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身穿黑衣,和張世平同是正陽宗弟子,張世平在聽道的時候,有見過他幾面,聽別人都叫他岑師兄,平時也是一副平易近人的樣子,對人都是一副笑臉,也曾經和張世平說過話,卻不想兩人再一次見面時,是在這樣的情境下。
這位岑師兄法力和張世平他不相上下,張世平在挖養脈參的時候,他繞過張世平放出巡邏的煉尸,差點就偷襲成功,要不是張世平機靈,一個打滾先是躲過了第一次的攻擊,然后藏在自己懷中的金剛符在他法力激發下險而又險地擋住那位岑師兄一記短矛。
張世平顧不上已經受傷的內臟,吐出一口淤血,手中不停,厚土紫金盾,羅鈞劍,等等法器都祭出來,兩人一時間打的火熱,不過兩人都有意識地避開養脈參。
最后還是張世平操控煉尸,前后夾攻,煉尸不畏生死,沒有疼痛,哪怕這位岑師兄在煉尸身上連著甩了七八張火球符,把它衣服連帶著身上的白毫毛都燒了,煉尸仍是死死纏著他。
這位岑師兄使御著短矛在煉尸身上留下七八個窟窿,但是每當短矛要把煉尸頭顱打爛的時候,煉尸手臂格擋住,費了好大力氣,除了在煉尸多了幾道入骨的傷痕和被打爛發黑硬肉,一時之間這位岑師兄解決不了。
而煉尸的撲、插、抓、咬,要不被短矛隔開,要不被磚石法器擋住。
在岑師兄和煉尸僵持的時候。
張世平趁機掏出幾張一階符箓,化為火球風刃冰錐,朝著岑師兄飛去,然后拿出一張二階靈符,嘴里念念有詞,手中一張符箓,發出劇烈波動。在張世平身前,一只正在展翅的火焰凝聚的巨鳥幾個呼吸就出現。
本就被煉尸纏著焦躁不已的岑師兄一看,怒吼著,磚石法器發出黃蒙蒙的靈光,擋住一階符箓法術,煉尸噴出團黑氣,和黃光碰在一塊,黑氣不能一下侵蝕掉黃光護罩。
可那位岑師兄顧不上處理這團陰冷的黑色尸氣,他召回灰色短矛,盡自己最大能力,將法力灌注到這一把小臂長的灰色短矛,矛頭灰黑色毫光浮現,又全部收斂,然后他毫不遲疑地把短矛向著張世平射來,短矛撕裂空氣,發出短促刺耳的暴聲。
張世平背后生冷,電光火石間,厚土紫金盾立馬靈光大放,護罩仿佛之間厚了幾分,短矛擊破護罩,還有余力,釘在厚土紫金盾上,那岑師兄抓住了張世平施展二階符箓時候的空擋,擊退了也打斷了二階符箓。
煉尸被擊退以后,發出野獸般的嚎叫,重新撲了上來。張世平剛才施展二階火鳥符,被這位岑師兄奮力打斷,因為是符箓的原因,張世平也不過是損失一些法力,倒也不至于法力反噬。
發出威力如此之大的一擊,這岑師兄法力消耗劇烈,撲上去的煉尸噴出一團又一團的黑氣,不斷消磨岑師兄身上的護罩,護罩變得淡薄起來。
這個岑師兄臉色難看,剛想從儲物袋中取出新的金剛符的時候,一把長劍從他背后飛來,擊破了護罩。
這具高大的煉尸順勢十根烏黑長指插入他胸膛,攪碎了大部分的內臟。
張世平又控制著羅鈞劍,一劍梟首,他這才嘆了一聲,人無傷虎意,虎有害人心。隨后,張世平又突然面露苦笑神色,自己又有什么資格去評價別人,就是他也想過要這樣子做,只不過還沒來得及實施,自己也好不到哪兒。
“大家相安無事不是很好嗎,你說是不是?”張世平收好養脈參,把那位岑師兄全身上下摸了一遍,摘走了儲物袋,又在他身上找到幾張還沒來得及用掉的,像風刃火球等符箓。
張世平一把火燒掉了這位岑師兄,又放出神識掃了周圍,然后使著輕身術挑了一個方向,趕緊離開這個地方。
雖然在秘境中各人生死有命,但是畢竟是同個宗門,如果自己滅殺這位岑師兄被他人看到傳了出去名聲也不好。
等到安全無人的地方,張世平從自己儲物袋里面掏出那把短矛,灰色的矛身,矛頭是黑色的,一階上品法器,威力還不小,張世平拿出自己厚土紫金盾,摸了摸上面被這把短矛釘出來的小洞,旁邊幾道裂紋,他一陣心痛,修補要搭上自己一大筆靈石。
還有那塊土黃色的磚塊法器,能變大拍飛煉尸,也能發出黃光護著自己,是一件可攻可守的法器,不過可惜的是品階不高,只有一階中品。張世平估計這件法器的鍛造師,如果不是追求攻守兼備,專注攻擊或者防御,以這件磚塊法器的材料,未必不能鍛造出一件一階上品法器來。
剩下的一些瓶瓶罐罐,張世平沒興趣去看,無非就是一些丹藥。他把目光轉向一個個的玉匣子,有十幾個,上面有六個貼著黃符的。
張世平一揮衣袖,把三個匣子上面的黃符拂去,其中有三個盒子里面共裝著十來株不足百年年份的靈藥,剩下的三個盒子各裝著是一顆紅彤彤散發著熱氣的果實,一棵通體黃玉色的竹筍,以及一株兩百多年的青玉木。
這三個都不是煉制筑基丹的靈藥,但是只要是年份足夠的靈藥,都可以用來換取筑基丹,加上他手上的養脈參和一些靈藥,差不多湊齊了兩顆筑基丹的靈藥點。其中那養脈參就已經能夠兌換一顆筑基丹。
一爐筑基丹需要三株五百年份以上的主藥,加上一兩百年份的輔藥,煉丹師根據主藥藥齡藥性,加入的輔藥數量和份量是不一樣的,這很考究煉丹師的眼力。一份丹方藥材在有經驗的三階煉丹師手中,通常成丹在十八顆到二十四顆。
一棵養脈參兌換一顆筑基丹,宗門這邊賺大了。但是張世平沒有辦法,已經這筑基丹都是這樣的價錢,即使他私自賣掉,也差不多是這個價位。
畢竟在三派范圍內的筑基丹都是出自他們,價格是他們訂的。
為了保證成功率,基本都是由元嬰修士出手煉制。像正陽宗,如果元嬰老祖實在是抽不開身來,才會讓門內那位擅長煉丹的金丹修士出手。對于筑基丹這一種二階上品丹藥如此做法,可見三派的重視。
而剩下的金丹家族,如果和宗門關系沒那么好的,通常金丹修士選擇自己煉制筑基丹,不然又被宗門宰上一刀,到手的筑基丹就又少了幾成。
有了足夠的靈藥去兌換筑基丹,張世平瞬間把自己以前所有的想法全部拋掉。對于現在的成果,張世平自然是大喜過望,連自己厚土紫金盾受損的心痛感覺都沒了。
這件厚土紫金盾又不是全部損壞,只要去店鋪修補一番,花一點靈石的事情。
不過張世平想到他來秘境前,和一些進過秘境的老人打聽過。前期采集靈藥中需要運氣,而返回傳送陣是更需要的是實力,因為有很多自以為法力高強,自持有上好法器的修士,埋伏在半路。
傳送陣所在的地方,是三座大山相圍,有三條狹長的通道。這里被三派元嬰老祖布置下和護山大陣同等級的陣法,為了保護里面的傳送陣不至于被秘境中的妖獸破壞。
說是他們布置的,其實這陣法是在古修士陣法的基礎上,三位元嬰修士研究了幾十年,摸出一點點,將其重新煥發出一部分威力來。附帶的禁空禁制,不要說是練氣期修士飛不起來,就是筑基期的飛行妖獸在這里也上不了天。
如果不從三條通道過去,那要翻山越嶺,或許會有人埋伏,但總比通道那邊少,張世平朝著傳送陣方向飛行一陣子,等到三天以后,快要到陣法范圍外,他就停下來,一頭扎進山里面,小心翼翼,走一步看個七八眼,摸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