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軍奔騰,往依山而建的花紅山莊內莊撲來。
山下,如同鐵桶陣般,是里三層,外三層,真個是圍得水泄不通!
一只棲息在內莊楓樹上的烏鴉,被聲音驚動,驚慌往外面飛去,才飛到一半,就給三支羽箭同時穿胸而過,筆直墜落了下去!
山上,人潮如涌,如同海嘯一般,一直“漲”到距離內莊院墻十丈時方止!
觀花臺處,防線微微凹下去一塊。
但是這里,人也最多!
不過十丈之外,各種強弓勁弩,紛紛對準了此住!
就連遠處威力巨大,一根箭就像矛一般長的床弩,也將準心對準了這里!
“守!”
遠方,號旗揮動,大軍以防守的姿勢,停了下來。
一塊塊厚重寬大的鐵甲盾牌,被擺到前排,筑成了一道道鐵面盾墻,讓花紅山莊化作了城中之城。
侵略如火,不同如山。
大軍立定,巋然不動,只是靜靜等待下一步的指令!
蕭州的鐵甲軍,是蕭州軍軍中的精銳。
據說,凡是能夠選拔進入此軍中的,至少得是后天境武道二重的修為。
普通軍士,后天境二重是基礎,要是伍長,必須得是后天境三重。
若是百夫長,那必須得是先天武師。
以此類推,職位越高,武道修為必須越高…
優異的人員素質,配上精良的鎧甲兵弩,加上優厚的待遇,鐵甲軍素有以一當十,“三千軍馬可當萬”的說法!
如今這支訓練有素的三萬鐵甲軍,幾乎就相當于十萬普通大軍!
忽然,鼓聲響起,令旗揮動。
山上山下,整整齊齊組成幾十道盾墻防線的鐵甲軍,紛紛讓開一條道路來。
一隊旌旗招展,上面大書著“將”字,“蕭府”兩字的浩浩蕩蕩馬隊,來到了山下。
馬,皆是肌肉健壯,沒有一絲雜毛的高頭大馬。
要么是黢黑如墨,要么是棗紅如血,要么是四蹄踏雪…
人,不是身披華麗的甲胄,就是鮮衣華服。
馬來到花紅山莊的臺階下,幾位大力軍士單人抱來沉重的下馬石,放到馬旁邊。
上面一部人,紛紛下馬來。
四五位帶劍將軍,連同二三位華服中年人,以一位看起來三十來歲的中年人為首,從山下沿著臺階往觀花臺走來。
中年人高冠華服,面容俊逸,氣度不凡,背負雙手,腳步輕快而沉穩。
不多時,一行人已經來到觀花臺下,距離不過二十丈。
“哦!原來蕭劍兄,別來無恙啊!”
觀花臺中,用眼神向蘇星寒詢問得到允許后,陳瀚南微微向前,向來人拱手微笑行禮道。
“哦!原來是陳瀚南你這個假仁假義,身為魔教走狗的大俠!”
被陳瀚南稱作“蕭劍”的中年人,冷笑著回道。
聽到這話,陳瀚南只是微微一笑,只是撫須道:“哦!蕭府主,自陳某主動卸任后,你這府主看來當得還挺舒服嘛!”
聽到這話,蕭劍身后幾位大將,忍不住都要抽出刀來。
誰能想到,這堂堂蕭州府,十年前的府主,同時也是魔教在這蕭州的總舵主?!
而且,若是他不是腦抽選擇主動卸任,現在還是太武王朝欽任的蕭州府主!
而他們這一行人,恐怕現在還不知道在哪里哪里吧…
這當真是赤裸裸的打臉嘲諷!
看到身后幾人要拔劍,蕭劍手一揮,制止了他們。
看到這一幕,陳瀚南又是撫著胡須道:“蕭府主,不知道你們蕭家之前欠下的幾千兩金子,這四五年,還得如何了?”
聽到這話,蕭劍身后,幾位華服人,眼中直噴火,同樣直欲拔出劍來。
蕭劍再一次制止了他們,不過此時,他的臉上已經一片陰沉。
“陳瀚南,你這個為非作歹,作惡多端,甘為魔教鞍前馬后的走狗,如今死到臨頭,還敢在這里逞口舌之快!”
“等我打破你這個魔莊,生擒于你,將這蕭州府的毒瘤,一并清除,就讓世人知道你的真面目!”
蕭劍一臉陰沉,破口大罵道。
“哼!死到臨頭?”
陳瀚南冷哼一聲,大喝道:“我看你,當真是不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我魔教教主在此,你還敢放肆!”
“還不快快俯首系頸,向我教主磕頭求饒,求教主留你一命,日后為我魔教效力!”
說完,陳瀚南退后幾步,回到了蘇星寒身后。
陳瀚南退后,蕭劍一行人抬起頭,只注意到觀花臺中,果然有一個黛眉星眸,英氣逼人,純黑長袍邊帶著金色花紋的俊美男子。
男子坐于方椅之上,正低頭品著香茗…
再仔細一看,原來是一個女扮男裝的女子!
這就是那位兇名赫赫,一掌就打死了上一位夏皇的魔教女教主,那位千年不出的女魔皇?!
看到這一幕,蕭劍一行人,除當頭的蕭劍外,俱是全身一震,往后連連倒退了好幾步。
觀花臺中,身穿青衣侍立在蘇星寒身后的凌晨,禁不住心中一凜。
蘇星寒現在一句話沒說,一個動作沒做,這些人就直接給嚇退了?!
這膽子,也忒小了吧!
不過,聯想到自己,當初第一見身前這個女人時,才聽到她的名字,他就給直接嚇暈,嚇尿了過去…
他心里又有了幾分明悟!
觀花臺前不遠處,蕭劍身后的這些人面露驚恐,齊刷刷將目光投向了身前的蕭劍。
“哈哈哈…”
可是這時,蕭劍卻是輕輕笑了起來,旋即,他手一指,指著觀花臺中陳瀚南喝道:
“陳瀚南,你這個假仁假義的東西,果然陰險狡詐!現在陷入重重包圍,還在蕭某面前唱空城計!”
“你那位險死還生,吊住半條命的女教主,現在正在兩位長老護送下,身負重傷,奄奄一息走在幾千里外澤州通往南域的路上呢!”
“今天這位女教主,怕是救不了你性命了…”
哦!原來是找了個假的來嚇他們…
聽到蕭劍這話,他身后慌亂的一眾人,一個個忍不住全都送了一口氣。
彼此低聲議論幾句后,這些人緊張的身體紛紛放松下來,恢復了常態。
觀花臺中,聽著觀花臺下不遠處這位蕭州府主言之鑿鑿的話語,再看看眾人的這番表現…
凌晨眼皮微跳,心里驚得呆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