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7 非人哉

　　茶白一愣，輕皺眉頭道：“這個問題…”

　　李諾忽然搖了搖頭，“不對，這個問法有失偏頗，應該是，你對我和馬爾杰有沒有產生過服從的心理？”

　　“我只是覺得你們說的事情不會有害于團隊，所以會聽你們的話去做事，但是…”茶白頓了一下，說道：“這應該不算服從吧？”

　　“嗯…”李諾埋下頭，若有所思。

　　這番對話讓坐在臺階上無地自容的馬爾杰云里霧里，催促道：“你要說什么就快點說。”

　　“等會的，還有問題得問你。”李諾不著急回答，而是話風一轉，問道：“SCP682，知道吧？”

　　“那只不死蜥蜴？”

　　“嗯。”李諾叩首，“按照設定，那只蜥蜴是不是極其的仇視人類？”

　　馬爾杰雙眸撇向一側，思索著說道：“我記著…SCP基金會的設定里好像有這個說法。”

　　李諾道：“假設，在它面前擺著兩個人類和一只動物，這只蜥蜴按道理會先去襲擊人類，這個說法應該沒問題吧？”

　　“有話直說。”馬爾杰說道。

　　“我在古塔內，和那個紅衣人以及…”李諾在說出桃之助之前忽然停止話語，他曾對茶白說過桃之助沒有進入古塔。

　　茶白忽然說道：“小桃是吧？”

　　未等李諾解釋，她便說道：“沒關系，我猜到了。”

　　“好吧…”李諾說道：“當時的SCP682選擇第一個襲擊的對象，是桃之助，這不符合常理，它更應該攻擊最為憎恨的我們這兩個人類，另一點，SCP682不止一次說過我不是人類，剛開始可以理解為調侃或是嘲諷，但它翻來覆去的說，讓我感覺，這家伙說的是真的。”

　　“等會…”馬爾杰叫住，“獵魔人嚴格來說本來就不是人。”

　　“沒錯。”李諾繼續說道：“所以我在后來會問SCP682一個問題。”

　　“秦壽是不是人類。”聲音來自茶白，她在這一刻有點明白了李諾的用意。

　　“嗯，但是答案是，瘦哥不是人類。”

　　馬爾杰目露疑色，“秦壽看著不像有問題的，怎么來的他不是人。”

　　“回到最初的問題。”李諾瞅了眼茶白，道：“寄葉部隊生產的人造人會被植入一種沉浮并無償聽令于人類的程序…或是說芯片一類的事物。”

　　“茶白小姐。”馬爾杰這時插嘴道：“舉個例子來說就是，比如咱倆在沙灘上的時候…”

　　“你閉嘴。”茶白語氣冷淡，目露寒光，惹得馬爾杰抿起嘴唇緊閉著嘴。

　　李諾無視他們之間的胡鬧，說道：“茶白你并沒有那種絕對臣服于人類的思想，或者說，至今為止與我和馬爾杰，或是劇本世界中的人物在一起時，你沒有表達出過這種思想。”

　　“有可能是被系統移除了。”茶白提出了一個假設。

　　這個想法確實成立，如果不移除這種束縛住大腦思維的程序，茶白在“無盡回廊”內根本無法生存，任意一個劇本世界的只會遛狗的小姑娘都能隨意決定她的生殺大權，但是，“無盡回廊”不是BUG修補裝置，這個可恨且吝嗇的空間不會為了玩家做出任何無償善舉。

　　“你的自爆程序不就沒有移除嗎？”李諾搖頭道：“這個空間不是慈善會，不可能做毫無收益的事情。”

　　“喂…”馬爾杰盯著他，目光中出現了少有的肅然，“你現在說的事情，是不是有些超乎邏輯了。”

　　李諾道：“我想從你嘴里，聽到一個答案，一個把所有事情結合在一起的答案。”

　　馬爾杰閉眼，深嘆一口氣，說道：“茶白小姐身上產生的問題和SCP682的行為以及回答都指向了一點，秦壽不是人類，但不止是他，你，我，鄧元洲，包括所有我們見過的玩家和劇本人物在內，都不是人類。”

　　“就是這個！”

　　茶白聽到他倆的推斷后，眉頭緊鎖，灰藍色眸子的深處帶出了不可置信的信號。

　　“有什么意義？何況只是推論并非事實。”馬爾杰讒言道：“打算看透整個空間的秘密，然后像‘楚軒’一樣算計主神？”

　　李諾笑道：“哈，我要有那大神的腦子早就在現實世界里買別墅了。”

　　他靠到身后的墓碑上，思索著說道：“我很在意這件事，雖然一頭霧水…不知道通過這個信息是否可以找到這個空間隱藏的一些可利用資源，方便未來找出一條路，一條安全的度過未來的…邪路。”

　　為時過早，馬爾杰想道，但沒有說出口，因為李諾說的確實也沒錯。

　　知道的真相越多預示著危險距離越近，但在這種本就是有今天沒明天的世界里，真相是破開危險的有效途徑，信息是掌握生路的最佳前綴，了解空間的所有隱藏信息，以此為著手點，在往后的劇本中深入調查，或許真的可以提升他們未來的生存率…

　　這時，李諾忽感屁股一熱，懷著哲學的不安感立刻跳起來，回頭看向那個墓碑。

　　他一直靠在自己的墓碑上，這股熱勁傳來以后，又響起了兩聲清脆的咳嗽聲。

　　這個聲音，很熟悉，是好友申請。

　　秦壽…李諾打開墓碑內的郵箱，看到這這位胖哥的ID號和下方的寄語，立刻添加。

　　等候片刻，秦壽那邊傳來了一大段話…

　　喂…喂…哦，我擦！是語音輸入，哎！洲哥你快看，還是高科技！

　　你他媽傻啊…李諾忍著吐槽欲望接著看下去。

　　啊，是這樣的啊…幫你帶話的那個老大爺，把古塔里的那個寶箱打開了，箱子里面沒什么特殊的東西，就是一些金屬板和幾張看不懂字的紙，另外啊，我想問問，那個老大爺是不是挺危險的？我總感覺你在防備他，而且他說那個寶箱是潘多拉魔盒，看他的樣子好像有點恐懼那個箱子，所以我在猶豫，這里面的東西是不是有點危險，關于這件事想和你們商量一下。

　　李諾目光一閃，立刻對著自己的墓碑說道：“把紙和金屬板傳過來，我給你金幣交換。”

　　他將語音發了過去，順手寄過去50金幣。

　　片刻后，幾張白紙和兩塊金屬板進入了李諾的郵箱里，順便還有秦壽的一句寄語。

　　打發要飯的啊！

　　李諾沒著急拿出傳過來的事物，接著傳話道：“那大爺和你交流的時候，還做過什么讓人有些在意的事情嗎？還有，寶箱留存的地點是哪？”

　　這次秦壽的語音很快就傳了回來。

　　在意的事情…那大爺有個動作，他從我手里拿走你那個畫，然后捏了捏又還給了我…寶箱放在一個叫龐德·維尼斯的大城市里，是個啥機器維修店，我有點在意那個大爺，所以順手留了一塊金屬板在寶箱里壓底。

　　龐德·維尼斯，科維爾，這個地方還真是有緣…李諾如是想著，說道：“好，現在聽我的，把我畫的那張畫像扔了，用系統內部的粉碎刪除徹底銷毀。”

　　片刻后，秦壽的消息才傳了回來。

　　已經處理了，雖然不知道你為什么讓我處理。

　　而此刻的李諾早就拿著秦壽傳來的紙張看了起來。

　　完全看不懂…

　　寫在紙上的文字，有點像日語，但又能看出一些英文字母的影子。

　　“費了半天勁弄來的和遠古文明有關的東西，竟然是一堆看不懂的紙…”

　　“這個…你看不懂？”茶白問道，輕皺眉頭。

　　“你什么意思？”

　　茶白用手指點在自己的眼角下道：“這些文字，我能看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