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已經是四月初七正午時分,陸銘睜開眼睛,只覺神清氣爽,昨夜的疲憊感一掃而空。
似乎,有了神通和靈氣之后,他的精神和肉身恢復力都變強了許多。
昨夜一番收獲,陸銘還沒有來得及好好整理,尤其是金剛伏魔經達到第二重圓滿之后,他自身的變化非常大。
護體金光可以延伸至兩丈開外,同時也比九品之時要堅韌了太多,就像是尋常盔甲與防彈衣的區別,不可同日而語。
最重要的變化還不是護體金光,而是肉身的變化,九品煉皮肉,八品煉筋骨,而達到八品圓滿的陸銘,渾身筋骨已經堪比精鋼,可以承受更加強大的力量。
八品圓滿的純力量,已經堪稱超凡,達到難以想象的八萬斤之力,也就是四十噸巨力。
現在的陸銘,放在前世可以徒手舉起一輛重型卡車了。
當然,這種提升不僅僅表現在護體金光和純力量上,陸銘的全身素質都有顯著提升,速度、柔韌性、持久力等等好處難以說盡。
最讓他心動的,還要數壽命的增長,按照這個世界的常識,八品真武者的壽元已經可以超過三個甲子,真正的老而彌堅。
舒展了一次筋骨,陸銘身上發出爆豆般的脆響,煉骨之后,他的身體韌性十足,能夠做出許多以往難以想象的高難度動作,這些在戰斗中都能帶來許多好處。
隨即,陸銘體內旺盛如奔流的氣血開始下滑,被他生生壓制到九品中期之后,才停了下來。
“嗯,這下誰也不會懷疑我能殺得了堂堂八品伏魔者了吧,也不會有人拿我切片研究了…”
“時空力又要見底了,八品武技也沒有,法術很緊缺,還有,精神力的提升之法…真是,越強大越煩惱啊!”
陸銘胡思亂想了一陣,繼續在這縣衙深處悠哉地享受貴賓服務了。
鎮妖司沒有與縣衙大動干戈,但是陸銘卻能感受到縣衙里的氣氛越來越緊張。最明顯的變化,就是縣尉孫勝夫開始時不時地探望陸銘,噓寒問暖,就差點頭哈腰了。
直到正月初十的辰時,也就是八點左右,縣尉孫勝夫突然滿頭大汗地小跑進來,陪著笑臉拱手連連道:“陸大人,好事好事啊,你現在可以走了。”
陸銘露出徐奔式的笑容,驚疑道:“這就走了?我還想在這里與孫大人促膝長談呢。再說,查案還需謹慎,不可疏忽啊。”
孫勝夫哪能看不出陸銘的深意,急忙作揖到底,“真的審結了,縣令大人剛從東華府歸來,聽聞此事,雷霆大怒,當場結案。改日,改日下官設宴望月樓,再與陸大人暢談風月如何?”
“老奸巨猾,武德這么輕松就把自己摘的干干凈凈,上次裝病,這次又掛上個出差的名頭,咋不上天呢…”陸銘暗自腹誹,對那位武德縣令也著實有幾分佩服,此人油滑至極,實是官場老手。
“既然縣令大人親審,那我就出去看看?”陸銘也知道,自己占得便宜不少了,也還沒有到了真能訛詐縣衙的地位,也就不矯情了。
最關鍵的是,鐵梨花那里已經傳訊給他了,他這個執法堂堂主也不能剛上任就一個勁地撂挑子。
“看看,煩勞您快些走,鐵統領都親自登門領人了。”孫勝夫擦了擦額頭滲出的汗珠,顯然是經受了一番心理折磨。
兩人往外走的途中,陸銘還見到了一個熟人,正是那青蓮幫的賬房先生李云儒。
只不過,當下的李云儒早已沒了往日風采,披頭散發狼狽至極,被兩個捕快壓著,去往縣衙真正的地牢。
“陸大人,全系此人誣告,才讓您蒙受這不白之冤,縣令大人明察秋毫,必將重處于他。”孫勝夫不著痕跡地看了陸銘一眼,耐心解釋道。
陸銘內心冷笑,這可是連替罪羊都找好了,果然是推得一干二凈。他哪能看不出來,縣衙是故意讓李云儒等在這里,好讓自己碰到,順便解釋一下,消解自己的怨氣。
“縣令大人果然是明鏡高懸,陸某佩服。”陸銘笑瞇瞇地朝著縣衙正堂的方向拱了拱手。
出了縣衙大門,陸銘便見到鐵梨花身披鎮妖司錦衣,傲立門前,身后還站著個低頭縮腦的牛璧。
“看什么看,還不快點滾回來,等著無德請你吃酒不成?”鐵梨花看到陸銘,微微松了口氣之后,沒好氣地呵斥道。
“是,統領大人。”陸銘急忙跑下去,老老實實跟在鐵梨花身后。
現在,他可以看出來了,自家這位大嫂,可不是尋常八品,而是氣血旺盛的八品后期真武者。
如果真讓陸銘跟鐵梨花較量一番的話,恐怕他現在也不一定是對手,不只是戰斗經驗上的不足,還因陸銘沒有八品武技傍身。
“陸大人請慢走,稍后縣衙會貼出告示,在全城百姓面前還您清白之身。”孫勝夫掃了眼周圍聚集看熱鬧的百姓,低聲說道。
“有勞孫大人了。”陸銘抱了抱拳之后,急忙跟上鐵梨花的步子,奔向鎮妖司的方向。
臨走,他還望了眼縣衙門口被打破的鳴冤鼓,不用說,定是鐵梨花的手筆了。
從這一點來看,鐵梨花的心機還是不如那縣令武德啊,有這功夫,多要點好處賠償什么的多實惠?
“堂主,你是不知道啊,統領為了你差點拆了縣衙的大門,那氣魄,真是要多威武有多威武。”牛璧跟在陸銘身邊,低聲驚嘆著。
“得!這才是個鐵憨憨…”陸銘翻了個白眼,順口道了句:“今晚擺宴望月樓,你回去告訴大伙,都來吃酒吧。”
“真的?太好了,上次之后,俺都饞這口很久了,堂主你也威武。”牛璧驚喜不已,一邊傻樂去了。
“看來,大嫂雖然硬氣,但手底下這群鎮妖使是真的窮。嗯,有發財的機會,也得帶上他們點才是。”陸銘點點頭,已經有了下一步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