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桌子上的玉瓶,風掌柜伸手拿過,拔掉瓶塞倒出一粒青綠色的丹藥出來,散發著清新的茶香,這些茶丹品相不錯,不像張世平剛剛煉丹時候那種褐綠色帶著煙火味道的茶丹。
風掌柜看著手中的茶丹,又聞了聞,眉毛一挑,沖著張世平拱了拱手道:“想不到林道友還是位煉丹師,失敬失敬!請問林道友這是何種丹藥?”
風掌柜過手的丹藥也不少,單單看丹的成色,聞聞丹藥的氣味,也最多在大體上判斷出是什么類型的丹藥,可是修仙界中丹藥繁多,就是煉丹大師也有走眼的時候。
既然張世平這個正主在,當然要問清楚是什么丹藥,省得去猜來猜去,費腦子。
“這是我煉制的玉茶丹,一階下品丹藥,能夠增進練氣期修士法力,當然效果只有在初、中期。”張世平回應,黃臉老頭送給他丹方的時候上面是沒有寫名字的,就是草草寫了一階下品茶丹丹方幾字,他就臨時起了個好聽點的名字給風掌柜。
風掌柜一聽,面帶喜色,這種精進法力的丹藥在修士之間是最為暢銷的。他拿出一把銀質小刀和一塊白帕,刀刃鋒利,在玉茶丹表面輕輕刮了點粉末在白帕上,用御物術控制著白帕飛到自己面前,用舌尖嘗了下上面的丹藥粉末。
張世平則是不慌不忙,靜靜看著風掌柜,看著他在驗證丹藥藥性,也需要一點點時間,自己取了果盤上的水果慢慢吃著。
過了半刻,風掌柜才睜開眼,本是肉嘟嘟的臉笑起來更是一臉福相,“藥性溫和,確實能增進練氣初期、中期法力,不過對于后期修士來說效果就會大打折扣了,也許品質提升后,對練氣后期也會有效果。”風掌柜像是對張世平說,又好像自言自語。
“不知道林道友手中有多少瓶,中品的玉茶丹有沒有?”
“玉茶丹我這里還有二十六瓶,加上桌上的一瓶一共二十七瓶,每瓶十顆,都是下品丹藥。風掌柜覺得這些丹藥加上眼前的靈石,可否換取厚土紫金盾與這張殘缺符寶。”張世平淡淡說道,只不過在殘缺兩字加重了些音。
玉茶丹實際上品質比黃芽丹要差一些,價格自然是要低一點,張世平對于兩百七十顆玉茶丹心底也有一個大概,如果對面風掌柜實在不同意,他儲物袋中還有些妖獸材料還有符箓,到時候真的就只能砸鍋賣鐵。
也想著趕緊出手這張殘缺符寶,不過這價格,風掌柜思索著,突然耳邊傳來了聲音,是家族在店里面坐鎮的筑基修士。
聽到傳音后,風掌柜對張世平道:“其實這些丹藥加起來還是差那么一點的,不過我香茗居和林道友相熟多年,這個面子在下不能不給道友。”
風掌柜將裝著厚土紫金盾和符寶金蛟剪的兩個盒子都推到張世平面前,自己一揮手把眼前所有的靈石全部收起來。
張世平一聽,面露喜色,“多謝風掌柜。”他沒有直接收下兩個盒子,而是立馬從儲物袋中取出剩余的二十六瓶玉茶丹,交給風掌柜查驗,等他查驗完畢后,張世平才收下這面厚土紫金盾和殘缺符寶金蛟剪。
風掌柜出手了積存多年的貨物,張世平得到了自己稱心如意的東西,雙方都是喜意連連,在靜室中又說了一些話,張世平起身告辭,風掌柜則是起身把張世平送到門外,“林道友慢走,有空常來坐。”
張世平出門后在街上時候,用神識把自身上上下下查探一遍,沒有發現任何異常。雖說這幾年來雙方合作的很愉快,但是今天這樣一大筆交易,張世平恐怕對方動心,防人之心不可無。
張世平在街上漫無目的,時走時停,有時候停下來在散修攤子上看看東西,實際上他在注意著四周,看到底有沒有人跟蹤。張世平沒有用神識,因為坊市中人多,萬一這神識一掃,惹上法力比張世平高的修士,更加麻煩。
張世平隨便在一家店鋪里面用一些沒用的妖獸材料,換了十來顆靈石。剛才為了購買厚土紫金盾與符寶金蛟剪,實在是傾家蕩產,沒有剩下一顆來,現在回頭才想到沒有靈石實在不方便。
張世平不打算直接回去碧緣山,他在坊市客棧里面開了一間房間,準備在這里把厚土紫金盾先行祭煉下。
張世平升起客棧房間自帶的陣法后,又從儲物袋里拿出幾桿陣旗,布置下另外一個小陣法,這樣后他才從儲物袋中取出裝著厚土紫金盾的梨花木盒,取出放在木盒左上角的一塊玉簡,這是記載著煉化口訣,張世平神識查探后,發現和一般的煉化口訣一樣。
也是,這即便是極品法器,終究是一階法器,哪會有什么特別的煉化口訣!
張世平盤坐在蒲團上,雙手相托著厚土紫金盾,放下臍下三寸,用神識和法力不斷祭煉,整整一天一夜。
祭煉成功后的張世平把這面厚土紫金盾放進儲物袋里面,一個修士只有結丹以后才能有本命法寶,可以放在丹田中不斷蘊養,威力也會隨著時間推移越來越大。
張世平出了房間,下去客棧那邊結了賬,就出了坊市,他飛了一段路,確認了后頭沒人后,在一座無名小山停下了來,把臉上的藥水洗干凈,臉上肌肉一陣扭動后恢復原來的容貌,身子也是在一陣噼里啪啦聲中拔高了兩分,隨后他換上正陽宗外門弟子黑衣,把前面換下的衣服燒成灰后,再次啟程。
青天在上,群山萬壑在下,張世平驅器破風,掠過大地,人飛快向前,景色不斷地向后倒退,飛行了一段時間后,張世平遇到一個和他一樣身穿黑衣的正陽宗修士,兩人隔著八九丈遠相互微笑點頭,又各自飛行,誰也沒有上來交談親近的意思。
又過了不久,兩人前方出現了幾個黑點飛來,張世平沒有覺得有什么不對,直到能看到遠處半空的一個大概景色,張世平與那個外門弟子同時是臉色大變,毫不遲疑,兩人轉頭向后頭飛去。
因為前面三人,兩男一女,那兩個男的手上各抓著一只和普通鴨子大小的紅毛雛鳥。
在三人后頭還緊緊跟著兩只成年紅丹鶴,一只比較高大,從頭到腳,一丈有余一看就是二階妖獸,另一只稍微小一點,也有一階上品的修為。
兩只紅丹鶴時不時用翅膀拍打發出風刃,朝著前方三人飛去,這兩男一女很是聰明,當風刃還飛在半空的時候,他們就將將雛鳥擋在前面,那紅丹鶴只能無奈控制著風刃從旁邊飛過。
看著兩個男修士手中的雛鳥,身材小了一兩分的雌鶴和身材高大的雄鶴發出怒啼,速度加快,與前面三人是越來越近。
不過這三個練氣修士,也不知道各自使用著什么飛行法器,又或者用著什么秘法,飛行速度竟然只比后頭的筑基紅丹鶴不相上下,眼看著離張世平二人是越來越快。
張世平再次往飛行法器輸入法力,盡管速度快了三分,已經超過了剛才遇到的修士,但三者之間的位置仍舊不斷拉近。
他看著這三人,也在直直朝著前面飛行,自己飛行速度不快,就朝右方拐去,先避開鋒芒,那黑衣弟子也配合地拐到左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