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回到自己在鎮妖司內的小院,陸銘來到密室中,神色凝重地拿出那一枚七品強者的傳訊玉簡。
此刻,玉簡上又有微光閃爍,讓陸銘的心跳也跟著加速了少許。
正是想到了這枚玉簡,陸銘才匆忙向鐵梨花告退,也許,這是找到葛荀蹤跡的最后機會了。
毅然催動玉簡,葛荀風輕云淡的聲音從中傳來:“不用跟我匯合,自行回去便是。”
陸銘忍不住爆了句粗口,這個葛荀,還真是滴水不漏,連自己人也防了一手,根本沒有透露什么有用信息。
不過,想一想,陸銘也知道是自己異想天開了。葛荀寧愿放棄縣令武德,為自己打掩護,又怎么會這般輕易暴露呢?
線索還是斷了,只能寄希望于被活捉的張阡陌那里,找出有關葛荀的蛛絲馬跡。或者,府城那邊能有收獲也不一定。
陸銘現在回想,縣令武德之所以輕易現身與王二牛相見,恐怕也都在葛荀的算計之中。
陸銘想要得到縣令武德勾結妖邪的罪證,而葛荀則是似乎早有察覺,將計就計,欲要一舉將青嵐鎮妖司連根拔除。
至于誰能笑到最后,看的就是誰的實力更強,底牌更多了。葛荀準備的很充分,不只派出了青嵐山兩位八品神通者,還讓張阡陌不遠千里來助陣。
甚至,葛荀很可能都料到了鎮妖司會請來外援,所以不惜請來一位七品神通者出山。
若不是陸銘的御風神通又有精進,這一戰,還真是很難取得這般戰果。
總的來說,鎮妖司的確是勝了一籌,但陸銘的心底還是有一層陰霾揮之不去。
葛荀的來歷和謀劃實在太深,誰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再卷土重來。
這也更堅定了陸銘保持低調,不可泄露底牌實力的信念。如果不是這樣,遇到似葛荀這般精于謀算之人,陸銘自問也很難逃出算計。
這樣做還有一個好處,就是可以避免惹火燒身,順便悶聲發大財。
如此次行動之后,不論是鎮妖司還是那些別有用心的勢力,可能都會注意到一個叫做路平的神秘高人,反而會將陸銘本身忽視,不至于去針對他一個小小的從八品副統領了。
這樣一來,陸銘本身自然壓力驟減,同時還能以路平的神秘身份做一些暗度陳倉之事,方便而又安全,還能為自己打掩護,兩全其美。
“路見不平一聲吼,可真是神來之筆。”陸銘很快強行驅逐心頭的陰霾,略顯得意地想著。
反正,真正要對葛荀頭疼的,也該是鎮妖司,甚至是府城大統領等人,用不著他陸銘和路平去杞人憂天。
“當然,保持低調很重要,但也不能因此失去銳氣。”陸銘很快又反省起此次一戰中的得失。
不論是修為境界,還是武技、法術的品級和境界,都不能完全反映一個人的戰斗實力。
這其中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就是隨機應變、臨場發揮,這些不是閉門造車或者說只依靠時空力就能得到的。
武技和法術是死的,但人是活的,如果不能活學活用、冷靜應戰,多好的底子都難以換回最后的勝利。
如陸銘對戰的那位七品強者,其實就是最好的例子,那位神通者顯然是個很少參加戰斗的宅男,那么好的神通和法術,愣是用來裝逼耍帥,最終也只能被陸銘逼得進退維谷,憋屈至死。
如果換做陸銘來的話,他至少可以做到陰死幾個重要人物,然后輕輕松松地逃之夭夭。
不過,這也再次證明了一點,專攻一門屬于嚴重偏科,一旦遇到克星,死的也最快。
所以,陸銘對自己的真武修煉和神通修行,武技和法術,都不會忽視,還要想辦法做到平衡發展、組合應用。
“先看看這位七品宅男的法術心得。”想到那位七品強者,陸銘忍不住怦然心動,尤其是對方那虛實相間的云掌,簡直讓他心癢難耐。
從體內時空取出書卷,陸銘很快翻看完畢,而后忍不住贊了一聲,“這還是一個技術型宅男。”
從這一冊書卷中,陸銘了解到,這位七品強者名叫羅宇飛,是一個從云來山脈叛逃的伏魔者,后來就在南疆方外之地修行他從山門中偷出來的‘翻云掌’。
為了鉆研這門七品上乘的法術,羅宇飛可以說是煞費苦心,仔細研究記錄,用了足足三年時間,才寫出這一份心得,并將翻云掌修煉到了將近大成之境。
然后,他就出山了,因為他已經窮得沒有靈石了。再然后,他就死了,死在了對翻云掌的盲目信心之下。
“一個宅男被雇來當殺手,死的不冤啊。好在,你還有點自知之明,提早留下了遺產。”陸銘翻開書冊最后的一頁,那是一張詳盡的地圖。
這羅宇飛似乎是不想自己的心血白費,又或是想要傳下一份衣缽,竟然還畫出一張藏寶圖,所藏正是那門翻云掌的傳功玉簡。
“這是幾個意思?難道他就沒想到這圖冊會落到敵人手里?還是說,這只是一個陷阱,為的就是坑死殺了自己的人?”陸銘略作思索之后,覺得后一種可能性比較大。
畢竟,一枚七品上乘法術的傳功玉簡,足夠很多人為之拼命一搏了。這位宅男所想的,也許就是要坑死自己的仇敵吧。
“這么簡單的陽謀,難道會有人上當嗎?”陸銘嗤笑一聲,然后心安理得地將地圖小心折起,收進了體內時空。
“云來山,云空山…抽空得去查一查,這兩者有什么聯系。”陸銘想起那羅宇飛的來歷,不覺生出好奇。
“翻云掌暫且不提,這心得中對于招云神通的研究,倒是值得一看,也免去我不少功夫。”陸銘心中一動,伸手一招,密室中頓時可見水汽蒸騰,轉眼間云霧繚繞,仿若仙境。
“隱!”心中一念。
陸銘渾身頓時籠罩著一層云霧,與周圍的環境融為一體,很難再發現他的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