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二章 意外與決策
韋蒙聽罷，眉目一凜，立刻將視線透過望遠鏡掃向遠方那輛空中列車的第二節車廂外面。
果然，如同歐可所說，他隨后在里面又望見了一些意想不到的情景。
此時此刻，只見數十名小丑打扮的人影正在寬敞的車廂內部來回亂竄。
有的人正在捂著自己斷裂的肢體在嘶聲慘叫，有的人正在滿臉驚恐地朝著第一節車廂狼狽逃跑，而更多的人則是對準深淵侵蝕的第三節車廂，神情猙獰地傾瀉出各自的奧靈術攻勢，直接就將巨大列車的后半部分打造成了一片狂轟濫炸的迷你戰場。
然而，縱使小丑一方的火力接連不斷，兇殘至極，但附著在第三節車廂之間的漆黑血肉依舊沒有消退的跡象。
除此之外，在精英獵人們的遠目眺望之下，一道模糊的人形黑影更是自這片黑暗的深處暴掠而出，旋即就以敏捷到異常地步的身法干凈利落地避開了小丑們的輪番攻勢，再是于閃瞬之際沖就到了第二節車廂隊伍前列的三名癲狂小丑身后。
下個剎那，斷肢亂飛，血水噴涌。
鼠主獵人的靈眼甚至都還沒來得及看清這道神秘黑影的進攻動作，那三名首當其沖的癲狂小丑便是當場碎裂成塊，就連瀕死前的慘叫聲都無法發出，其血色的血肉就如同鮮紅的雨水一般淋灑在黑影那壯碩的肩頭上。
而那道黑影對此卻是絲毫不為所動，身形微微一晃，旋即就朝著下一批驚恐失錯的癲狂小丑猛然殺去。
隔山觀望著這番血腥戰況，韋蒙的眼神瞬間陰沉了下來。
僅是通過幾眼的迅速觀察，他就能夠充分斷定，那些在第二節車廂內部拼命反抗的十五名歡愉劇院成員，有十名癲狂小丑位于三重噩夢境界，而剩下的五名癲狂小丑則是位于四重噩夢境界。
這些瘋子不僅掌控著五花八門的奧靈異能，同時更是持有著各種各樣的遺物寶貝，想來必定是歡愉劇院內部一支質量強悍的精銳部隊，哪怕是要讓身經百戰的破曉小隊來應付，其戰斗過程也必定不會輕松到哪里去。
然而，在這道人形黑影的肆虐之下，這群嗜血好斗之徒一時間竟然被打得連連敗退，基本可以說毫無還手之力，僅是幾個回合過去，就又有三名癲狂小丑在黑影那陣難以看清的近身攻勢之下，立刻落得了死無全尸的暴斃下場......
觀察著遠方天際的列車戰場，希雅眼神不解地疑惑起來：“歡愉劇院的計劃不是要為深淵一方引路到圣光凈土嗎？為什么現在他們反而變成了眼下這樣的敵對關系？”
“深淵物種向來瘋狂嗜殺并且難以琢磨，所以我想癲狂小丑就算找到了它們，大概率也無法順利交流溝通，因此發展成現在這樣的狀況倒也談不上奇怪。”厄里加特以鎮定的語氣和冷靜的分析給出了自己的回答。
而比起那些輪番遇害的癲狂小丑，菲羅娜倒是更加關心那名強得離譜的詭異黑影：“那個黑影到底是什么來路？這么強大的實力，卻從來沒有在圖鑒上看見過，是深淵的新型本體種？又或者是被深淵操控的噩夢感應者？”
“我覺得應該是后者，因為我從它的身上隱約看見了一些花邊服飾，估計是小丑團體內部的某個人遭受到了深淵的感染，所以現在已經進入到失控暴走的狀態。”歐可睜著她那對高光閃爍的雙眸，以她那異常準確的直覺做出了猜測。
而也就在雪山崖頂上的破曉小隊對此展開了一番快速討論之時，那輛三節列車內部的癲狂小丑仿佛也理解到了“己方完全處理不了這頭深淵之徒”的現實，于是位于列車首端的石盤掌舵者，當即就果斷做出了一道決定。
只聽昏暗的天空那邊傳來一陣巨響，緊接著，空中列車的后兩節車廂便是與第一節車廂自行地分離斷裂了開來。
于是，及時后退到第一節車廂的幸運小丑，便是得以跟隨為首的石盤持有者繼續乘坐著最后的單節列車，急轉直上，沖破云巔，逃之夭夭，旋即就在云海的盡頭飛快地消失了蹤影。
至于那些來不及脫身的倒霉小丑，則是跟隨第二節車廂的恐怖黑影以及第三節車廂那一大堆漆黑肉糜，就這么垂直向下掠過天際，最終狠狠摔落在距離破曉小隊一行人三公里之外的下方雪林當中。
在這陣如雷貫耳的撞擊聲響之下，整片雪林當場爆發出了一陣宛如海嘯般的大規模晃動，而周圍的披雪山巒亦是因此產生了一連串震動，隱約之間透露出了些許雪崩的征兆。
低頭俯瞰著樹林之中洶然暴起的滔天塵浪，歐可隨即面無表情地開口感慨著：
“這些小丑拋棄同伴倒是做得很堅決呢......不，應該說他們壓根就不怎么在乎自己人的死活吧？”
希雅則是將視線轉而投向了破曉小隊此次的代理隊長。
“韋蒙，我們接下來要怎么行動？”
就在她發問之前，韋蒙的眼神也已是搶先一步開始了疾速的變幻，其腦海顯然陷入到激烈的思考當中。
“如果換做耶塵在場，他又會怎么做呢？”
韋蒙的內心率先浮現出這番假設，緊接著就開始對眼前的現狀做出了快速的分析。
那道黑影已經用自身表現展現出了不可小覷的實力，所以現在及時撤退自然會是上策。
但是，我們此次的探索任務本來就是奔著偵查敵情來的，所以在離開之前至少也應該能搜集到一些關于小丑與深淵的情報才對，畢竟它指不準就會為獵團在未來對小丑與屠夫的殲滅計劃中起到關鍵性的作用......
“如果耶塵還在這里的話，他應該也會有類似的想法吧？”
我們是暗中不動，遠處觀察，等他們拼一個你死我活再出擊，或是看到情況不對就趕快撤退呢？
于是，心懷著這樣的思維方式，內心雖然忐忑，但作為代理隊長的韋蒙，最終還是強作鎮定的向其他隊友們下達了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