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以后,陳銘就立刻把所有的心思放在了慈善會上,馬不停蹄的各處奔走,每天的生活就是飛來飛去,他之前讓李夢琳購買的私人飛機終于到位了,灣流G550公務機,很多富豪買的都是同款,售價3.2億,能乘坐十幾個人,乘客艙空間四十多平方,各種配置應有盡有。
私人飛機需要有專門的停機坪和定期包養,還得養一批乘務人員,粗略計算每年的保養費用就不低于一百萬,完全匹配的上‘土豪專享’這個名頭。
現在,陳銘每天的工作就是給愛心籌上的募捐者捐款,當然,每一個他都會親自去見面,驗證對方所提供的材料是真的,并且派人調查募捐者的經濟情況,同時每周他都會滿足許愿瓶里投票最多的一個愿望。
這兩個平臺如今的名氣越來越大了,隨著跟多家醫院的合作推廣,愛心籌使用的人越來越多,當然,里面也有不少濫竽充數妄圖發一筆橫財的,因此經濟情況調查也就需要更加的仔細。
許愿瓶也一樣,幾乎每天都會新增上百個愿望,甚至還引起了不少媒體的關注,為四有慈善會和陳銘本人的知名度的提高也添了一把火。
慈善會的官方微博也逐漸火了,關注的粉絲超過了兩百萬,而且每天都在增加,王涵的文筆確實不錯,將每一個募捐者或者許愿者的故事都講的繪聲繪色、娓娓動聽,甚至有時候還有點扣人心弦的意思,很多人都把它當成了睡前暖心小故事來讀。
此刻,陳銘正坐在私人飛機上,享受著精致的現烤牛排,他此行的目的地是東山省,去見一個已經確診了的艾滋病患者。
這位患者叫張明,是個只有23歲的小伙子,年紀輕輕的得了這種不治之癥,雖然目前還沒有發病,但已經對生活失去了信心。
這個小伙子得病純屬倒霉,其實他平時的生活還算挺陽光的,也沒有什么不良癖好,很少去夜店什么的,偏偏有一次朋友過生日出去喝了次酒,聚會上認識了一個妹子,彼此都喝多了,酒后亂性,之后就再沒有聯系過,沒想到過了一個多月又收到那個妹子的短信,說是被查出了艾滋病,讓他也去檢查一下,這才發現自己中招了。
從那以后他就再也沒去上過班,原本他應該也算是挺有前途的,在單位混的還不錯,家庭條件也挺好,有車有房,再加上自己的努力,按理說幾年后應該是順順利利的結婚生子,可這一生病就算是完了,班也不去上了,整天就是窩在家里借酒消愁,就連父母都不愿意見。
對于艾滋病人來說,這種病不是治不治的問題,而是根本就沒有完全治好的方法,頂多只能盡力延長生命而已,得病以后除了等死以外幾乎沒什么可以做的,一旦發病了還得忍受各種附加的疾病,十分痛苦。
這次求助的是他的父母,也是病急亂投醫吧,張明的父母在許愿瓶上許了個愿望,希望兒子可以快快樂樂的過一輩子。
顯然,他們在許愿的時候并沒有當回事,也沒有指望過會有人上門來幫他們想辦法,當陳銘和方芳來到他們家的時候,老兩口還驚訝的再三確認他們的身份。
“唉,麻煩你們還要跑一趟,其實我們也不是想讓人給我們家捐款,我們家現在也不困難...”
看得出張明的母親是有些不好意思,覺得自己實在是麻煩了陳銘。
“您別這么說,我們來呢也是想了解一下他的想法和生活狀態,說實話,現在社會風氣越來越開放了,這種情況的人其實不少,他們自己其實不算是做錯了什么,只能說是運氣不好,了解到張明的情況以后我就在想,有沒有什么辦法能夠提高他這種情況的生活質量,我相信您也是希望他在剩下的生命里可以每天過的開心一點!”
其實陳銘心底還隱藏著另外一個原因,或者說是更加重要的原因,就是許潔。
他一直覺得,以許潔的堅強,假如沒有艾滋病的話,或許她也不會一直那么墮落的活著,或許她的人生會完全不一樣...
艾滋病代表什么?
代表絕望,代表人生沒有了奮斗目標,代表會收到身邊人的歧視和疏遠,好像自己成了一個病毒一樣,任何人都生怕沾上自己,甚至有些人恨不得得病的人都趕快去死,免得傳染更多的人,這不是危言聳聽,是實實在在的社會現實。
在得知張明的情況之后,陳銘就產生了一個想法,是不是可以建立起一個專門的療養中心,或者說是社區,讓所有的艾滋病人都生活在一起,一方面可以為他們提供免費的、優質的治療,另一方面他們生活在一起也不必擔心互相傳染,不會接收到來自社會的歧視,大家都是平等的,這樣會不會讓他們的生活質量更高一點?
當然,暫時還只是這么想想罷了,陳銘自己畢竟不是艾滋病人,無法設身處地的體會他們的感受,首先他們愿不愿意接受這種安排?畢竟這種生活聽起來更像是一種隔離,仿佛是脫離了社會一樣,從某種角度來說這不依然是一種歧視嗎?
所以,陳銘這次來的目的是先跟張明好好談一談,張明年輕,還是大學生,思想會更容易溝通一些,假如能夠得到他的贊同和加入,那這件事就有可行性了。
“阿姨,您就不用帶我們去了,把他的地址告訴我們就行,我們自己過去找他聊聊。”
跟張明的母親談了談,得知張明現在處于一種極度自我封閉的狀態,就算是父母也都很久沒有見上面了,陳銘干脆讓他們別跑了,自己過去碰碰運氣。
離開張明父母家以后,陳銘嘆了口氣,最近他見了不少命運悲慘的很,很多次他都發現,在命運的打擊下就連親人都不是那么的牢靠,張明的父母已經算是好的了,可依然能從他們的話中感受到他們對兒子的失望,甚至一絲厭惡...
如果連至親之人都不能接納自己,那還怎么指望被這個社會接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