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斗云雖然對口中的小天天很溫和,但是真正行動起來也是雷厲風行,說走就走。
只見他口中吐出一團青色火焰,懸浮在前方,其中卻并沒有什么灼熱的氣息外泄。
陸銘和牛炸天三怪緊隨著牛斗云縱上火團,便見那團火焰向后噴射出一道焰光,推動著一人四怪直沖云霄,眨眼間消失在牛頭山地界,飛往雪龍潭方向。
“這速度,比我當下的御風駕云速度還要快出不少,三品就是三品,是真的牛!”陸銘嘖嘖稱奇,而且在這火團之上,他幾乎感受不到灼熱和顛簸,平穩的就像是站在原地沒動。
上千里路程,只用了半個時辰,就橫跨而過,牛斗云可不像之前的山背雀一樣,還要繞過靈安域的險地或者靈怪巢穴,他就是直來直去,誰見了也得避讓三分。
一路上,陸銘也見到了不少以各種方式趕往雪龍潭的人或怪,大都是成群結隊,最弱的都是六品,很多都有五品或四品的強者帶頭。
再次來到雪山林立的雪龍潭,陸銘的感覺又不一樣了。一股股驚人的氣息出沒在雪山各地,就連那些原住怪都被迫躲了起來,不敢再冒頭。
翻過數座雪山,牛斗云直接帶著他們來到一處罡風凜冽的深淵之邊緣。
“這就是真正的雪龍淵,這一條深淵橫跨數百里,幾乎貫穿了整個雪龍潭。雪龍淵內,就是遺失之地。據傳,這一道深淵,就是古時大戰給打出來的。”牛炸天落在雪地上,望了眼罡風處處、雪霧籠罩的深淵,對陸銘說道。
“我只能送你們到這里,小天天,你們進去之后,我會在這里一直等著。如果有誰在里面欺負了你,回來告訴三叔,我幫你殺了他。”牛斗云露出溫和的笑容,說出來的話卻是血淋淋的,霸氣側漏,讓陸銘一陣羨慕。
你看牛炸天這個死孩子,被這么牛掰的靠山寵著護著,竟然還死不樂意地嘀咕道:“快別嘮叨了,我又不是小牛了,誰惹我我會自己報仇的。”
牛斗云不以為意,只是憨厚一笑之后,轉頭看向陸銘道:“那頭豬和那只羊也不靠譜,路小兄弟,如果你能在里面護著小天天安全回來,以后你就是我牛斗云的真兄弟,在牛頭山一帶絕對吃得開。”
陸銘都忍不住樂了,我要是你的兄弟,那牛炸天算什么?自己的晚輩?
牛炸天的腦子明顯比自己的三叔轉得快,所以聞言牛臉發黑地打斷道:“三叔你行了啊,路平是我的兄弟,你瞎參合什么?”
插科打諢間,牛炸天就忍不住惦記起陸銘珍藏的好酒來,所幸還有幾個時辰才能進入遺失之地,陸銘也就拿出幾壇子好酒,算是為自己踐行了。
牛炸天好酒,沒想到這位牛三叔更是嗜酒如命,都不帶用碗的,直接提起酒壇子干,如果不是陸銘儲備充足的話,還真是供不起這一對叔侄。
陸銘沒有酣飲,只是在一旁陪著小酌幾杯,一邊聽著牛斗云在那里真正的吹牛皮,尤其是酒酣之后,都快吹出天際了。
不過,從牛斗云的只言片語中,陸銘還是可以摘出一些真實事跡的。比如他當年就曾在五品之時進入遺失之地,出來之后很快進入四品,甚至得益于其中的機緣,才能在一甲子之內順利成就三品之境。
至于那一般都會在一旁小蹭幾杯的豬三和羊青青,卻是因為牛斗云的存在收斂了許多。
陸銘還注意到,這條深淵之外不斷有各方強者降臨,但是大多都是在感知到牛斗云的氣息之后,遠遠避開,去其他方位等待深淵開啟。
整條深淵的兩側都可以進入遺失之地,這些人或怪大都不會集中到同一個地方,也是為了避免直接開戰,失去搶占機緣的先機,或者被人漁翁得利。
等到兩頭牛已經喝到位,開始稱兄道弟的時候,猶如一條百里雪龍般的深淵上空,突然開始變化。
那不斷回蕩在深淵之中的強橫罡風,逐漸歸于平靜,雖然依舊是霧蒙蒙看不到底,但卻已經沒有了那等天災擋道。
按照牛斗云所言,這深淵之中的罡風極其可怕,而且是越往深處越強烈,就算是他這等三品也得全力以赴才能扛得住。最重要的是,一旦三品進入其中,就會引起整個深淵的崩塌,就算搞不死三品,遺失之地也就毀了。
至于三品之下的強者,如果不等到罡風隱退,非要強闖的話,只有一個下場,那就是被吹成粉塵,尸骨無存。
陸銘也會忍不住心想,如果自己以時空瞬移神通進入深淵的話,會不會躲得過那些可怕的罡風。
當然,他是萬萬不敢嘗試的。世間天災千奇百怪,誰知道有沒有針對他時空法門的天災威能呢,萬一著了道,那就真的是哭都沒地方哭去。
“該走了。”牛斗云突然呼出一大口酒氣,整個牛清醒了過來,一聲大喝道。
牛炸天也及時震散酒氣,見自己的牛蹄子還搭在三叔身上,急忙撇撇嘴放開,豪氣干云地道了一聲:“出發,此去歸來,本牛一定會富甲一方。”
陸銘起身準備與三怪出發之際,耳中突然響起牛斗云的隔空傳音:“路小兄弟,拜托你了,如果你能護他周全,本牛會送你一份四品上乘法術,適合你的御風神通。”
陸銘對著牛斗云遙遙點頭,心中暗喜的同時,也不由感嘆:“這頭牛也不是個鐵憨憨,外粗內細,一下就看出我是個俗人了。唉…”
罡風已經完全消散,陸銘不再遲疑,施展出御風神通,招來一股輕風,托著自己和三怪,落向那寬及百丈的深淵。
與此同時,這條蜿蜒如龍的深淵之上,各方強者都開始從自己選定的位置進入深淵。
“迷失之地古戰場,不知道能造就多少強者,又有多少人要埋骨此地…”牛斗云盤坐在原地,呼吸綿長、眼神悠遠,似乎回憶起自己以往闖蕩雪龍淵的光輝歷史,嘆了一聲:“此情此景,當浮一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