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殖民時期,英國人修建了許多重要的設施,能夠起到交通運輸作用的機場自然是重中之重。
寬闊的飛機跑道,龐大的倉庫建筑群,還有一架象征著高科技的飛機。
然而這些東西現在并不能起到應有的作用,反倒成了英國人的拖累。
一定不能讓這些東西落入日本人的手里,在投降之前,一切有用的軍用物資必須銷毀。
于是,匆匆趕來的周景等人看到了一幅奇景,機場地平線上閃爍著的炮火稀稀拉拉的并不猛烈,主要是圍攻機場的日軍,所發射的一些輕型迫擊炮和擲彈筒,打得也是三心二意,威嚇遠大于實際殺傷。
而爆炸得最燦爛,最猛烈的反而是一些被日軍,也被英軍擊毀的飛機,和他們自己點燃的彈藥庫。
周景看夠了,把新得的望遠鏡扔給了孟煩了,嘴上罵罵咧咧的:“凈是些癟犢子玩意兒,多好的東西啊,全讓他們糟蹋了。那么多武器彈藥,外面這些日軍死上10倍都不夠炸的,可惜了。”
孟煩了沒有搭茬,他清楚一旦接這個話茬,周景又得把英國人罵上老半天。
老實說,周景罵的還是很有道理的,可能當初圍攻機場的日軍很多,讓英國人產生了無法抵擋的念頭。
可現在,圍攻機場的也就是日軍的兩個小隊,加上幾門炮,打腫臉充胖子也就是一百四五十人。
以英國人修筑的堅固工事,再加上充足的武器彈藥,哪怕只有幾十個人,都能守得固若金湯,讓這股小鬼子斷了門牙都啃不下。
可英國人竟然燒毀軍用物資,難不成他們想背水一戰嗎?
呵呵…
“煩啦,咱們一晚上滅了多少小日本?”周景沒話找話道。
“從昨天一落地算嗎?”孟煩了放下望遠鏡,舔了舔嘴唇問。
“當然,你是警衛排長加書記官,滅了多少小鬼子,算多少軍功,這都得記好了!”周景一瞪眼,不客氣的說。
別的可以稍稍馬虎,但軍功可一點兒也不能馬虎,那是決定榮譽的事情,他還有一番打算呢!
孟煩了翻過身來,仰望著湛藍的天空,慢慢回憶道:“從落地那一仗到現在,咱們應該打了7仗了,每次殲滅的小鬼子從十幾人到三十人不等,總共殺傷敵人131人,足有兩個小隊了。“
“兩個小隊的小鬼子,就牽制了我們六百多人。人家諸葛亮一生就唱了一回空城計,小鬼子這是一日三餐的唱,諸葛亮的棺材板都壓不住了。”周景淡淡的感嘆道。
說的不好聽點兒,國軍士兵取笑英國人動不動投降,純屬五十步笑百步。二哥也別笑大哥做事難看。
沒有周景他們這支隊伍來回掃蕩小鬼子,這600多人不僅僅是被牽制的問題,小命也難保。
日軍的作戰方式,步兵沖炮兵轟,炮兵轟完步兵沖,步兵沖完炮兵轟,就這三板斧的戰術,盡管被許多人瞧不起,也把大半個中國吃下了。
稱霸太平洋,大半個亞洲,都在日軍的鐵蹄下瑟瑟發抖,如果沒有珍珠港的偷襲,美國人都狠不下心來參戰。
總的來說,別看日軍的戰術呆板,他們的戰斗力還是不錯的,不是周景這個二把刀能瞧不起的。
“團長,日軍的運輸力量,根本沒辦法短時間內在這地區形成壓倒優勢,全部主力都往印度往緬北追過去了,后邊就是孔雀屁股的后邊,散的夠厲害的,也怪不得他們只能唱空城計了。
我覺得這也挺好,最起碼敵人力量分散,咱們能打得輕松點。要是真的打硬仗,咱們現在還真夠嗆。”孟煩了說。
周景瞥了他一眼:“前面那幾句,是你分析的?”
“不是,是副團座分析的,我覺得挺有道理的,一時感慨就借用了。”
從孟煩了的稱呼當中,周景聽出了許多隱藏的含義。不是死啦死啦了,而是副團座了。
龍文章的確是個有本事的人,他并不威嚴,但總有一種與威嚴全不相干的感染力。就連周景這類對他極抵觸的人,有時候也下意識的就范了。
周景和孟煩了在這里閑聊,龍文章正帶著手下的人,在日軍挖設于機場邊的戰壕之后設伏,順便架設他們手中的三挺92式重機槍,和幾挺輕機槍。
周景的指揮藝術,完全就是膽大勇猛,再加上從各種影視劇里汲取的知識,結合而成。
比起一些不入流的指揮官來說,他最起碼還算入流,指揮一個連打仗是夠用的。但比起龍文章來說,他就差遠了。
龍文章的指揮藝術,最起碼能指揮一個師。
雖然,周景他們這里是一個整編營,幾乎四倍余日軍。但是龍文章依舊沒有硬撼日軍的想法,他總是能想出點稀奇古怪的打法。
林中的士兵沒消停過,兩個重機槍巢已經被加固和隱蔽到即使開火,敵人也看不清它的輪廓;
蛇屁股把裝了土的袋子打出了凹槽,把槍架在上邊以便更為精準;要麻上了樹,因為這樣更加居高臨下;
不辣把他的衣服撕成了土造的掛彈袋,把手榴彈吊在脖子上,他這樣的沖鋒手能否快速投出手榴彈,決定了他的生死。
并不是他們幾個,每個人都在做類似的事情,一個經驗老道的指揮官,指揮著一幫老兵油子,簡直就是強上加強。
午間的太陽非常毒辣,呆在一線戰壕中的日軍,無精打采的開上一通槍,便又縮回了戰壕當中。
死啦死啦的膽子是夠大的,他和迷龍帶著一個排的人,在地上匍匐前進。日軍一個不留神,他們就爬進了日軍因為兵力空虛,而空空如也的二線戰壕。
一人兩顆手榴彈,拉了弦就扔出去,硬是打出了炸彈雨的效果。劈頭蓋臉被炸了一通的日軍,這才反應過來背后有敵人。
死啦死啦喊著:“趴下,快趴下。”
他自個兒帶頭往壕溝里一趴,連個頭都不露,那可是迫擊炮都打不到的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