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變化
漫山遍野，翠色盈盈，山腳下是繁盛的綠蔭。
小溪里，蜻蜓點水，魚蝦暢游，外面依舊是驕陽似火，但山腳的小溪邊卻帶著一股清涼的氣息，撫平了夏日的燥熱。
藍天白云倒映在溪水中，被跑進小溪里玩耍的小朋友和大人們一一攪亂。
正值小朋友們最喜歡的暑假，有幾個游客帶著孩子過來白云村玩，湊到了一起，到小溪里捉魚摸螃蟹去了。
脫了鞋子下到水里，清涼的感覺從腳底傳到了全身，舒爽極了。
“魚兒游到你那邊去了，快，抓住它，左邊。”
“咦，一只蜻蜓飛到了你的頭上，你站著別動。”
“小乖，球球，要不要下來水里玩？”
......
他們也不在意捉到了幾條魚，摸到了幾只螃蟹，玩著玩著，漸漸忘了捉魚摸螃蟹的事兒，紛紛玩起了打水仗，把衣服弄得濕淋淋的，伸手擰上一把，抹去臉上的水珠，笑容燦爛。
陸星宇瞧了幾眼，走進了大棚，開啟了植物系統的視角，看著大棚里蘭花身上的綠色光點聚集匯入樹狀圖的脈絡，又是一次循環的交換。
對于循環交換的流程，他已經很熟悉了，站在大棚的中間，等著樹狀圖的綠色液體重新流動，并飛出新的光點，分發到蘭花的身上。
過了一會兒，確實如他所想，脈絡里的液體流動了，新的光點飛出了。
但有一點跟他預想的不一樣，當綠色光點落到蘭花身上，他以為整個過程就此結束的時候，發生了新的變化。
只見樹狀圖里的液體忽然加快了流動的速度，不斷地加快，加快，再加快。
陸星宇瞪大了眼睛，不知道這是怎么了，但心里隱隱有一個預感。
當液體的流動速度快到他肉眼無法分辨清楚的時候，一條條綠色的絲線從樹狀圖里伸了出來，連接到大棚里的所有蘭花身上。
細看之下，他發現那些絲線其實就是綠色的液體。
隨著分離出去的絲線越來越多，樹狀圖里的液體顏色越來越淡，很快變成了淺綠，并且有變透明的趨勢。
陸星宇不禁有些擔心，這些蘭花好像要把綠色液體都吸走了似的，樹狀圖的液體要是空了，植物系統不會又因能量不足而陷入沉睡吧。
植物系統，植物系統，植物系統！
陸星宇在心里呼喚它，但沒有感受到任何的回應。
他聯系不上植物系統了，期待、焦急、不解，以及很多很多的情緒。
他只能看著，當一個旁觀者，然后第一次明確而深刻地認知到植物系統與他，是兩個獨立的個體。
很快，纖細的綠色絲線灑滿了整個大棚，陸星宇目測了一遍，估計每一盆蘭花身上都至少連著兩根綠線。
有些蘭花身上還不止兩根，特別是企劍白墨之心，身上的綠線密密麻麻，都快要把它包裹起來了。
樹狀圖里的脈絡里已經看不到綠色液體了，時間似乎停止了下來，不再有絲線飛出，大棚里的絲線也靜止不動。
陸星宇同樣沒有動彈，他不敢動，因為處在植物系統的視角，他可以看到所有的絲線都是以他為中心發出去的。
他擔心自己一動，上萬條絲線也跟著移動，那不是在增加植物系統的負擔嘛。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大棚里的一切都被點了暫停鍵。
陸星宇：…
到底是什么情況，植物系統你能不能吱一聲？
答案是不能，除了植物系統第一次出現時跟陸星宇交談過，后來再沒有聽到過它說話。
陸星宇覺得等待的時間過得特別漫長，特別是他不知道要等多久，之后的結果是什么。
忽然，一切又有了變化，陸星宇眼睛一亮，看到所有的絲線同時撤了回去，回到樹狀圖的脈絡里，整個過程只用了幾秒。
散落在蘭花身上的光點開始移動了起來，恢復了正常。
這不沒什么變化嘛！
不對，大棚的另外一邊也被植物系統覆蓋了？
陸星宇左右一看，另一側的灰色區域沒有了，兩邊都成了綠色的，果真整個大棚都被植物系統覆蓋成了優化區域。
他在心里問道：植物系統，你聽得到我講話嗎？
植物系統用意念給出了回應，陸星宇松了一口氣，還好，它沒陷入休眠狀態。
聽它之前說過，它因為能量不足而沉睡了很久很久，他真擔心植物系統一個不小心睡過去，再次醒來就百年后了。
植物系統沒事，陸星宇放下心來，選了一批可以進行分株的蘭花，配置了蘭花植料，把它們分株后放到另外一邊去。
不過，成長到可以進行分株的蘭花有限，他不能一下子把整個大棚種滿蘭花，得一步步來。
打理完畢大棚里的蘭花，陸星宇關了門，準備回家吃午飯。
上午在小溪里抓魚的一個十來歲的小男孩走在他的前面，右手拎著一條用草葉子綁著的小魚，開心地向他晃了晃手中的魚。
“捉到魚啦，真棒！”陸星宇朝他豎起大拇指。
小男孩聽到直截了當的夸獎，心里樂開了花，嘰嘰喳喳地跟他講起了抓魚的過程，講得手舞足蹈。
他媽媽聽到兒子連著蹦出幾個成語，在后面搖了搖頭，說道：“這臭小子平時最害怕寫作文了，要是他寫作文能有這表達，有這熱情，我以后就不用愁了。”
“哇，鴨子和母雞打架了，母雞怎么會飛呢，飛好高啊。”小男孩忽然停了下來，瞪大了眼睛盯著溪邊打架的鴨子和母雞。
陸星宇看了一眼，認出那幾只跟鴨子對打的母雞就是王嬸家的，估計是平時在家搶食就有矛盾了，現在戰場延伸到了外面。
有水的地方是鴨子的主場，幾只母雞看著很兇，可還是對付不了在水里的鴨子，咯咯咯地叫著，敗下陣來。
“走啦，回去吃飯了。”小男孩的媽媽喊道，拉著一步三回頭的兒子往林嬸家走去。
“媽媽，這個房子好漂亮。”小男孩站在院子里說道。
他媽媽看了看屋旁用絲瓜和黃瓜的瓜藤搭成的架子，藤蔓從屋頂垂了下來，掛著綠色的瓜果。
還有門前好看的竹籬笆，雖然心里非常贊同兒子的話，但嘴上還是問道：“怎么個漂亮法？”
“哎呀，就是漂亮，竹籬笆漂亮，瓜也漂亮。”
“兒子，你要是這么寫作文的話......”
“媽，放暑假呢，可以不提作文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