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輪斬的威力也許不如疊浪刀法,也遜色于那位女劍仙的殺伐飛劍,但是也有其稱道之處,軌跡飄忽、切割強勁、靈活多變,算是其特點和優勢了。
除此之外,陸銘大概可以判斷,在百丈范圍內,自己對法術的操控才能得心應手,一旦超出這個范圍,控制力和威力就會大打折扣。
這應該還是取決于玄妙難言的精神力,可惜陸銘也不知道該如何修煉這種力量,只能是隨著神通和法術的提升施展,被動進步。
在密室中熟悉了許久,陸銘對于風輪斬越發得心應手,這才外出去找老黑用了早膳,順帶幫著鐵梨花說了幾句好話。
老黑還是沒什么表示,但這就是很好的信號,至少證明他已經不那么抵觸了。
離開驛站,陸銘沒有再進城去找鐵梨花,一切還得看今天晚上的會面順不順利,如果見不到縣令武德,或者談不攏的話,后續的一切也就沒有意義了。
而且,讓王二牛約見縣令武德這件事,是不能跟鐵梨花說的,這其中還有陸銘的私心在,不能將王二牛交給鎮妖司。
在小鎮上跟精神好了許多的王二牛再次叮囑一番,陸銘又來到后方密林中,招出黑蟻四到九號,一邊指導它們修煉奔雷刀法,一邊自己琢磨剛得到的風輪斬。
這些得自王二牛的黑蟻,在奔雷刀法的修煉上實在過于粗糙,大多數都是剛剛入門,與一二三號的差距太大了。
至當夜近三更時分,陸銘才再次找到王二牛,讓黑蟻一號帶著他遁地而走,直奔約定的地點。
至于陸銘自己,當然還是御風而行,悄然跟在王二牛上空,隱沒在暗夜之中。
子時剛到,陸銘就看到一個略顯蹣跚的身影,在兩個蒙面黑衣人的拱衛之下,來到了密林中。
“真的來了。”陸銘精神一振,那個肥胖的身影,正是縣令武德。
至于武德的兩個護衛,以陸銘如今的眼力,輕松看出是九品后期真武者,用來防備一個王二牛倒是綽綽有余。
拿出留影球,陸銘隱藏在半空中,遙遙記錄接下來的一幕。只要有了這份武德勾結妖邪的留影做證據,他就跑不了了。
“武德縣令,你果然來了。”密林中,王二牛開始自行發揮,摸了摸懷中匍匐的黑蟻一號,露出森冷的笑容道。
武德遠遠站在十丈外,笑臉相迎道:“蟻王相邀,怎敢不來?”
‘蟻王’王二牛笑得更冷,道:“上一次,你們害得我被鎮妖司的人追殺,但是我可以不計較,只想盡快將剩下的靈石脫手,你們可還吃得下?”
“蟻王說笑了,上次你并沒有多大的損失,反倒是我們這邊人財兩空,苦不堪言吶。”武德苦著臉嘆道。
“沒有損失?沒有個屁。老子不是連自己都搭進去了?都是你們行事不周,害得老子這么慘…”王二牛心底唾罵不止,臉上則是流露出冷冰冰神色道:“你們的損失我不管,我手里的靈石,你們到底還要不要?”
武德略作猶疑之后,哀嘆道:“當然想要,但是上次出事之后,我們手里也沒剩多少藥材了,短時間內恐怕是有心無力啊。”
“果然。”半空中的陸銘聽到這里,心中一動,他要的就是武德這句話。
鎮妖司上次幾乎抄沒了縣衙所有的藥材庫存,而且還趁機搶占五十畝藥田,所以,短時間內縣衙應該湊不出大筆的藥材。
而這正是陸銘想到的機會,也就是王二牛之外的第二個誘餌,將鎮妖司所存的藥材放出來,引出縣衙以及幕后的高手,然后一網打盡。
這其中,關鍵的一環,還在于王二牛的利益誘惑和時間逼迫,就如現在,逼著縣令武德孤注一擲。
“看來縣令大人還是沒有誠心啊!據我所知,青嵐鎮妖司內就有大量藥材,為何不找機會拿出來呢?”王二牛依照陸銘的叮囑,渾不在意地冷哼道。
武德卻是苦笑一聲,道:“鎮妖司的藥堂哪是那么容易動的,不只有鐵梨花率人親自鎮守,還有大陣守護。在城內,鎮妖司甚至還能調用護城大陣驅敵,根本沒有可能強搶。”
王二牛輕笑一聲,胸有成竹道:“據我從南邊得來的消息,蠻妖領不日就將與鎮南軍大戰,而鎮妖司也已得令,近幾日就要押送那一筆藥材送往鎮南軍。難道,這還不是你們的機會嗎?”
“此言當真?”武德眼睛一亮,露出驚容道。
“當然,如果不是我在此地底蘊不足,又怎么會需要你們動手。”蟻王驕傲地仰頭道。
“如果此事可為的話,也許,我們還有再見之日。多謝蟻王知會,武某這便回去查探消息,早做準備。”武德對著王二牛遙遙拱手之后,帶著兩個護衛疾步離去。
“期待縣令大人的好消息,我會在你們得手之后,再去找你。”
隨后,王二牛再次遁地離開,陸銘自然是御風而回,兩人還是在小鎮上碰面。
“大人,我做的怎么樣?”看到陸銘皺眉進來,王二牛有些忐忑不安地出聲問道。
陸銘回過神來,看著王二牛道,不確定道:“你有沒有覺得,此行太順利了?”
王二牛微微一愣,遲疑道:“大人的意思是…武德是騙我的?”
陸銘搖了搖頭,總覺得此事有些過于順利,但武德與邪修的會面卻是實實在在的,不管他會不會強搶鎮妖司藥材,這留影證據都做不了假。
“也許只是我多想了吧,你做的不錯,等此事一了,自可放你回去。”陸銘撫慰了王二牛一句,帶著幾分失神離開了。
后續的計劃,陸銘自然不會告知王二牛,暫時也不需要他再參與。
陸銘一時間也想不出武德在玩什么花樣,但第一步總歸是邁出去了,接下來就看對方愿不愿意孤注一擲,心甘情愿地跳進鎮妖司挖的坑了。
到那時,也許又是一場硬仗,比的就是真正實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