最好!”云岐笑道,同時在心中也想著,要是拔除不了這牽魂引血術,是不是要去購買上一顆祛秘丹,對于這一顆價值十萬靈石的丹藥,他終究沒能下定決心去購買。張世平若是他云家后輩,那就另說了。
“勞煩兩位師叔,弟子…”張世平見梁成與云岐兩位金丹師叔,先后起身。對于兩人沒有任何推脫,不禁心生感激。
“等真正拔除了牽魂引血術,再感謝不遲。”梁成揮了揮手。
對于張世平這人,他倒有些印象,在剿滅萬血教的時候,張世平由于剛外出游歷四年回宗,宗門派他去剿滅萬血教的一個世俗據地,對于剛游歷回來的修士,正陽宗暗殿按以往的慣例,暗中監察對方執行任務的情況,同時也是看對方是否與萬血教有所關聯,所以他手下曾經像他稟報過張世平,梁成事務繁多,對于張世平也就只有個大概的印象而已。
梁成與云岐兩人很快地將張世平帶到了一間靜室中,云岐從儲物袋中取出十幾桿各色小旗,法力一激,這十幾桿小旗,旗面飄揚,融進靜室中個個角落,消失不見。
他吩咐張世平盤坐下,沉心靜氣,空幽冥想,不要有絲毫抵抗,自己則坐在張世平右手邊上,梁成順勢坐在張世平左手邊上。
張世平聽從云師叔的話,心思空幽,不再做任何抵抗。
云岐捏訣施法,口中嘴唇微動,發出一些輕微的聲音,還沒傳到靜室中另外兩人耳中,就化外一陣青光,就好像張口吐出青光一片。
朦朦青光籠罩著張世平,張世平感覺自己自己全身冰涼,浸在木屬性生機濃郁的靈液中,那種冰涼涼的感覺,從肌膚沒入,漸漸觸及了血肉骨骼,然后又沿著自身經脈游走全身,小心翼翼地流到丹田中。
但是云岐沒有冒然將自身青光融入張世平丹田中的法力漩渦,而是將青光彌散在外圍,他動作很是輕微,兩邊的鬢角有幾滴汗水留下,在幽幽青光下,張世平丹田中的法力漩渦有血紅靈光冒了出來。
張世平身上也冒出了血紅靈光,和當時玄風真君從張世平身上激發出血紅靈光的情形極為相似。
云岐正想進一步從張世平法力漩渦中,將血紅靈光全部吸出來的時候,張世平臉色突然悶哼了一聲,云岐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想了想,反而是漸漸地將青光從張世平體內取出,不留一絲一毫。
“這秘術是以青鐵牛的怨念根植在張師侄神魂之中,極為難纏啊。”在傍邊護法的梁成,也皺著眉頭道。他在傍邊護法,看到血紅靈光,從中感受到了像厲鬼一般的怨念,這股怨念極為隱蔽,他這位金丹中期修士,要是在沒有全神貫注的情況下,也難以法決。
梁成從張世平身中的這道秘術標記,從中見識到了元嬰修士的冰山一角,不由在心中感嘆,自己金丹中期的修為,看似離元嬰不過幾步之遙,但是實際上兩者之間的差距太大了。不過梁成心中一動,這道秘法他既然能感受的到其中的怨念,想必對方那位名為夔紫的海族妖君,不是不精通此道,就是隨手施法罷了。
“梁師兄說的不錯,算了,老夫無能為力,世平你也只能等三年時間了。”云岐對張世平,帶著歉意說道。
他明白對于這等法術,自己要是冒然施法,等拔除了后,那張世平神魂也會大損,說不定對方還會因為神魂損傷,從而今后修為再無進步的可能,所以云岐便果斷收手。
“讓兩位師叔費心了。”張世平聽到云岐對牽魂引血術無能為力的時候,心中嘆了一聲,他最開始來的時候,報的希望不大,但是當真正聽到以后,還是不免失望。不過張世平可沒有什么抱怨之類的想法,他知道梁師叔與云師叔能出手幫忙多半看在許攸旦的情面上。
“師侄,你若是能忍受住神魂分離痛楚,師叔倒是可以試試,為你拔除掉你神魂中那青鐵牛的怨念,清除掉這道牽魂引血術。”梁成說的極為難纏,并不代表的他沒有辦法,但是這需要張世平的配合,縱使神魂如刀刮,也不能昏過去,不然不能將秘術祛除不說,還會損傷了張世平的神魂。
梁成的法子是直接從張世平神魂入手,將他神魂中的怨念,聚攏在一處,然后直接分裂張世平的那一小塊的神魂。他只能盡力將張世平的神魂損傷降低下來,但是這需要張世平的配合,張世平要能難耐的住,他才能放手施為。梁成將辦法說與張世平聽,在旁邊的云岐,聽得眉頭直皺,對于一位金丹修士來說,神魂分裂的痛楚他們再熟悉不過。
“有勞師叔了,弟子能忍受的住,請師叔盡管施法便成。”張世平他自己修煉《換元術》早就有了分裂自己神魂的經驗,因此他想了想,裝作下了很大的決心,一臉慨然說道。
看到張世平這般,梁成在心中暗自贊賞,他讓張世平調整好自身狀態,等了半盞茶時間,看張世平氣息悠長,梁成張口,金光閃爍,金絲交相輝映,化為一頂九層寶塔長耀寶光塔,塔身布滿了密密麻麻的細紋,仔細一看上面的這些細紋,彼此之間相互組成了一道又一道的靈符,然后構成了符陣。
寶塔變大幾分,立在張世平頭頂,金光灑下,在梁成施法下,從塔身上的符箓,飄然融入張世平體內,張世平臉上的汗水一點點冒出,臉色蒼白,身子被汗水浸濕,但是卻如同木頭一般,一動不動。
梁成臉色沉重,注意著張世平的情況,云岐也在一邊隨時施法。
可是一盞茶、一炷香時間過后。
張世平堅持了下來,在施法成功后,梁成與云岐笑容滿面地走出了靜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