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 自然科學
“殿下，卡佩家族大軍來襲！”
“他們來了多少人？”
剛剛回到城主府大廳，科索爾城的騎士們全都齊齊單膝跪下。
“大概三千人左右，五百騎兵，其余全是步卒，裝備精良，帶有一些攻城器械。”
“他們現在到了什么位置？”格雷剛剛在主位坐下，米婭和波克也走了進來，波克現在已經宣誓效忠米婭，但是米婭卻讓他聽從格雷的指揮，雖然繞了一圈，但是至少稍微保存了一些他的騎士精神。
聽到這個問題，單膝跪下的騎士們都有些猶豫，不知道是否該如實回答，最后首領模樣的男人終于硬著頭皮說道，“他們已經掠過科索爾城，朝著冰原城來了，我們先與他們一步出發，估計再過不久就要達到冰原城了。”
“殿下恕罪，不是我們不抵擋他們，上次大戰過后，科索爾城的剩余的守軍不過三百，我們......實在是有心無力。”也許是怕格雷發火，另一個男人急忙說道。
格雷眉毛一挑，“我也沒打算要科索爾城阻止他們，你們只需要給冰原城報信就行了。”
見格雷沒有發火，報信的騎士們都松了口氣。
“柏妮絲，給他們安排住處，好好招待。”
“是。”
遣散騎士，米婭一臉的愁苦，“對不起...是我連累了冰原城。”
“有些事總該做個了結。”格雷站起來伸了個懶腰。
“可......”米婭想爭辯些什么，但是聲音卻低了下來，“請把我的小船還給我，我不想連累你們。”
“難道你以為你那個野心勃勃的哥哥只是想抓到你這么簡單嗎？”
“那他想做什么？”波克突然插嘴道。
“仔細想想現在奧拉的局勢，”格雷背著手仰著頭，“拜倫的統治力下降，而且有了東云國作為榜樣，無數的豪強貴族蠢蠢欲動，想要列土封疆，在這樣風起云涌的時刻，自然也少不了卡佩家族這樣的大家族。”
“這和卡佩家族來攻打冰原城有什么關系？”米婭也有些疑惑。
“他們當然是為了試探拜倫的反應，”他把自己隨身攜帶的手槍給摸了出來，“亞爾維斯多半已經知道了我沒死的消息，而拜倫經歷‘大戰’后十分虛弱，卡佩家族先不發兵拜倫，反而先來搞我這個皇子，為的就是觸碰一下拜倫的底線，”他摩挲著锃亮的手槍，收起扣動扳機的欲望，“如果滅了冰原城，拜倫沒什么太大反應，那他以后就可以放心搞一些大動作了。”
“是這樣......”在場的人都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當然，不只是卡佩家族，其他的許多大族肯定也在等待著這次結果，如果卡佩家族殺了一個皇子都沒事，更多的家族都會伺機而動，他們會認為薇爾特家族榮光已盡，是時候改朝換代了，做起事來就會更加肆無忌憚。”
“那冰原城該怎么做？”米婭又問。
“廢話，我才不管那個家族想當皇帝呢，誰要弄我，我就弄死誰。”
“可是現在大船還未修繕完畢，冰原城的守軍也只有五百，我們恐怕不是卡佩家族的對手。”波克有些擔心。
“你們就這么沒有信心？雷諾兩萬大軍現在都還埋在城外，卡佩家族區區三千人，夠塞牙縫嗎？”
米婭和波克對視一眼，他們當然知道雷諾大軍大敗的消息，但是他們從來不知道這兩萬人竟然全軍覆沒了，因為從流傳的消息來看，只是說兩軍各有損傷，并沒有提到傷亡了多少。
米婭知道格雷沒有撒謊，看來冰原城的實力要比想象中的強很多，這樣一想，她突然安心了許多。
“西弗斯，讓農場和西城墻外的人都回到城里，順便讓科諾團長鋪設地雷，別鋪太多了，叮囑他敵人進到攻擊范圍之后再打。”
“遵命，殿下。”
格雷舉重若輕地吩咐下去，好像要對付數倍于冰原城兵力的大軍根本就是舉手之勞。
“你們不是想知道怎么御敵嗎？敵人大概還有兩個時辰就到了，去城墻上看看吧。”
被格雷這么一提醒，米婭一行人風風火火地朝著城頭去了，米婭估計肯定有魔女參與防守，不然冰原城是怎么做到五百人消滅兩萬人的？
格雷對這場即將發生的戰爭毫不在意，因為其結果根本就是毫無懸念的，除了人數，卡佩家族的大軍根本沒有半點勝算。
他帶著奧黛爾出了城主府，去往了冰原城里僅次于公寓的宏偉建筑——圖書館。
自從海倫成為圖書館管理員之后，她整天都在忙著羅列清單，然后根據格雷畫出的圖書館平面圖，仔細分配將來將要擺放的圖書的位置。
雖然已經提前做了規劃，但是當一船一船的書從商船上運到圖書館大廳里的時候，海倫和她的幾十個手下還是忙得不可開交，要不是露西悄悄地減輕了這些書本的重量，他們肯定會更累。
走進偌大的圖書館，迎面而來的是一個擺滿了桌子和椅子的大廳，木地板上打了蠟，看起來十分干凈整潔，在大廳里側，有第二層和第三層，上面也擺了一些桌子和椅子，但是數量要比大廳里的少了許多。
圖書館兩側的玻璃十分純凈，而且有些地方還用了白色的材料反光，所以一走進圖書館的第一映像就是明亮，只要不是大陰天，圖書館里的光線都非常好，只不過現在電燈還不普及，還無法做到夜間照明，所以圖書館的閉館時間就在晚飯后兩個小時。
除了桌子和椅子，其余的空間就全都是書架，海倫根據書籍的類別和發音，把書籍井然有序地安排進了不同的書架上，而且在書架的上方還用吊牌寫著這類書籍的總稱，更加方便人們的查閱。
這個圖書館可謂是包羅萬象，無論是占星術、農學、文學、音樂、歷史、地理、藝術、幻想文學、煉金術......全都有，幾乎包含了奧拉出版的書籍中的百分之七十，其種類不可謂不雜；為了搞到這些書籍，格雷干脆委托某些商人的朋友，直接把某些經營不善的書館里的書全都收購了，也不多分類，直接搬上了船，至于海倫羅列的那些，則由專人采買，所以這兩批書里有重復的也說不定。
至于為什么要建立如此龐大圖書館，一是為了豐富人們的思想世界和視野，雖然他也知道冰原城識字的人不多，會來圖書館的人肯定很少，但是有和沒有完全是兩碼事，如果城主都不提倡識字讀書，那么其余的人會怎么做也可想而知。
二則是為了招募人才，在奧拉，只有拜倫等極少數大城市才有圖書館的存在，普通城市的領主才不會自己出錢買書去讓別人看，所以圖書館這種東西在奧拉是十分稀有的，而且大多數的圖書館都不準平民進入，現在冰原城有了一座圖書館，而且任何人都可以進入，這個消息通過商人們傳出去，其產生的影響將會是巨大的，冰原城的名氣也會因此而得到極大的提升，這也是吸納人才的一個手段，暫時可能看不到什么效果，但是將來一定會奇效。
此時圖書館里的人依舊還在忙忙碌碌的，由于書籍太多來不及碼放，大廳里還擺放堆積成山的箱子，格雷和奧黛爾一邊幫忙搬書，一邊想著這里要多增加人手才行了。
“自然科學知識？這不是學堂的新課本嗎？”把書搬到指定位置，奧黛爾隨手拿起一本書說道。
“哦，這是我讓書商幫我在其他城市印刷的，而且這本書不止在冰原城才有，在其他城市也能看到，上面解釋了一些最普通的物理現象，比如說雷電重力天體人體之類的......”
奧黛爾翻開書頁，看到了上面作者的名字，頓時睜大了眼睛，“殿下，您竟然把自己的真名給印了上去，要是讓教會看到就不妙了！”
“不妙就不妙唄，就讓民眾自己看看，是教會解釋的神學靠譜，還是我倡導的科學更有依據。”
“殿下，教會才不會管其他人怎么想，他們只會在意您，”奧黛爾隨后翻了幾頁，更加擔憂了，因為里面竟然記錄了男性和女性身體的差別，以及人體解剖圖，“有人敢挑戰他們的權威，他們從來都是毫不留情的。”
格雷嗤笑一聲，摟住奧黛爾的肩膀，“你應該了解我的，我從來不屈服于威脅。”
兩人又幫了一會兒忙，兩人離開的時候奧黛爾特意帶走了這本《自然科學》，雖然身為格雷的守護騎士，但是她還從來沒有翻閱過，剛才隨手一翻，她竟然覺得挺有趣的。
特別是其中對于男女差別以及嬰兒誕生的論述，更是再一次刷新了她對這個世界、人類、動物、植物的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