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會…”直到陸銘遠去,孫勝夫都還沒有回過神來,自己滿身的氣力和武技都還沒有發揮,怎么就落得個劍毀人殘的下場?
這個陸銘不是剛剛步入九品后期沒多久嗎?根據消息,他的身法圓滿是不假,但是唯一的一門九品刀法似乎也就大成而已,怎么能一刀斬破自己的防御?
仔細回想那一刀,孫勝夫依舊如墜噩夢之中,久久無法冷靜。
那一刀的確稱不上圓滿或者驚艷,但是其中蘊含的氣血之力,卻是超過了后期,直逼九品圓滿。
眼看護著自己的兩個九品真武者,都要被王招娣等人打敗,孫勝夫強自鎮定下來,取出一枚傳訊玉簡,發狠低聲道:“請務必截殺陸銘此子,有留影證據在他身上。”
隨后,孫勝夫便被沖過來的王招娣套上枷鎖,再無抵抗。失去長劍和右手,孫勝夫的實力十去七八,根本不敢抵擋,否則很可能被擊殺當場,失去最后的活命機會。
“快去支援堂主和其他兄弟!”王招娣看了眼躺在地上的兩具尸體,面無表情地向其他鎮妖使催促道。
陸銘那一刀,也的確讓王招娣感到驚艷。不過,事后想來,她又想起陸銘曾經用過的爆發氣血法門,似乎也不是那么難以理解。
以她和孫勝夫的眼力,現在還無法看出陸銘那一刀中蘊藏的玄機。雖然是九品后期的境界和大成的開山刀法,但對戰機和局面的把握,陸銘卻是真正的八品之巔,又怎么會有失手之理?
此時的陸銘,自然沒有時間去猜測孫勝夫和王招娣的心理活動,今晚一場硬仗之外,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時機稍縱即逝。
沖出密道之際,陸銘就看到了一眾鎮妖使在朗淞的帶領下,進退有度地與數十位城衛周旋。看來,朗淞對此早有預料,并沒有表現出絲毫的慌亂失措。
只不過,城衛之中又多出一位九品后期的高手,才讓鎮妖使們無法在短時間內打破合圍。
陸銘見此,二話不說,腳踩煙云步,片葉不沾身地穿入戰場,又是一刀開山,毫無煙火氣地降臨,直奔那位九品后期高手的后背。
此人反應極快,突然蕩開朗淞的偷襲一刀之后,一個驢打滾,狼狽至極的避開要害,只是被陸銘一刀切中大腿,揮灑出一捧血跡。
陸銘意外地驚疑過后,才察覺到,這個九品后期的高手,實力竟是還在孫勝夫之上。
此人恐怕是縣衙暗中培養的殺手一類,與其說是實力更強,倒不如說是戰斗經驗更豐富,更加懂得如何殺人和生存。
“堂主小心,他的路數很詭異。”朗淞的提醒有些滯后,不過陸銘現在也不在意,他在意的是突然出現在頭頂的一道身影。
“神通者!”陸銘幾乎第一時間察覺到對方身上的熟悉波動,不用多想也知道,恐怕是來自青嵐山的伏魔神通者。
“還真是下了血本,竟然連青嵐山的神通者都請來了。”陸銘牙關一咬,也顧不得繼續追殺那位九品后期的高手,轉身就逃向西方。
“交給你們了,我去追殺妖邪!”臨走前,陸銘向朗淞吩咐一聲,以免因為神通者而引起己方慌亂。
他已經感應到王招娣等人即將來援,想必以十二位鎮妖使的實力,不至于還被一群城衛外加三個九品給打敗。
最重要的是,陸銘猜測到,這個神通者一定是會追殺自己的,因為留影球在身上。
只有引開這個神通者,才能避免執法堂的更大損失,也才好在無人處真正出手,殺人埋尸。
疾風呼嘯,陸銘在暗夜中奔掠如風,也只有他能感應到,頭頂十丈外有一道暗影緊緊跟隨。
“看來,這青嵐山神通者也不想在人前暴露真身,真是正合我意。”陸銘速度更快,運轉云煙步穿梭在山地之間,如履平地。
不過一刻鐘,陸銘已經帶著對方遠離五十里,進入一片山谷之中,這里寂靜的連風聲都有些刺耳。
到了此地,陸銘終于停下腳步,抬頭看向頭頂黑影,道一聲:“出來吧!”
“你竟然能察覺到我?”一道身影緩緩下落,但依舊踩著青風,懸浮在陸銘上空三丈處,有些意外地問道。
“這家伙倒是比之前那個小心些,堂堂八品中期神通者,竟然還怕我一個九品后期的真武者…”陸銘見對方不落地,頓時有些嘖嘖稱奇。
“你是青嵐山伏魔者吧,竟然敢跟縣衙串通,勾結妖邪,難道不怕云空山問罪嗎?”陸銘暗中催動留影球,提氣開聲喝道。
“這種小伎倆,你以為能瞞得過我?不錯,我出自青嵐山,與縣衙和邪修不過是各取所需而已。怎么,你留著證據,莫非還以為自己能將之送出去不成?”那人嗤笑一聲,對陸銘的暗中作為不以為意。
“有你這句話就夠了,有本事來殺我吧!”陸銘嘿然一笑,收起留影球,對著上空勾了勾手指,挑釁道。
“殺你不過一息爾!”那人淡然一笑,腳下風聲大起,一道肉眼可見的靈力風刃頓時刺破夜空,速度如電,斬向陸銘。
陸銘腳踩煙云步,身影飄忽,躲過了那凌厲風刃。但是,那神通者不以為意,手訣一變,風刃竟是隨之而動,一分為三,靈動至極地圍殺向陸銘。
“有兩下子!”陸銘心中暗贊,有些羨慕對方這門術法。
“但僅此而已。破!”陸銘心底暗喝,手中柳葉刀再不藏拙,化作一道奔雷,在身前一閃而過。
那三道風刃,則是怦然而碎,化作散亂的靈氣消散一空。
與此同時,陸銘腳下泥土崩裂,他的身影一躍而起,離地三丈開外,沖向那目露驚色的神通者。
“八品?!”此人驚呼一聲,并未戀戰,竟是腳踩青風豁然拔高數丈。
“給我下來吧您吶!”陸銘哪能讓他逃脫,體內靈氣翻涌間,風靈鎖鏈憑空閃現,套向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