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的王董,我是豬哥。魏谷主依舊沒有跟著我回全俠派的意思。按她的說法,她的旅行才進行了一半,還有很多地方想看沒看。另,我即將抵達海寧府,希望得到您的資金支持,我的錢包已經要撐不住了。”
王大王坐在書桌旁讀完豬哥的來信,然后用頭狠狠地在書架上撞了十幾下,然后拿出紙和筆,畫了一個火把和一桶汽油在上面。
“大王哥,你這是畫的啥?”狗東子好奇地問。
“給你豬哥的回信。”王大王沒好氣。
“這東西豬哥能看懂么?一把火和一個…方盒子?這畫的是啥?”狗東子用懷疑的眼神看著王大王。
“唉,”王大王常嘆了一口氣,站起來背著手在書房里走了一圈,最后還是冷靜了下來恢復了理智。別管再怎么酸,當務之急還是要讓魏谷主把養蠶術說出來。
他重新坐下開始寫回信,“親愛的豬哥,我是王大王。資金方面你可以找寇堂主賒,最多一百兩,回頭我會還給他。但是,如果你沒辦法從魏谷主那里得到養蠶術,這筆賬就全都從你月錢里面扣,懂?別管是用什么方法,給我使勁討好魏谷主,美男計也好色誘術也好,必須把養蠶術給我套出來!”
豬哥看著王大王的回信,連連搖頭。
這可怎么得了?他月錢才五兩銀子啊!這魏谷主幾天已經花掉了一百多兩銀子了!
這養尊處優的大小姐完全沒有金錢概念,她認為市場上出售的價格在三百文以下的東西都是白撿的好么?
他手一攥,信紙捏成了一團,下定了決心:這一次一定要給魏芷蘭當好舔狗!要舔到她舒服為止!各種意義上!
“大海真是太大啦!”魏芷蘭揮舞著雙臂對著大海高聲大喊。
“是啊,聽說海上面還有蓬萊仙島呢。”豬哥笑著走過來,跟她站在一起看著大海,盡量裝作成熟男士那樣深沉地說。
“真的?”魏芷蘭好像聽到了傳說故事的小姑娘一樣,兩個眼睛中都閃著星星,“那個仙島上面有仙人么?”
“我聽出海的人說,只有在大霧天氣才有可能見到仙島。”豬哥投其所好給她講起了神怪故事,“那個仙島上有個老仙人,只要船只靠近了蓬萊,他就會在島上發出震岳仙音,在海上好幾十里地外都能聽到。老漁夫說,那是仙人警告世人不要去他島上打擾他清修。所以沒人敢真的去仙島一探究竟。”
“真好玩,”魏芷蘭轉身對著大海,用手做喇叭狀,大聲對著大海喊,“喂仙人你在嗎”
不行受不了了,這種行為太蠢了。豬哥扶額。
“你也一起來嘛,我的聲音太小了,仙人可能聽不到。”魏芷蘭轉身央求豬哥。
“不…不勝榮幸,”豬哥一改之前的無奈表情,換上一副寵溺的樣子,跟著魏芷蘭一起向著大海喊,“仙人你好”
王大王讀著豬哥最新的來信,眉毛擰在了一起。
“這次又是怎么回事?”狗東子依舊是最好奇的那個寶寶。
“沒什么特別的,豬哥仍舊在執行任務。”
“那你表情為什么這么難看?”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情。”王大王問狗東子,“如果有一天我如然被人劫走了,我們全俠派會怎么樣?你們會怎么辦?”
狗東子一愣,然后馬上拍著胸脯說,“沒你坐鎮,我們肯定就亂成一團了。我絕對會帶著所有會輕功的學員們,分頭找你,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對,門派頭領丟了,怎么想都會鬧出很大動靜。”王大王繼續凝神思索,“可是最近從丐幫的消息網上什么風聲都沒有。這太奇怪了。”
“這里就是泰安么?”魏芷蘭走在街頭,看著路兩邊叫賣的各色攤販,興致盎然。
男人永遠不會明白為什么女人會對購物如此的熱衷。明明每個城市的集市出售的東西都差不多,但是女人們總能從各種看上去沒啥區別的一堆同質商品中找到不同點。
比如胭脂,她們能分出幾十種不同的色號天哪,不都是紅色的么?
“最近讓你破費了啊,”魏芷蘭突然啊停下腳步,回頭看著豬哥,非常乖巧地說。
“啊,這方面的確是…”豬哥話剛想要說出口,突然從后背有一股冷氣竄了上來。
他仿佛看到自己頭頂出現了一個碩大的血紅的“危”字!
沒錯!他的本能在瘋狂警告他,不能說實話!
女人…是一種不會明明白白說出自己內心想法的動物,她們甚至自己都不明白自己心里在想什么。
根據豬哥蹲點乞討十多年的經驗,女人說的話絕對不能用線性邏輯去理解。
比如女人對你說“最近讓你破費了”,可能她心底的確抱著花你錢的歉疚感。但是你這個時候絕對不能實話說“最近花的是有點多”。
因為這樣會加劇她心里的歉疚感,過大的歉疚感會讓她惱羞成怒。而且這樣說還代表著你在意在她身上花錢,會讓她對于你的真誠產生懷疑。
所以她會以你不愛她為理由跟你吵架,且絕對不會告訴你她的真實想法!
所以,這個時候你只能說,“沒關系,錢哪有你開心重要”,既不否認花錢多,還得表示很樂意給你花錢。
“用這點小錢就能看到你這么漂亮的笑容,我覺得我賺大了。”豬哥拿出了最專業的男友式笑容,仍舊是一臉寵溺。
“噗,”魏芷蘭看到這個小了自己六歲的弟弟在硬凹帥氣造型,忍不住笑了出來,“既然你不在乎,那我還想買東西!那邊的小籠蒸包聞著可香了!”
豬哥心里長出了一口氣,呼,幸好我還練過,不然這一回合就栽了。
“對了!”魏芷蘭突然想起來什么,“我不喜歡吃蒸包帶角面多的部分,但是浪費是不好的…”
“巧了!”豬哥滿臉都是驚訝,“我最喜歡吃包子皮了,包子餡什么的有啥好吃的?”
他的內心都在痛斥自己的虛偽。
“嘿嘿嘿,那我不客氣了,”魏芷蘭蹦蹦跳跳地去買了一籠包子,裝在紙袋子里,一口一個,然后把剩下沒鹽味的包子皮直接塞到了豬哥嘴里。
看著豬哥一臉幸福輕松地在吃她剩的包子皮,魏芷蘭內心的小惡魔快樂開花了:這個小弟弟欺負起來太好玩了!
而豬哥此刻內心則是另一種感觸。一種稱得上是溫暖的感覺。
這是他被父母拋棄以來,第一次有人喂他吃東西。
雖然是剩包子皮。
“…她已經發展到把吃剩的東西塞給我。我不知道怎樣才能讓她滿意,然后主動把養蠶術說出來。”
王大王看著遠方的天空。
今天的風兒甚是喧囂啊…
唉,為什么眼角有淚劃過?
哦,原來是被酸出來的。
沾著美女口水的東西給你吃,你都不愿意,我咒你一輩子單身啊!
這個時候,狗東子興沖沖地闖進了書房,對著王大王說,“大王哥,你看我這一身新皮襖怎么樣?”
“不錯啊,油光水滑的,”王大王看了半天,突然覺得不對,“東子,你從哪里搞來這么多上等的獸皮裘?”
“之前你跟蘇琴姐回來的時候,琴姐不是披著一件裘衣么?”狗東子興奮地說,“琴姐說那件裘衣被她在打架的時候弄臟了,所以就送給我了。我一看我正好需要保暖的衣服,就把它裁了做了個皮襖。看,多合身啊!”
王大王看了看興高采烈的狗東子。
然后低頭看了看豬哥信紙上一行字:
“…魏谷主自小養尊處優,用度奢靡。她說她身上那件裘衣就值兩百兩…”
唉,只能祈禱魏谷主將來不要想起來這件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