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黑衣人驚喝一聲,劍已出鞘。
沒有聲響。
“不知是哪路江湖朋友蒞臨江府,何不現身一見。”江別鶴散出內力感知了一下,居然沒有人,強行壓下心中的驚疑,笑道。
心中雖然已起殺意,但是面上卻是笑意盎然,客氣得體,讓人如沐春風。
這就是為什么那黑衣人是打手,而江別鶴是首領的區別。葉無心不屑一笑,推門走了進來。
手里拿著雨傘。
將雨傘隨手靠在墻腳,水珠滴溜溜地滾落下來。
散發,白衣,紅劍。
邪劍客!
黑衣人聽到了自己的牙齒在打顫,不自覺地在往后退去,離窗戶就只有一點點距離了,只要輕輕一躍便可以逃出之間屋子。
可是他不敢。
因為那個殺神看了他一眼,只是一眼,這一瞬間仿佛自己中了毒藥一樣,內力就是提不起來。
“來無影去無蹤,行事無拘無束,不愧是邪劍客,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只是沒想到,江湖鼎鼎大名的邪劍客居然這么年輕,真是英雄出少年,江某佩服!”江別鶴客氣拱手。
剛剛還在說要讓他給自己兒子陪葬來著,這會兒倒是挺客氣。
被人私闖入宅,出言不遜,他也毫無怒容。
在見到那人身后的女子時,江別鶴心里一嗝騰。
此人面生,武功卻絕對不在自己之下。
她的眼睛里充滿劍氣,卻眨眼即逝,收放自如。
再加上邪劍客,今日真的可能要載在這里了,但他還是想試試,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呢。
江別鶴是行走江湖多年,攪風攪雨的老狐貍,在見到葉無心和邀月的那一瞬間,他就已經確定,來人是敵非友。
“我要燕南天的劍譜!”
葉無心那非常直接明了的話,讓江別鶴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閣下莫不是在開玩笑,燕南天已經在江湖上消失了十八年,他的劍譜怎么會在我手上?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誤會?”江別鶴揮了揮手,笑道。
“是嗎?”
呼哧!
一道勁風飛速而來。
叮叮!
在閃電剎那,江別鶴拔出案桌上的佩劍擊落了這些暗器。
是墨玉梅花。
移花宮!
江別鶴色變,滿臉凝重。
江湖大佬與小卒的區別在于果決而狠辣。
見事不可為,三十六計走為上,江別鶴撞開黑衣人,瞬間躍出窗外。
一路狂奔,絲毫不敢減速。
江別鶴側頭看了一眼,還好,沒有追來。
或許是自持身份吧。
江別鶴松了口氣,回過頭來,嘴角抽搐了兩下。
他們竟然不知不覺地已經跑到了自己前面!
好厲害的輕功!
“能饒人處且饒人,你們非要趕盡殺絕嗎?”江別鶴沉聲說道。
“我有說要殺你了嗎?我只要劍譜!”葉無心淡淡說道。
江別鶴語塞。
你要劍譜,跟殺了我有什么區別。
“既如此,得罪了。”江別鶴比劃了一下劍,挽起一個劍花,一副江湖客解決紛爭的模樣。
“你廢話真多,出劍便是。”
他表現得這么君子,葉無心是斷然不信的。
果然,漫天飛針呼嘯而來!
葉無心并沒有第一時間出招,而是心下疑惑了一下,漫天飛針看起來就這么威力絕倫嗎?
或者是,帥?
慕容九好像也喜歡這么使飛針。
數量太多,而且都有劇毒,若是以前,葉無心或許還不敢硬接,但是現在不同了。
士別三日,當…額,他們之前沒有見過。
凌波微步!
移花接玉!
追魂!
剛剛下完雨,空氣中還滯留著不少雨霧,一點紅光在霧中曇花一現般閃過。
完美的銜接,合理的運用。
一劍斃命。
“不可能!我已經融會貫通了燕南天的劍法,怎么可能接不住他一劍?怎么可能有這么快的劍,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連出劍的機會都沒有?”
不可置信的單手捂著自己的脖子,江別鶴有許多話想說,卻只是吶吶發聲,說不出話來。
“恭喜宿主,斬殺江別鶴,獲得2000點氣運值,當前氣運值余額:4888。”
葉無心看著眼前腳下的尸體,沉默不語。
“殺他,你居然拔劍了。”邀月上前瞥了眼江別鶴脖子間的劍口,說道。
“他的武功不弱,我殺人,如果一招能夠解決問題,從來不出第二招。”葉無心看了一下魔劍,這還是自己第一次用這把劍殺人。
劍上沒有血跡,很好!
邀月想了想,這或許跟他以前的經歷有關,也就沒有再詢問什么。
他現在恢復了記憶,跟十八年前一點都不像。
宛如兩個人!
但他還是他,還是那個我愛了十八年的人。
邀月笑了笑,蹲下身去正打算搜一下劍譜在不在江別鶴身上。
葉無心突然抓住了她的手。
邀月色變,心里一酸,“我不需要這劍譜,我只是…”
“我知道!”
邀月沒有明白過來,依舊看著他。
“你是移花宮宮主,自有威儀,向來清高,何曾做過搜身這種事,我知道,你不喜歡,也不愿,你這么做,是為了我。”葉無心把她拉了起來,自己在江別鶴身上搜了起來。
邀月張了張嘴,什么也沒說,就這么看著他。
心里微暖,卻感覺與他還是有些距離。
像劍譜這么重要的東西,自然是帶在身上才能放心。
葉無心只是簡單地搜了一下,就找到了劍譜。
看了邀月一眼,葉無心開始翻起劍譜來。
邀月避開他的目光,從懷中摸出一個瓷瓶,在江別鶴的尸體上倒了幾滴。
一陣濃厚的白煙開始升起,伴隨一股惡臭,尸體快速消融不見。
化尸水!
這可是個神奇的東西,殺人放火必備之物,可惜,前世也只是聽說過,卻從來沒見過。
邀月轉過身來見葉無心一直盯著自己手里的化尸水,欲言又止,心下覺得有些好笑,“你喜歡?”
“嗯!”葉無心收起劍譜,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回頭我讓鐵萍姑把配方給你。”
“真的?那我就不客氣了,謝謝!”
江無缺運起內力,鐵心蘭三人相助,才堪堪接下巨鼎,千鈞一發之際,遠處飛來一個破衣爛衫,滿臉胡須的“野人”,一腳踏在巨鼎之上。
江無缺感覺喉嚨一甜,嘴角溢出一絲鮮血。
何露何霜,鐵心蘭三人已經被反震之力震飛。
“爹?”鐵心蘭難以置信,猶疑地試著叫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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