坂田昏昏沉沉的從短暫的昏迷中醒來時,發現身旁的木村和那個叫做“鈴小馬”的“暴徒”都在他身邊。
看起來好像也沒什么大礙。
由于坂田的“危機意識”,在火箭彈降臨之前,三人就已經鉆進了一根巨大的水泥預制管中。
雖然依然被沖擊波打擊到昏迷。
但好歹小命還在…
略微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身體,坂田微微松了一口氣。
沒有骨折,看起來也沒有內傷和內出血。
應當是沒有大礙。
“喂,醒醒!”
坂田拍打了幾下身邊木村的臉,見他毫無反應,索性啪啪啪就是幾個大嘴巴子下去。
這才算是有了點反應。
正當他準備對鈴小馬“下手”時。
卻發現后者正“一動不動”的盯著他,甚至還他對發出了“疑問”。
“你這么個叫法…是什么套路?”
坂田:“…”
木村:“啊啊啊!媽媽啊!好可怕!!”
鈴小馬:“???”
等三人鉆出水泥預制管,已經是兩分鐘之后的事情了。
周圍地獄一般的場景很明顯讓木村有些驚慌失措。
坂田的情況還好些,雖然同樣沒有真正“上過戰場”。
但他好歹也是個老兵了。
至于而旁邊的鈴小馬…
她則是發出了歡喜鼓舞的聲音。
“哈,遠坂凜士郎他們都沒事唉!”
至于附近滿地都是“尸體”卻仿佛不屑一顧一般,連瞄都沒有瞄一眼。
“隊長?”
趁著鈴小馬朝著遠處的那什么“衛宮士郎”那邊跑去,木村小聲的推了推坂田的身體。
“我們要不要快走?”
“走?”
坂田楞了一下,對著周圍“尸橫遍野”,還在火光中熊熊燃燒的建筑工地凝視了片刻。
“對…我們快走!”
兩人說著就準備“跑路”,然后他們就呆住了。
他們剛才“藏身”的那間民居…此時正在熊熊燃燒。
“隊…隊長…”
木村的聲音變得有些結結巴巴。
“不要慌!跟上!”
坂田如此說著,然后朝著那間民居大步而去。
民居看起來燃燒的很厲害,應該是正面被直接一發火箭彈鉆入屋內引爆了。
“喂,木村,剛才那對小夫妻,你把他們捆在哪了?”
隨手從自己的“破舊浴袍”上扯了一塊布捂住了口鼻,坂田將頭上的破草帽隨手就丟掉了。
這東西現在已經沒有用了。
“好…好像是一樓的浴室。”
木村聲音顫抖的回復起來。
此時他們面前的民居幾乎整個結構都在燃燒,不斷的發出噼噼啪啪的木材炸響聲。
隔著好幾米,兩人就能感覺一股子滾滾的熱浪撲面而來。
“衛生間嗎?希望他們還活著。”
坂田嘆了口氣,將自己藏在浴袍內的手槍塞到了身旁不知所措的木村手里。
“喂,木村。”
“如果我出不來的話,你就自己跑吧。”
“路上小心點啊!,還有…以后不要吃那么多飯了!”
“上面真的很討厭你這種飯桶啊…”
說著也不等木村回話,留給他的只有一個大步朝著火場沖去的高大背影。
“隊長!!!”
木村站在后面大喊著,眼淚已經不爭氣的流了出來。
沖入火場之前,坂田似乎微微停滯了一下,然后貌似瀟灑的背對著他擺了擺手。
接著,整個人就消失在了燃燒中的火場中。
“隊長!!!”
木村站在燃燒的民居門口,嚎啕大哭。
像個被人拋棄的孩子。
下一刻…
“你在這嚎什么呢?曬表情啊??”
身后鈴小馬那略帶納悶的聲音讓木村的“嚎啕大哭”猛然一滯。
一路晃悠著從后面溜達過來,鈴小馬卻是看著滿臉鼻涕眼淚的木村一愣。
表情商城里有這表情嗎??
鈴小馬不太確定,畢竟誰也不會有事沒事去逛那個“黑心商城”啊。
當下也沒當回事,而是納悶的詢問起來。
“你基友人呢?叫什么來著?偵察兵小次郎?”
雖然鈴小馬的話有點語無倫次,但是木村還是聽明白了。
她是在問自己的隊長。
“嗚嗚嗚,隊長,隊長他沖進去救人了。”
木村說著,眼淚又再次不爭氣的流了出來。
“哈?”
鈴小馬一愣,然后露出了感興趣的聲音。
“你們接到“嗶嗶嗶”了?”
“嗶嗶嗶?”
沒有了坂田在身邊“腳踹示意”,木村自然而然的流著眼淚看著面前“長相嬌美”的“女暴徒。”,跟著復讀了出來。
“嗯?嗶嗶嗶?”
鈴小馬歪了歪腦袋,看著面前的“偵察兵隊員”。
“你嗶嗶嗶我干什么?”
“我…?”
木村此時正流著淚望向燃燒的火場,然后說出了一句可能會“害死”自己的話。
“嗚嗚嗚,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什么是“嗶嗶嗶”。
“呵…”
鈴小馬沉默了幾秒鐘,然后終于發出了一聲輕輕的“呵呵”
臉色的表情也慢慢的變成了“面無表情”,然后聲音聽起來沒什么喜怒的看著木村。
“你剛才說什么來著,他沖進去救人了?”
“嗚嗚嗚,對的。”
“都怪我!太沒用了…什么忙也幫不上!!”
木村說著又發出了震天的嚎啕大哭,引的周圍許多玩家都好奇的將目光投了過來。
“行了,一個大男人,哭個屁!”
鈴小馬不耐煩的越過木村,一邊說著一邊朝燃燒的民居走去。
隨著她的行走,腳下一個湛藍色的魔法陣圖開始浮現,然后緩緩展開變大。
“就是可惜了老娘的“魔力藥水”了。”
“一瓶50銀幣呢!”
隨著鈴小馬的走動,周圍的氣溫明顯的降低了。
尤其在的身邊,甚至已經開始出現了霜白色的霧氣。
即便在熱浪滾滾的火場門口,依然是那么的顯眼。
在木村的眼中,鈴小馬仿佛傳說中的“退魔師”一般。
所過之處,妖魔退避。
凡她所過之處,四周燃燒著的火蛇都迅速的熄滅,然后化為一片湛藍色的霜凍。
兩分鐘后,鈴小馬看似毫不費力的拖著三個人從燃燒的火場中走了出來。
“隊長…”
木村跪倒在地上,看著面前幾乎渾身都是燒傷的坂田再次痛哭出聲。
至于另外兩個小夫妻…看起來卻是沒什么大礙。
甚至呼吸都還算平穩,大概只是暫時的窒息昏迷了。
“這傻子,還沒到地方就倒了。”
“差點被活活燒死。”
一邊的鈴小馬嘆了口氣。
然后沖著遠處一群正在自我治療的玩家嚷嚷起來。
“兩瓶中藍,來個會中階治療術的!”
“唉唉,來辣來辣,老板等我啊!”
一個穿著一件破爛法袍的玩家拄著自己的魔法杖,一瘸一拐的朝著鈴小馬三人身處的地方“狂奔而來”。
“嗨,老板有什么指示!”
拄著魔法杖“狂奔”過來的玩家其實自己也挺慘的,他之所以一瘸一拐。
在木村眼里…就是整個左小腿,此時都呈現出種“詭異”的姿勢。
看起來幾乎就只剩下一層“肉”連著了。
“沒什么大事,地上這貨,能治不?”
鈴小馬沒說廢話,指著地上渾身重度燒傷的坂田。
“害,這傷啊?我瞧瞧。”
瘸腿玩家圍著地上的坂田轉了一圈,才納悶道:
“這兄弟都是皮外傷啊,“包扎”一下就完事了啊。”
“就你事多!”
“能治不能?”
“哈?”
瘸腿玩家被鈴小馬兇的一愣。
自己好心好意的提醒,還兇我?
當下也不再廢話…
“沒毛病,一個治療術下去保準藥到病除!”
“那趕緊啊,我先說好啊,治不好不給錢!”
鈴小馬的聲音這會聽起來有點肉痛。
顯然兩瓶中藍,對她也是挺珍貴的。
“嘿嘿,放心,這種小傷,我一個治療術下去妥妥安排好!”
瘸腿玩家說著,手里魔杖一揮,金色的神圣法陣瞬間在他身前懸浮展開。
一道金色光輝開始朝著地上幾乎被燒成焦黑的“坂田”照射而去。
然后似乎是要持續讀條一般,瘸腿玩家笑嘻嘻的開始和鈴小馬還有跪倒在地上的木村“搭訕”。
“這倆兄弟名字有點意思啊…跟個“嗶嗶嗶”似的。”
“在這“嗶嗶嗶”里會不會被人誤傷啊?哈哈…”
鈴小馬面無表情的看著他,一言不發。
至于地上的木村,他正“震驚”于瘸腿玩家的“神圣魔法”。
連他說什么都沒聽見,更別說回復了。
場面頓時陷入尷尬。
瘸腿玩家明顯也是這么認為的。
“哈哈…”
沒辦法的他只能自己“尬笑”了幾聲。
然后身前的金色法陣猛然一閃,開始化為金色的光屑消散。
光芒消散后,地上的坂田神色紅潤的躺倒著,似乎正在熟睡。
“這就行了…”
瘸腿玩家根本沒去搭理地上的“病人”,他不想和這仨“沒禮貌”的貨多說了。
拿了報酬走人就是。
“哼…”
鈴小馬有些肉痛的掏出兩瓶“中級魔力藥水”交易給了瘸腿玩家。
“嘿嘿,謝謝老板,下次再叫我啊!”
瘸腿玩家笑呵呵的客套了一句,拄著自己的“拐杖”一瘸一拐的走了。
這幾個土豪真牛皮。
勞資都“重殘”了都不舍得用“治療術”。
尼瑪的皮外傷就要來個中階的?
有錢真是了不起啊!!
瘸腿玩家離開后,鈴小馬盯著下面“熟睡”的坂田和跪倒在一邊的木村看了一會。
然后一腳就踹到了坂田身上。
“啊呀!!”
坂田像個受驚的兔子一般,直直的就坐了起來。
先是茫然的四下掃視了一圈,然后就“咳咳咳”大聲咳嗽起來。
口鼻之中噴出了一大堆幾乎快要凝結成塊黑色的灰燼。
“這是…”
坂田看著周圍的景色,還有滿臉鼻涕眼淚的木村。
依稀記得…自己好像在火場里摔倒了?
唉,果然嗎…
“木村,你也死了嗎?”
“我不是讓你自己跑嗎!!”
坂田嘆了口氣,似乎“認了命”,沒再追究木村的“抗命”。
反正大家都已經死了,說這些有什么用?
“這里是哪里…難道是黃泉川嗎?”
還沒等坂田接著說點什么。
后面卻是猛然響起了鈴小馬不帶絲毫感情的聲音。
“黃泉川?”
“你再不滾蛋,就真要去逛逛了!”
“哈…?”
坂田的身體一下子僵硬了,然后緩緩扭頭。
果然…是那個“女暴徒”。
“這…”
木村的額頭上,豆大的冷汗一瞬間就冒了出來。
即便他自認為“足智多謀”,也從沒想過這情況啊…
但鈴小馬卻不想再多說了。
被兩個“NPC”給耍了這種事兒。
也太魔性了啊!
她真的是失去夢想成為咸魚。
就在鈴小馬轉身離開沒走出多遠時,遠處的黑暗中,一道火光閃動。
坂田坐在地上,目瞪口呆的看著一發“RPG”從自己的頭頂噴射著灼熱的尾流朝著廢棄工地那邊飛去。
爆炸的轟鳴聲再次響起,下田旅團的前鋒部隊抵達了。
“敵襲!!!”
“注意找掩護!!!”
隨著那發單兵火箭彈的炸響,四面八方同時出現了無數的火舌,密集的子彈開始朝著廢棄工地這邊雨點般的潑灑而來。
隱隱約約中,轟鳴的引擎聲也同時響起,無數大功率探照燈朝著正在遭受“火力覆蓋”的廢棄工地這邊直直的打來。
“隊長…我們怎么辦?”
木村有點懵,友軍來的這么快嗎?
“什么怎么辦?”
坂田懵了一下,然后突然想到了什么。
急匆匆的拍打著身邊木村的腦袋。
“快把你身上這身具足給脫了!!”
“我們可能會被當成“暴徒”的!”
剛剛走開的鈴小馬這會已經和一群玩家聚集在工地中的一處堆料點,他們要準備“作戰”了。
“一文字,打還是走?”
紺蘿青青半蹲在地上,看著身邊的一文字宗正。
剛才那一波“火箭彈打擊”中,榮耀騎士團也算是損失慘重。
戰馬幾乎一匹都沒活,人也死了十幾個。
就連紺蘿青青和一文字宗正都受了點傷。
紺蘿青青還好點,都是些無傷大雅的皮外傷。
一文字宗正就有點慘了,這會已經是“重度殘疾”。
他斷了一只手。
“走?”
一文字宗正苦笑一聲,伸頭看了看周圍的情況道:
“沒的走了,四面八方都是人…”
“準備一下,我們和他們“打游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