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陸銘也得考慮聚獸宗會不會有多位強者齊出的可能,如果真的出現這種情況,陸銘就只能選擇當機立斷地跑路了。
“給他整理一番,別太嚇人,準備帶出去迎敵。”陸銘一邊吩咐丁強,一邊又向王二牛說道:“你去尋找蟻群,就說我要送他們一批藥材,就在山下交付。”
王二牛大致洞悉了陸銘的想法,急忙應了一聲,帶著自己的三只黑蟻離開山洞,走之前還不甘心地看了眼方升的方向。
“放心,我會把他的命留給你的。”陸銘隨口說著,同時派出自己的黑蟻一號跟上了王二牛。
隨后,陸銘和丁強各自蒙面,帶上稍微恢復些許人樣的方升離開山洞,很快下山,在一處空曠之地等待著聚獸宗來人。
沒有等待多久,一聲尖銳的鷹啼率先打破寂靜的天空,隨后才見一道黑影由遠及近,穿云破浪,飛速來臨。
陸銘已經看清,那鐵青色巨鷹的背上,直立著一個身形挺拔的人影,在逆風中依舊穩如山岳,氣勢如淵。
“果然是七品后期,倒是這頭鐵羽鷹達到了七品圓滿,有些難纏。”陸銘思忖著,如果自己親自出手能有幾分把握斬殺這一人一鷹。
同時,他也洞悉了那方升的小算計,專門招來一位駕馭飛天類玄獸的同門師兄,不就是想要克制他這個御風神通者嗎?
不得不承認,如果是在一個時辰前,陸銘還真沒有把握在這飛遁速度超絕的鐵羽鷹爪下逃走。不過現在嘛,就該是對方考慮能不能從自己手中逃生了。
鐵羽鷹如一道閃電,循著陸銘的氣息,眨眼間破空而至,鋼鐵羽毛鑄就的雙翼展開,竟有三丈長寬,端的是龐然大物。
還有那尖利帶勾的鷹嘴和寒光奕奕的鷹爪,都讓人望而生畏,這種玄獸的強橫,幾乎可以目見。
鷹背上的男子,最顯眼的要數那高挺的鷹鉤鼻,讓他整個臉龐看起來都立體了許多。還有那一對直戳人心的銳利雙眼,似乎能與腳下的巨鷹之眼重合一般。
“夠拉風!”陸銘心中暗贊,同時目光向男子后方高空掃了一眼,心中已有分寸。
此人當然不只這一頭鐵羽鷹玄獸,在他的身后高空多個方位,分明隱藏著六道屬于七品妖獸的氣息,隨時可以俯沖援手。
“足足七頭七品妖獸,這一波送的真是爽利。”陸銘暗暗興奮,已經開始計算自己能漲多少時空力了。
“張師兄,救我!”見到來人,方升終于鼓起些許余力,抬起頭來可憐巴巴地喊道。的確可憐,他口中牙齒都只剩一半,說話間還滿嘴漏風。
“此人就是聚獸宗親傳弟子張云英,大人小心些。”丁強急忙向陸銘低聲道。
那位張師兄張云英依舊站在巨鷹背上,隨著鐵羽鷹雙翼的微微顫動,穩穩懸浮在百丈外的半空,俯視陸銘等人。
聽到方升的求救,張云英目光如炬,盯著氣息只有八品后期的陸銘,聲音鏗鏘有力道:“閣下是何人?膽敢在我聚獸宗拿人要挾!”
又是這套說辭,聚獸宗了不起啊,還不是我的提款機?
陸銘心中腹誹,臉上露出和煦的笑容,遙遙拱手道:“這位師兄,在下不過是一介散修,只求一修行法訣而已。只要師兄滿足所求,在下自然不敢與聚獸宗為敵。”
“你也是聚獸神通者?”張云英盯著陸銘,冷聲喝問道。顯然,他并不知道陸銘同時還是御風神通者。
陸銘輕輕點頭,伸手招出兩只黑蟻從地底浮現,示意這就是自己的妖獸伙伴。
張云英嗤笑一聲,顯然是對陸銘的黑蟻看不上眼,但念及那滿面哀求之色的方升,他略微沉吟之后,神色稍緩道:“放了他,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讓你加入聚獸宗內門。到時候,聚獸宗的法術,自然可以任你修行。”
陸銘當然不會信他的鬼話,搖頭道:“多謝師兄美意,可惜在下閑散慣了,受不了約束啊。”
“哼!”張云英輕哼了一聲,甩手抖出六枚玉簡,極速飛向陸銘。
丁強自覺上前,運轉氣血之力,接住了玉簡,隨后恭送到陸銘手上。
“現在你可以放人了。”這位張云英還真是有些雷厲風行,很爽快地拋出傳法玉簡之后,也不擔心陸銘反悔。
當然,張云英也是自恃實力非凡,如果陸銘敢反悔的話,大不了就是一拍兩散,連同方升一起殺了就是。到時候,傳法玉簡自然還會回到自己手中。
他張云英是什么人,不可能受人脅迫兩次,能親自出面救人,也就是看方升還有些眼色,利用價值不小而已。談同門感情,那就有些兒戲了。
陸銘接過玉簡之后,一一查探,不由眉頭微皺,再看向那張云英道:“張師兄莫不是戲耍在下?這六枚玉簡中所載,明明是同一種法術。”
張云英不屑地冷笑一聲道:“孤陋寡聞,我聚獸宗的法術,本就只有這一種萬獸靈訣。我給你的是前三重,對應九品、八品、七品,絕無虛言。”
陸銘還是有些不明白,轉頭看向丁強,見丁強對自己點了點頭,應該是從方升處得到了一樣的答案。
也罷,真是如此,陸銘也不再糾纏此事,對著張云英又一抱拳,朗聲道:“多謝張師兄賜法,勞煩師兄一日后再來領人便是,在下不遠送了。”
“你說什么?”張云英冷目如電,渾身上下靈力涌動如潮,殺機畢現。陸銘這才是在明目張膽地戲耍他,張云英怎么可能就此退走。
“師兄千萬不要誤會,如果在下這就放走此人,你二人再放手追殺,我們豈不是死路一條?”陸銘理所當然地繼續道:“師兄今日退走,我二人即刻遠走千里,到時候自然是兩全其美。”
“癡心妄想!”張云英自然不傻,他掃了眼面如死灰的方升,再不收斂,右手五指成爪,隔空向著陸銘和丁強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