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遠行
“菲麗，不用這么急吧？”回到冰原城的第二天，天還蒙蒙亮，還睡眼惺忪的格雷就被菲麗希爾敲開了門。
“你想反悔？”已經穿好斗篷，一副要遠行打扮的是菲麗希爾側著頭問。
“好好好，今天就出發。”格雷打了個哈切，也不在乎菲麗希爾，當著她的面穿起了衣服。
他正在穿衣服，全副武裝的奧黛爾也背著包來到了門口，和菲麗希爾一起注視著他。
“我一個人去就行了，反正是我妹妹，不是你們的妹妹。”格雷穿好衣服，走了出來。
不過看二女不說話的樣子，她們好像并不準備接受他的建議。
“殿下，我要跟著你。”奧黛爾一臉堅決。
“那也是我的妹妹。”菲麗希爾同樣倔強。
“不行，你們都不能去，”格雷制止住要說話的兩人，“放心吧，拜倫那群飯桶，加起來也不是我的對手，三個人一起行動我反而會束手束腳的。”
“我十日之內一定回來。”又好說歹說了半天，二女終于點頭答應。
隨后他又把西弗斯柏妮絲等人叫了過來，吩咐了一些恢復生產的事宜，然后把菲麗希爾還在戴著的暗色斗篷給取了過來，自己戴上。
“嗯，好香。”
帶上長劍、槍支和若干子彈，他準備離開了。
“不帶些吃的嗎？”菲麗希爾問。
格雷笑著敲了敲裝滿好酒的鐵皮水壺，“有這個就行了。”
“殿下，帶上這個。”奧黛爾拿出了那把破魔匕首。
“傻姑娘，自己留著吧。”摸了摸奧黛爾的臉頰，他把匕首塞回她的手心。
“再見。”格雷朝庭院中走出幾步，朝魔女們揮了揮手。
“再見！”奧黛爾和魔女們都也朝他揮手，倒是菲麗希爾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最后看了一眼菲麗希爾，格雷飛身躍起，消失在建筑物的遮掩中。
“柏妮絲，奧黛，城主府的事都交給你們了。”格雷剛剛離開，菲麗希爾突然說道。
“什”
奧黛爾還沒驚訝出聲，菲麗希爾已經化為一道陰影，消失在格雷離去的方向。
剛剛跳出城的格雷心有所感，轉頭一看，平靜的冰原城一切照常，好像什么都沒發生。
“難道菲麗跟來了？”格雷心中狐疑，跳過一個山包之后，在一棵茂密的樹上躲藏了起來，仔細感知著冰原的動靜。
不過等了好一會兒，冰原城中進出的只有商人和冰原城的人，那里有菲麗希爾的身影？
“難道是我感覺錯了？”格雷暗嘆一聲自己太多疑了，然后躍上了樹梢，開始踏著連綿不絕的樹梢前進，走了一陣，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不由地抱怨道，“哎呀，都忘了問問菲麗和奧黛要我從拜倫帶什么東西了。”
接下來他只顧著埋頭疾馳，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身上背光的陰影似乎要比平常更暗一點。
他此時展現的速度極為驚人，在綿延的樹梢上飛躍的時候，就像是刮起了一陣風，根本沒人能看清他的身影，僅僅過了一個時辰，他就走完了平時需要快船大半天才能到達的路程，到達了前天才離開的科索爾城。
在看到科索爾城一切順利之后，他終于放心下來，重新躍進了山林里，科索爾城通往中原城市的管道大都在山間蜿蜒曲折，如果能直接穿越連綿的樹林的話要近許多。
對于普通人來說，穿越莽莽的森林簡直要比到達南陸獸人國都還要艱難，里面的任何一樣野獸毒蟲瘴氣都不是普通人能對付的，但是這些問題對于格雷來說全部都可以輕松解決，因為這里沒有人煙，他終于可以放心地施展起法術。
“風行！”
躍到半空中，他默默運轉起星隱決，眼看就要狠狠墜入森林中，一股微風吹過，帶著他漂浮了起來。
“哈哈，樂得逍遙啊，我樂得逍遙。”被無形的風托著，他在半空中翹起二郎腿，拿出鐵皮水壺灌了幾口，“看來得去菲麗的娘家找找還有什么好酒了。”
這是他第一次肆無忌憚的使用法術，以往在冰原城的時候，周圍人多嘴雜，讓最親近的人知道了倒不要緊，但是要是被有心人傳播出去，鬼知道會發生什么，所以他一直都小心謹慎，只暴露了自己敏捷的身形，但是從來沒暴露過自己會法術的事實，現在有機會一用，他才發現風行術的速度比他想象的要快很多，僅過了一會兒，他已經不知道自己到底越過了幾座大山了。
他估計按照現在的速度，明天下午就能到達拜倫了，“唉，早知道速度如此之快，我就不該和菲麗吵架，反正來回也才四天。”
為了不迷失方向和回復靈力，到了夜里，他重新回到大路，然后順著大路行動。
“嘿嘿嘿，老大，這伙商人的老婆女兒都長得標志，您用完過后是不是”這不，一群過路的商客就被幾十人的劫匪給圍在了一起，火把散了一地，一個尖嘴猴腮的小胡子男人正眼神猥瑣地在群人里面掃過。
從中原通往北境的山路向來兇險，荒涼的道路上，不同山頭的劫匪各自控制著一段山路，專門打劫來往的商客，除非是雇了大規模扈從和護衛的大商隊，小規模的商人幾乎不敢走這條距離稍短，但是兇惡無比的險路。
不過根據劫匪最近的感受來看，這條路最近的商客竟然意外地多了起來。
“嘿，你想得到很”
粗獷的大漢剛要說些什么，一塊帶血的石子從他的腦門“破殼而出”，他的話頭也戛然而止，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如此驚變引得他身邊的小個子驚叫起來，“老大死了！老大死了！”
“你叫個屁你叫。”格雷坐在黑暗中的樹上，把手中的石子朝他彈了出去，他的叫聲也跟著停了下來。
驚懼的劫匪們提著刀四處張望，他們根本就不知道這兩個首領是怎么死的。
“你們賣的是什么？”
驚恐的商人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一個詢問的聲音突然從身后響起，嚇得他們差點跳起來。
“放心，我不是劫匪，”格雷一邊說著，一邊掀開了一箱貨物，“這是”
里面裝的竟然是十分罕見的玻璃瓶，只不過這些瓶子全都有雜色，看不清里面裝的是什么，不過從一旁溢出的液體把木頭都腐蝕焦黑的情況來看，這玩意兒應該是某種酸。
“運氣不錯，菲麗應該用得著這些東西。”他正思索著要不要把這些東西買回冰原城，周圍的劫匪們卻已經摸了上來。
格雷下手向來狠辣，不只是現在，在上一世的時候也是如此。
他拔出有缺口但是依舊亮晃晃的長劍，輕松閃避過對方砍來的大刀，朝上提劍，劫匪人頭落地，緊接著他神色一凜，在暗淡的光線中，迅速移動，有靈力加持的刀刃每碰到一個劫匪，對方必定身首異處。
不知怎的，鮮血飛濺時，他突然感覺愉悅非常，巴不得用劍多斬下幾顆頭顱，本來還想留幾個活口的，但是揮舞起的長劍卻怎么也停不下來，劍刃切開劫匪肌肉和骨骼的聲音在他耳朵里好像變成了動聽的仙樂，鮮血橫流時，他的興奮簡直難以按捺。
“魔鬼！”
難言的快樂充斥了格雷的腦海，他的身影迅捷如風，沒有沾到半點鮮血的長劍切開一具又一具軀體，早已嚇得魂飛魄散的劫匪們連滾帶爬地四散奔逃，但是這樣只會給他多增添了幾分捕殺獵物的快樂。
過了一會兒，再當他反應過來時，地面已經滾滿了頭顱，除了那群戰戰兢兢聚在一起的商人，再無一個活口，地上面的鮮血匯成了一條溪流，一張張殘缺的臉上眼睛睜得老大，發出令人作嘔的腥臭味。
“心魔？”
愉悅迅速迅速消退，終于把他拉回了現實，他懷疑是修行路上的心魔作祟，對于修行者來說，這樣的情況并不怎么稀奇，他自己除了有些擔憂意外，并沒有格外的感受。
“別別殺我們！”抱成一團的商人們看到格雷提著劍走過來，全都嚇得大叫。
格雷把沒有沾到一滴血的長劍給送回劍鞘，暗自調息靈力平復心神，然后朝商人們問道，“這些東西是有人訂的？”
“不...不是，”一個中年男人抱著自己的妻子驚恐地回答，“我們聽說北境的煉金術師很多，所以搞了一些煉金用得著的東西想去碰碰運氣。”格雷剛才殘殺劫匪的樣子著實嚇到他們了，他們現在看到格雷還有些腿軟。
“好，”格雷解下自己裝滿金幣的錢袋子，放在了快要熄滅的火堆旁，“這些東西我要了，這二百枚金幣算是定金，到了地方你們能得到更多。”
“啊閣下是？”
“你不用知道，你只需要知道你們要把東西送到冰原城就行了，”他把還留有菲麗希爾體香的兜帽都戴上，一邊走一邊說，“記住，是冰原城，我付過定金了，一定要送到。”
“明...明白了”
說完，格雷看著滿地殘缺不全的尸體，心情復雜的躍入了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