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虎城端起茶杯,慢慢品茶。
他要給玉子一點時間,來消化這些信息,讓她逐漸建立起對自己的信心。
玉子低頭沉思,過了兩三分鐘,才抬起頭來,重新露出職業性的微笑。
“虎城君,還有什么信息嗎?”
“有,你的左大腿后跟部,有一塊圓形胎記。你的右鎖骨下面,有兩顆痣。”
玉子想叫出來,但是急忙捂住嘴。
賣糕的,他是怎么知道的。
今天第一次見面,他不可能看見我的身體啊。難道真的是夢中有所指?
這怎么可能?
可是他明明說的都對。
玉子終于重視起來,她覺得這似乎就是天意。否則無法解釋這件事情。
“還有么?”
“有,你們一般人都喜歡甜食,但是你偏偏喜歡酸的。在顏色上,你喜歡白色,白色車,白色的衣服,白色家具,白色的包包…。”
“不過,卻有一個例外,那就是你在選擇里衣的時候,卻不喜歡白色。”
“哦?那我喜歡什么顏色?”
“夢中告訴我,但我們見面的時候,你會穿粉色里衣,所以你今天穿的是粉色的里衣。”
玉子再一次不自覺地叫出聲來。
和服捂得這么嚴實,他怎么會連我里面穿什么衣服都知道啊?
這么多隱秘的事情,他不可能知道,可是他分明又都知道。
這一回,玉子可真的震驚了。
玉子震驚,孫小米更加震驚。
我的天啊,真的假的?李虎城什么時候有這個本事?難道真的是曾老道給他算出來的?
可是別的能算出來,今天穿什么顏色的里衣,還能算出來?不可能啊。
震驚之余,未免有些惱怒。
卑鄙,無恥、下流的李虎城,你就是個流氓。
你知道什么不好,非要知道人家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即使是一個藝伎,身上的痣和胎記也是隱私,難道你偷看過玉子的身體?
再說了嗎,你關心點兒什么不好,怎么就知道和關心人家里衣的顏色?
你不下流誰下流啊。
我怎么這么糊涂,竟然信了他的鬼話,到這種地方來給他當翻譯?
萬一將來傳了出去,我就是跳進河里也洗不清啊。
他一個生意人不在乎,可我是干部,連男朋友都沒有,將來怎么見人?
該死的李虎城,天殺的李虎城,你怎么就這么下流啊。就是個流氓。
李虎城才懶得管孫小米怎么想呢,接著說下去。
“你在上個月,丟了一個手機。”
“嗨,你說得對。”
“你家里的一個長輩,在兩月之前去世了。”
“嗨,沒錯。”
“你從十八歲開始,就偷偷藏了一筆錢,沒有任何人知道,就連你的父母和你的秘密戀人都不知道,只有你自己知道。”
玉子再一次發楞,終于使勁兒點點頭。
“嗨,是的。”
李虎城接著又說了五六件事情,都一一得到玉子驗證。
這一回輪到李虎城吃驚了。
哇擦,這二大爺的本事逆天,簡直就是妖孽啊。
僅僅從一個八字里面,就能推算出這么多信息,而且準確無誤。
他說只要知道了一個人的出生時間,這個人在他眼里就是個透明人,一點也不假。
玉子已經變得機械,李虎城說一件,她驗證一件。
“玉子,我說的都對吧?”
“嗨,虎城君神乎其神,說的都對。”
“好,現在證明,夢中指引我找的人,就是你。”
“你說的拯救我…。”
“對,就是來拯救你的。你一年零兩個月之后,你將面臨一場災難。”
“什么災難?”
“牢獄之災。你將因為經濟糾紛,被判入獄五年。”
“啊?那怎么辦啊?求虎城君救救我。”
這一條信息,就不是曾老道推算出來的,而是李虎城瞎編的。
這就是算命的套路。
前面的事兒,都給玉子說準,玉子就相信了李虎城的話,雙方建立起信任關系。后面的話,即使李虎城胡說八道,玉子也相信。
“兩個辦法,第一,你不能再做藝伎,需要離開東洋,脫離你現在的社交圈子,重新開始你的家族事業。”
“第二,你到華夏的關山市去。把小川機械的所有庫存,都運到華夏去,把所有設備也運過去,在那里重新啟動小川機械的生產業務。”
“也就是說,你只有跟我合作,才能避免這場災難。同時,你還能脫離藝伎這個行業,把小川機械發揚光大。這也是你父母的愿望。”
“為什么要到華夏去呢,因為華夏正加快改革開放步伐…。
李虎城就把城市化,基礎設施建設那一套說辭,又說了一遍。
“我這樣說,你可能會有疑問。你可以不相信我,也可以認為我在故意引導你跟我合作,是為了商業利益。”
“但是我鄭重地告誡你,這是你唯一的出路。華夏圣人曾經說過,人必自助而天助之。”
“話我都給你說清楚了,如何選擇,就在于你自己。”
“如果你相信我的話,愿意跟我合作,就在三天之內給我打電話。”
“如果你不相信我,就當我今天沒來過,也從來沒跟你說過這些話。這是我的電話,留給你,告辭。”
李虎城從包里拿出一張寫著自己手機和酒店房間電話的卡片,放在小桌上。
孫小米翻譯完,李虎城就站起身,沒等小川玉子反應過來,就拉開門出去,留下玉子一人,坐在榻上發呆,都沒想起來送送客人。
李虎城出來,看看手表。
差兩分鐘一個小時,不用續費。
一個小時四百米元,可真夠貴的,資本社會,就特碼知道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