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求援
“所以你現在要我干什么？”
正在仔細研讀《化學》的海拉正在菲麗希爾的實驗室里重復上面所記錄的實驗，即使知道格雷已經進來，她依舊頭也不回。
“建立大批量生產雷酸汞的生產線，順便研究一下疊氮化鉛。”格雷對這位新來的煉金術師很滿意，至少從她重復書上的實驗來看，她并不聽信與任何書本知識，而是喜歡自己動手。
“雷酸汞？”海拉把貼身存放的化學書本給拿了出來，翻閱起來，“這東西并不算復雜，你老婆連炸藥都能搞出來，這東西應該不難吧？”
正在看書的菲麗希爾指尖微微一顫，期待著格雷的回答。
“菲麗當然能搞定，不過光靠她一個人產量太低了，莉莉絲已經制作了好幾臺沖壓子彈彈殼的沖壓機，起爆藥的產量不上去可不行。”
“原來如此，行，”海拉做了一個證明空氣也是有重量的實驗，又被書上記錄的真相給折服了，“不過那個什么煉金工坊里也必須要有和這里一樣齊全的器具。”
“事實上那里的設備要比這里多得多，畢竟那里還要容納您的學徒。”
煉金工坊是格雷早就讓凱多籌備許久的地方，全都是按照最高標準建造的，從外面看起來就像是一座白色的城堡，大門口的石碑上寫著一串字，“冰原城科學研究院”。
一行人走進研究院，里面的空間要狹促了許多，除了日常記錄和辦公的地方，其他的房間全都擺滿了各種各樣的器皿以及各種精心保存好的原料，因為不同的材料性質不同，所以有的房間通風很好，而有的房間則連窗戶也沒有。
看到原料庫里擺放得十分講究的原料，海拉感受到一種前所未有的舒適和充足感，為了興趣而傾盡所有家產的她好像進入到了一個全新的世界。
“這些實驗室都是冰原城的機密，只允許您和您認同的學徒進入，而且您和他們還得保證不能泄露關于試驗的任何細節。”
“我明白，銀光城生產香水的煉金工坊也有類似的規定，”一行人朝里面繼續走，到達了幾個顏色各不相同的鐵皮大棚，“這里是干什么的？”
“當然是大批量生產我們想要的東西的地方。”
“這么大，那豈不是要招很多人手？”
“當然。”
“那你剛才讓我不要泄密的話不是白說了？這些進來工作的工人不就泄密了？”
“所以我才把工坊分成幾個部分，不同的工人只負責產品的一個環節，每天進出都需要檢查褲兜，即使他們知道些什么，也無法準確描述出來，這也是為什么火藥工坊和這里分離的原因，”格雷帶著她走進了一間鐵皮大棚，里面全都是一模一樣的設備和機械，“不過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我并不指望這些東西永遠不泄露，我們只需要盡快建立優勢的制高點，永遠快人一步就行了。”
“你很聰明。”海拉放眼望去，廠房里全都是五顏六色的機器，這些被莉莉絲切割的器皿和各種器具本來全都是锃亮的，但是為了減少磨損增加耐久度，被可麗雅鍍上了各種顏色的膜。
“你還是第一個這么直白夸獎我的人。”格雷笑了笑。
“在來到冰原城之前，我還以為你只是為了和我上床。”海拉撫摸過這些不知名的設備，眼中滿是狂熱。
“啊哈哈...怎么會呢？”格雷微微靠近菲麗希爾，握住了她的手，以示清白。
“你在心虛？”菲麗希爾問。
“我發誓，我絕對沒有這樣的想法。”
“米婭？”菲麗希爾看了一眼正在好奇打量四周的米婭。
“是真話......”照例舉行了魔女歡迎會之后，米婭徹底安心待了下來，平時總是呆在城主府，也許是同樣身為貴族女性的菲麗希爾十分吸引她，她現在儼然成了菲麗希爾除阿雪之外的貼身女仆。
“真沒想到你這副樣子說出來的話竟然是真的。”
“我從來都是一個誠實的人。”格雷拍了拍胸口。
“哦？你欠我的錢什么時候還？”
“咳咳...下...個月。”
“謊言。”米婭識趣地告訴了菲麗希爾答案。
“米婭，你明天的小籠包取消了。”
“哼，我吃餛飩。”
“餛飩也取消了。”
“我吃大包子。”
“大包子也取消了。”
“啊哈，這句是謊言，大包子大家都愛吃，你絕對不會取消的。”
米婭很喜歡這樣輕松愉悅的氛圍，大家每天都在討論怎么過得更好，而不是聚集在陰冷的城堡里討論怎么搶奪別人的財寶和殺死別人；不知不覺中，她似乎已經把菲麗希爾當成了自己將來的目標，而格雷也變成了照顧妹妹的大哥哥。
“要是我和我的哥哥也能那么親近就好了。”看到格雷的笑容，米婭眼中閃過一絲遺憾。
“很好，把我的學徒送過來吧，讓工人晚幾天再過來，我得讓這些學徒學會幫我管理工人。”隨后眾人又把研究院逛了個遍，海拉雖然沒有親自上手做出點什么，但是好像已經把書上描述的東西爛熟于心。
“遵命，海拉女士，如果有什么問題的話，可以到城主府詢問。”
“除了你交代的東西，我平時可以做些別的東西吧？”
“當然，不過我很可能會交給您其他的任務。”
海拉露出一個笑容，“我現在竟然有點想主動獻身給你了呢。”
“咳咳咳，”格雷捏緊了菲麗希爾的手，“您還是找別人吧。”
“切，沒膽子的家伙。”
出了研究院，格雷回到城主府找來一些魔女，然后去了時奈湖邊的碼頭，由于他的蒸汽船改造計劃，冰原號作為實驗船，正在時奈湖邊接受改造。
按理說要把一艘木帆船改造為輪船，其花費的精力要直接制作一艘輪船還要多，但是得益于有魔女的存在，要在船舷兩側制作出安裝明輪的位置，簡直太簡單了。
只不過要改造船的底部，就得把船從水里給弄出水面，不然之后的工作都很難進行，雖然格雷制作了一些機械千斤頂，但是要來應付一艘木船好像有些不夠用，沒辦法，他只得把柯爾找來在岸邊，種出了兩顆巨大的藤蔓，然后控制著藤蔓直接把冰原號直接從水里給撈了出來。
要知道建造那座藤蔓大橋就足足花了柯爾大半個月的時間，現在還要控制兩根藤蔓，其所需要花費的魔力可想而知，要不是露西也讓冰原號部分變輕了一些，恐怕沒人能搞得動。
現在格雷也不在乎被人發現魔女在施展魔法了，挑了個人少的時節，讓柯爾把冰原號吊出了水面，然后讓莉莉絲根據圖紙，開始迅速剝離出需要安裝明輪的位置。
其實在奧拉的東海上也有明輪船的存在，只不過那些明輪都是由人腳踏驅動的，實在有些不夠看，現在格雷要改造的是用蒸汽機驅動的明輪船，而且原本的風帆依舊存在，所以可以同時用風力和蒸汽機驅動，如果改造成功，其速度自然遠超普通的帆船，靈活性也極為優異，只需要控制側舷兩個明輪的轉速差，就可以實現轉向。
保證航運通暢才是制勝未來的關鍵，這個道理格雷早就明白，水路運輸有陸路運輸無法比擬的優勢，但是以往的帆船極易受到天氣的影響，不過現在有了蒸汽機的出現，已經可以稍微做到對抗大自然了。
“蒸汽機已經出現了，內燃機還會遠嗎？”格雷一邊指揮著莉莉絲剝離船體，一邊眺望向遠處那艘正在修理的，如巨鯨般的大船，如果那艘大船能改造完畢，在奧拉的河道里豈不是都能橫著走了？
只不過現在還沒有聽說石油的消息，如果能找到淺層的油田，他也許能直接跨過蒸汽時代，進入到內燃機的時代，到那個時候，奧拉再無人能和他匹敵，要讓工業文明打敗農業文明簡直太輕而易舉了。
不過風云變幻的奧拉局勢不會給他太多喘息的機會，他正在冰原號兩側的破洞里查看大小，遠處卻傳來了馬兒奔騰的沉悶響聲。
他爬上桅桿看向遠處，四五騎舉著火焰玫瑰旗幟的騎士正騎著馬兒朝冰原城奔來。
飄動的火焰玫瑰旗幟的右下角還畫著一個騎士盾徽的圖案，那正是格雷占領科索爾城之后科索爾城的新旗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