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不錯,戰斗中領悟刀法,直達圓滿,這小子是一塊練武的好料。”鐘千重沒有去看那昏過去的王東來,又贊了一聲之后,就繼續瞇眼假寐去了。
鐵梨花松開雙手,也很快恢復平靜,陸銘在一年之內將開山刀法修煉到圓滿,的確讓她意外。
只不過她也知道,光憑這一點,還不足以引起鐘千重的重視,疊浪刀法才是鐘千重的心病。
再看那張阡陌,也沒有因為王東來的失敗有絲毫表情變化,依舊鎮定如初。
那一群鎮妖使也稱得上訓練有序,走出兩個人將王東來抬走之后,其余人并沒有出現義憤填膺的神色,依舊沉靜如松。
陸銘二話不說,取出兩枚九品氣血藥丸,吞服之后,盤坐在原地,裝模作樣的恢復氣血。
不到一刻鐘,陸銘再次睜眼,精神飽滿地起身抱拳道:“請!”
一個形似鐵塔,比牛璧還要強壯幾分的壯碩漢子排眾而出,聲如洪鐘道:“佟樓,請賜教。”
佟樓話音一落,就已帶著威猛的氣勢,踏碎一路青磚,赤手空拳沖向陸銘。
“又是一個九品圓滿。”陸銘并不意外,只是覺得此人的路子跟牛璧十分相像。
如果,陸銘運轉煙云步的話,對方恐怕根本碰不到他。只是,那樣的話,陸銘也無法令人心服口服。
所以,面對佟樓的沖擊,陸銘不退不避,合身沖出,手中柳葉刀高高舉起,開山刀法施展到圓滿,一刀劈下。
佟樓一聲大喝,雙臂之上金光大漲,雙拳如同大山壓頂,轟然砸落。
陸銘的長刀并未斬破對方的護體金光,就被巨大的力量打退,連同他的身體也都是飄然而回,卸去余力。
“拳法圓滿,氣力更勝尋常九品圓滿,不過,似乎比牛璧的天賦弱一些。”陸銘很快做出判斷,此人的修為和拳法勝過牛璧,但是并沒有牛璧那般神力突出。
想要正面勝他,就是比誰的爆發力更強,誰的氣血更綿長。只不過,陸銘不想跟對方消耗太長時間,沒有太大的技術含量。
念及于此,陸銘手中長刀再起,在佟樓沖過來之際,催發蟻力血脈第一重。
頃刻間,體內氣血燃燒一般,爆發出雙倍刀力,一刀斬破對方護體金光,蕩開雙拳,刀鋒至其眉心而止。
“承讓了。”陸銘收刀,平靜抱拳道。
“多謝手下留情。”佟樓驚楞了一瞬之后,頹然抱拳感激道。
他意識到,如果陸銘剛才愿意的話,足可以一刀將他斬成重傷,而且旁人也說不出什么來。
陸銘含笑應了一聲,他也是看出佟樓此人對自己并無殺心,所以才手下留情。而且,在大統領面前貿然殺人,也著實沒什么好處。
“對氣血的控制力相當不錯,鐵統領還真是撿到寶了。”鐘千重眼底微微閃過亮光,從陸銘身上收回視線之后,略顯期待地道。
鐵梨花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她現在也很想知道,陸銘到底有沒有練成那門疊浪刀法。如果不是知道陸銘有這般爆發氣血的法門,鐵梨花當時是萬萬不可能答應陸銘冒險一賭的。
因為她也曾嘗試修煉過那門刀法,明白其修煉難度,沒有足夠的氣血控制力,根本不可能入門。
陸銘再次吞服藥丸,恢復氣血之后,看向對面的一眾鎮妖使。
一個身形、面貌、氣勢盡是十分卓然的青年,走了出來,神色冷漠地抱拳道:“李飛揚,請賜教。”
“張副統領還真是勢在必得,連府司第一天才都派出來了,佩服佩服。”
鐵梨花略帶譏誚的聲音,遠遠傳到了陸銘耳中,這自然是在提醒陸銘,此人不簡單,絕不可掉以輕心。
又聞那張阡陌聲音平靜道:“有能者居之,自然要一視同仁,沒有什么天才不天才的,鐵統領多慮了。”
鐘千重只是笑而不語,似乎對手下兩人的針鋒相對樂見其成。
陸銘凝視著神色淡然的對手李飛揚,肅然道:“請!”
他的心底卻在想:“快點打完收工了,站在那里擺什么譜呢。”
“刀劍無眼,若是不小心傷到陸堂主,李某實在過意不去。倒不如,你主動認輸,免得兩位大人傷了和氣。”李飛揚卻沒有急于出手,而是站在原地,淡漠地說出咄咄逼人之語。
陸銘對這家伙虛偽的激將法實在是不感冒,恨不得啐他一臉唾沫,偏生還得忍著惡心抱拳道:“若有意外,你我當自食后果,兩位大人可共鑒之。”
李飛揚嘴角上翹,露出一個自以為瀟灑的笑容,道了一聲如此甚好,便沖了過來。
“好個屁,打的就是你。”陸銘持刀沖出,第一時間催發蟻力血脈,勢要在短時間內打翻這個裝模作樣的貨色。
兩人近身之際,李飛揚終于出手,卻不是腰間懸掛的制式柳葉刀,而是閃電般從身后抽出一柄奪目軟劍,刁鉆至極地刺向陸銘的左側肩頭。
“果然是個陰險家伙。”陸銘哪能讓他得逞,第一時間就有所察覺,刀勢扭轉,橫掃而出。
柳葉刀斬中軟劍的剎那,陸銘就忍不住眉頭一皺,因為他感覺自己的長刀似乎只是碰到了空處,竟是無處著力。
反觀那李飛揚的軟劍,卻是突的劍身彎曲,劍尖繞過長刀,依然刺向陸銘肩頭。
“這是什么劍法?!”陸銘微吃一驚,但很快反應過來,這恐怕是一門以巧取勝的八品武技。
難怪此人有恃無恐,原來是練成了一門八品武技,而且恐怕已經是大成之境了。
劍尖臨身之際,陸銘豁然催發護體金光,同時腳踩煙云步,欲要避開對方鋒芒。
但李飛揚卻發出一聲輕蔑低哼,身影比陸銘還要迅捷,如同跗骨之蛆緊隨而來,那劍尖依然沒有落空,轉瞬間刺穿了層層金光,就要落在陸銘肩頭。
“我靠,給你臉了?”陸銘心底暗喝一聲,再不留手,體內氣血急劇運轉壓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