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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68章 一莽破萬力 (6K)

  關平真正的聲音,文家父子沒有聽過。

  當初在漢陽縣外挑釁的時候,用的也是嗓門洪亮的傳聲士卒,并不是真聲。

  現在周魴回罵了一句文家父子,文岱也未聽出什么不是關平本人來。

  反倒被“關平”給罵了一句,撩撥的火氣大了起來。

  文岱連連口吐芬芳,在兩軍陣前瘋狂輸出。

  無論文岱想出什么花樣來,可最終等到的就是“關平”的一句:狗崽子,有本事,你過來啊!

  “關平小兒,你是不是敢過來?”

  “哈哈哈。”周魴往前走了兩步,遙指文岱道:“文岱小兒,我看你才是不敢過來!”

  但文岱終究是不敢過去,只是被氣臉紅脖子粗。叫嚷著有本事你就過來。

  看不看得我把你打的滿地找牙,叫嚷聲中透露著些許不自信,實則是臉皮不夠厚。

  此番行為更是惹得周魴后面的士卒哈哈大笑,充滿了歡快的氛圍。

  他連二弟的武藝都不如,就等著引誘關平,用大黃弩射殺他呢。

  此時放狠話歸放狠話,焉能跑過去送死!

  文聘此時也察覺出來了一絲不對勁,關平他為何不進攻,反而在陣前辱罵?

  文岱罵的嗓子都干了,只得主動暫時進行中場休息,奔回本陣當中:

  “父親,我辱罵關平如此半天,我觀他模樣,他一點都不生氣,罵的好像不是他一樣!”

  文聘自是點點頭,一時有些難以理解,文聘如此一個年輕氣盛的小將,竟然如此沉得住氣。

  倒是有些難對付了。

  “父親,既然關平不敢前來,那我們便逼近他。”

  文岱也不愿意再等下去了,己方士卒長時間耗下去,無論是力氣還是士氣皆會有所下降。

  方才自己已經把能想到的最狠罵人的話,全都說出去了,可關平依舊不來攻。

  如此激將法已然無用,莫不如趕快采取行動。

  就在此時,荊城的大門忽然關閉,城墻上出現了縣令蘇非的身影。

  盡管他此時有些發虛,但還是站在了城墻之上。

  這一變故,當即讓城外的曹軍士卒側頭看去。

  “文聘小兒,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日!”蘇非站在城墻上大吼一聲,發泄心中的怨氣。

  這波,實乃他人生的一個大坑,本想著好好表現一番,卻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

  幸虧少將軍他聰明伶俐,氣運好,否則若是少將軍被文聘誆進城來,那他蘇非也就別活著了。

  文聘瞥了一眼城上的蘇非,隨即收回視線,此等人,不值得他過多的放在心上。

  只是沒有料到,關平他在那邊休息如此之久,就是為了收復荊城!

  原來他的用意在這。

  “岱兒,你再出去叫陣,激怒關平,引他來攻!”

  文聘自以為參透關平真正的本意,又開始了新的一輪辱罵。

  看著關平的人在休息,文聘也想要讓他的人間接休息,可唯恐暴露了大殺器,只是讓他麾下的士卒一直堅持著。

  文岱策馬而出,飲了水袋里的水,隨即掛在戰馬上,又開始了一陣瘋狂輸出。

  周魴撓了撓耳朵,在聽就已經覺得不新鮮了,此等辱罵還比不上三將軍的一成功力。

  尤其是張三將軍他的大嗓門,在戰場上辱罵更是一絕。

  一里外興許都能聽到他的叫罵聲。

  而周魴只是在文岱罵人的空余時間里插播一句狗崽子,有本事就過來打你爹。

  這番不屑的行為以及語言當真惹怒了文岱。

  若不是他覺得當真是打不過關平,早就忍不住他那小暴脾氣了。

  可誰讓他打不過呢,也只能繼續口吐芬芳,進行嘴炮輸出。

  結果就這,周魴并不在意,誰還沒被人罵過!

  噠噠噠的馬蹄聲響起,周魴急忙往后看去,只瞧見背著幾名騎兵奔涌而出。

  “少將軍!”余得水大聲喊了一句。

  周魴身后的弓弩手這才放下手中的弓弩,差點就給他來一發萬箭穿心。

  余得水滾鞍下馬,單膝跪地道:

  “啟稟少將軍,張翼德將軍以及魏文長將軍領兵兩千,距離此地不足五里。”

  周魴自是扶起了他,開口道:

  “我乃周魴,少將軍命我假扮于他,你把這個消息繞城后傳到江上戰船,少將軍他在船上!”

  余得水一聽這聲音,便知道他不是真的少將軍,隨即不動聲色的點點頭。

  方才有些大意了,聽聞文聘本就是假扮己方摸進了荊城。

  若不是自己瞧見少將軍的大刀以及那匹大黑馬,他還真不一定過來。

  只是過來之后,才發現這個少將軍依舊是假的。

  余得水翻身上馬,隨即往一旁跑去。

  突然來了一個報信的士卒,當即讓文聘一愣,有些摸不準到底發生了何事。

  周魴先是嘿嘿笑了幾聲,隨即覺得要穩住文聘,大聲的道:“文聘聽著,你的援軍沒了,哈哈哈。”

  文岱則是回頭看向自家的軍陣,難道父親還準備了旁余的后手?

  “襄陽樂進率五千兵馬出擊,結果被我爹打的落荒而逃,身受重傷。

  文聘,你還想要他來救你,趁早死了這條心吧!”

  聽到這話,文聘軍中的士卒又一次被這個消息給鎮住了。

  怎么一回事?

  自從投靠曹丞相后,他們接連戰敗,連襄陽城的守軍都敗了。

  那曹丞相以后還能在荊州站穩腳跟嗎?

  他們雖然成為了曹軍,可前身都是荊州士卒,自家將軍投降曹丞相后,丞相依舊讓他掌控原來的軍隊。

  并未發生變動,可現在若是荊州不在歸屬曹丞相了,難不成他們這些人要拖家帶口的退出荊州,前往中原?

  自從赤壁之戰,原荊州水軍戰敗后,北地曹軍便不怎么看得上荊州士卒了。

  一個個不光廢物,還是豬隊友,不僅不能增強戰力,反倒還要拖累他們。

  若是他們拖家帶口的進入中原,那豈不是,會受到排擠不說,但是遷徙路上就會出現許多問題。

  出現問題就會死人的!

  說得好聽是故土難離,實則是遷徙路上危險太多,盡管是官方組織起來的遷徙活動,也會死許多人。

  曹丕建都洛陽,把大批人馬從鄴城遷徙到洛陽,填充戶數,在這一過程當中,死了許多百姓,就這還是官方組織的呢。

  如果不是真的活不下去了,沒人真的愿意隨便遷徙!

  襄陽城樂進戰敗的消息,倒是讓曹軍開始了小聲議論。

  關云長何等的人物,他能打的樂進重傷,這是毫無疑問的。

  連他兒子都能一刀砍了自家二公子,二公子那是何等的人物,尋常十個人也近不了他的身。

  現在聽聞關云長取得勝利,當真沒什么值得懷疑的。

  反倒是文聘,聽到這個消息,當即起了疑心。

  關平他這是在玩攻心之戰。

  雖然自己給樂進提前寫了信,讓他肆機而動,可絕不會輕易被關云長給打的不知生死。

  聽聞樂進有勇有謀,怎么會是一個被輕易擊敗之人!

  這條消息真假不知,可從己方士卒的表現來看,倒是達到了關平他想要擾亂軍心的目的。

  文聘隨即大聲嚷嚷道:“此乃關平胡亂言之,亂我軍心。”

  周遭親衛立即把主將的話向著四周傳遞過去。

  不管怎么說,文聘在軍中有著相當高的威信。

  這一聲下去,倒是讓議論聲小了許多。

  文聘也不再解釋,穩定軍心后,便策馬上前,大吼道:“關平,可敢與老夫我一戰?”

  文聘自認為不是關平的對手,但是從關平手底下走過幾回合,還是自信有這種本事的。

  事到如今,他決定以身犯險,引誘關平過來,待到他沖過來,馬速稍減的時候,便射殺他。

  “父親,危險。”文岱小聲提醒了一句。

  “不管樂文謙他敗了是真是假,我意已決,不可在拖延下去。”

  文聘捏著手中的長槍道:“無論如何,也要引他上當。”

  “可是父親也會有危險的。”

  “岱兒,你且回歸陣營,待到關平過來,你便射殺于他,機會可不多。”

  文聘未曾與關平交過手,休兒如此勇猛只在他手中走了一回。

  文聘他不知道自己能夠撐上幾回合。

  而且一旦大黃弩暴露了,沒有在第一次射殺關平,那么襲殺的機會幾乎沒有了。

  遠處的周魴聽到文聘想要親自出手,與他單挑,他便知道了。

  文聘他開始急了!

  他急了,可就太好了。

  如此,才能讓他出現失誤。

  文聘此時的心態發生了一些變化,再也不似一個老漁夫般的淡定從容了。

  周魴卻是依舊伸出一根手指,勾了勾大聲吼道:“文聘,有本事,你過來啊!”

  文聘氣的胡子翹了兩翹,關平他竟然不應戰!

  反倒想要陰自己一手?

  這還是他嗎?

  漢水之上,關平聽完余得水的消息后,開口笑了笑:“我等的人,可終于要來了。”

  “張三將軍是打野大爹?”邢道榮一臉的不可思議,這到底是什么外號!

  緣何自己一點都聽不明白,張三將軍是少將軍的義父,這個他是知道的。

  可打野是幾個意思?

  “可發現文聘的戰船消息了?”關平又側頭問了一句。

  “回少將軍的話,還未曾傳來消息。”

  “好,老邢聽令。”

  邢道榮急忙拱手道:“末將在。”

  “著你領三百士卒往漢水下游一兩里便上岸埋伏起來,但凡發現有大部分曹軍通過,立刻截殺他們。

  至于文聘,死活不論,只要抓住他就有賞。”

  “喏。”

  邢道榮嘿嘿一笑,這可是個美差。

  他領命之后,便直接去了別的戰船做準備去,找人弄些結實的繩子,務必要把文聘給少將軍綁來。

  關平望向文聘的軍陣。

  兩千人的支援,應該能把文聘的人全都給吃下。

  張三爺與魏文長一同前來,如此布置,已經算是很重視文聘這個對手了。

  圍三缺一。

  關平就準備讓文聘沿著漢水下游跑路,去尋接應他們的戰船去。

  至于荊城城門已經關閉,文聘有沒得攻城器具,他可爬不上荊城的土城墻,更別想在退入荊城當中死守。

  援軍從荊山的方向來,更是堵死了他進山的道路,他也只能往關平提前布置下的陷阱方向跑。

  一頭撞到邢道榮的埋伏圈中去。

  對于自己的這番布置,關平很是滿意,如今文聘他還被蒙在鼓里,一副不知所謂的樣子。

  看著遠處,就他還想著激怒自己與他對戰,借此誘殺我,當真是在想桃子吃。

  關平放下單筒望遠鏡,一時有些唏噓,想著要不要告訴他事情的真相。

  算了,就不讓他死的那么明白得了。

  “傳我的命令,弓弩上弦,若是曹軍敢來奪船,定要讓他們全都喂了漢水的魚。”

  “喏。”

  自是有傳令兵下達關平的命令。

  前方的文聘瞧著死活讓他過去的關平,有些無可奈何。

  今日關平就仿佛一只失去了利爪的老虎,變得靦腆起來,并不猖狂。

  這可如何是好?

  文聘側頭望去,見有幾只船脫離了船隊,往下游劃去,想來他們是想要攔截己方的船隊去了。

  關平得到的消息,絕不是樂進他兵敗的消息,一定是假的。

  文聘饒是個老漁夫,心中也是氣的。

  只是面上未曾表露出來,尤其是想要釣關平這條大魚,可魚他總也不上鉤!

  他都豁出去性命,想要用自己的命來釣關平的命。

  可讓他失望的是,關平還不上當!

  雙方對峙當中,時間如此溜走。

  文聘見關平不應戰,絲毫辦法都沒有。

  就在此時,從山中道路突然閃出一騎。

  張三爺騎著高頭大馬,直接率先跑了出來,見他侄兒的那個極具特色的戰馬,又瞧見了正回頭望來的銀質面甲。

  張三爺遂哈哈大笑道:“大侄子,俺來援你!”

  聲若驚雷!

  當即震得看熱鬧的蠻夷,瞪大了眼睛,這是何等的臥槽。

  這個黑臉漢子,他還是個人嗎?

  竟然能發出雷霆之音!

  文聘也是不可避免的睜大了眼睛,張飛來了!

  當陽橋前,張飛的壯舉,文聘雖是身負重傷,但也聽他兒子復述過一遍了。

  他竟然來了。

  原來關平所做的一切布置,面對辱罵也不還擊,面對自己的挑釁更不在意,原來他是在等張飛!

  張飛都已經來了,那劉備他會不會來?

  他們是從荊山過來的,當陽縣是否還在滿寵的手中?

  他們敢分兵前來救援荊城,就不怕滿寵他會趁機收復旌陽、臨沮等地嗎?

  一瞬間,文聘想到了許多。

  方才關平的戰船往下游去了,文聘也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關平他想要自己的性命,派人去攔截自己在江面上的水軍了。

  文聘不憂反喜。

  關平等人不知道自己為他準備了大黃弩,誰成想張飛竟也來了。

  正好來兩個殺一雙。

  張飛一來,他們兩個必定會合力攻擊我,如此,就會便來了!

  文聘并不在意他們有多少援軍,只要能殺了主將,這支軍隊不逃便降了。

  就算關平派人去攔截我的戰船也無濟于事,到那時,便可以拿著張飛關平的人頭逼降蘇非。

  荊城還是可以進去的。

  “張飛,你來得好!”

  文聘衷心的贊了一句。

  “大侄子,久等了!”

  張三爺停在了“關平”旁邊,麾下的烏云踏雪打了個響鼻。

  “張三將軍。”周魴躬身道:“我是周魴,奉少將軍命令在此假扮少將軍,在此迷惑文聘的。”

  張三爺當即豹眼一瞪,發現事情不是那么的簡單。

  大侄子竟然要人假扮于他。

  “俺大侄子在哪?”

  “回張三將軍的話,少將軍他在戰船上指揮。”

  關平拿著望遠鏡瞧著自家三叔騎著他那匹烏云踏雪出來了,嘴角勾起一抹微笑道:“我三叔父就是勇猛!”

  “好,那俺便沖破前面的軍陣,去與俺大侄子匯合。”

  “且慢。”周魴急忙拽了一下張三爺的大腿道:

  “張三將軍,勿要魯莽上前,少將軍用望遠鏡已經查探,文聘在軍中隱藏了三架大黃弩。

  目的就在于引誘少將軍強攻他的軍陣,好方便射殺少將軍。

  張三將軍若是貿然上前,小心被其暗算!”

  周魴說完了之后,便巴巴的瞧著騎在馬上的張飛。

  張三爺回過味來了,原來是這么一回事啊!

  “俺大侄子說有什么解決辦法沒?”

  “沒說。”

  張三爺瞪著眼睛道:“那就在這干耗著?”

  “少將軍只說,耗的時間越長,對我們越有利。”

  張三爺瞧著文聘的軍陣,轉了轉蛇矛道:

  “既然文聘他想要殺了俺大侄子,那俺便先一步去殺了他,駕!”

  張三爺磕了一下馬肚,座下的烏云踏雪便甩開蹄子往前跑。

  “文聘小兒,看你張爺爺來取你狗命!”

  這一聲大吼,貫穿了整個戰場。

  單人獨騎,便沖著文聘沖了過來。

  “不好!”

  周魴大驚,隨即大聲叫嚷:“張三將軍,快回來!”

  文聘也被這偌大的聲音嚇了一跳,隨即一喜,只是有些不明白,關平他為何不一起沖鋒?

  不過張飛他前來送死,那也先收著。

  周魴看見身后又是十幾匹戰馬跑了出去,他們是張三爺的親衛,方才出了山口,沖了出來。

  緊接著是魏延,策馬橫刀而來,實在是沒有想到,張三將軍他直接率人出擊了。

  而關小將軍則是站在后面。

  如今的形勢,也只能跟隨張三將軍一同沖鋒。

  “殺!”

  魏延舉刀大吼道。

  一群士卒從山口當中連綿不絕的沖了出來。

  此時此刻,周魴想要攔都攔不住。

  這些不知真相的士卒全都被張三爺給帶了一波節奏。

  “散開,放箭!”文岱大吼了一聲。

  曹軍軍陣瞬間就裂開,大黃弩上的長矛被射出來了。

  張三爺早就心有有所準備,急忙波動戰馬的腦袋,控制好方向,避開了長矛。

  開始了斜沖曹軍軍陣。

  文岱沒想到就如此突然襲擊,張飛都能躲過,一臉的不敢相信。

  除非他能夠預卜先知,否則他有那么大的本事,能躲過大黃弩?

  對于張飛的身手,文聘是有過聽聞的,當陽橋前他嚇得曹丞相不敢過橋。

  可沒想到會如此厲害!

  連大黃弩都能硬生生的躲開,只是張三爺后面的士卒就沒有躲過,反倒被射殺了幾個。

  喊殺聲傳來,文聘見關平死活不上當,也不沖鋒,隨即命令把其余兩架大黃弩也放出來。

  射出的長矛在沖鋒的士卒當中掀起一陣腥風血雨,可就算如此,也沒有阻擋他們沖鋒的腳步。

  無論是主將,還是將旗全都在向前沖。

  為今之計,他們也只能憑借著胸口的一股被激發出來的悍勇之色,向前沖鋒!

  文聘命令刀盾手重新集合,長矛兵伸出長矛,弓弩手放箭。

  箭矢漫天飛舞,設想沖過來的劉軍士卒。

  看見這一幕,關平都驚了!

  三叔他也太頂了吧?

  這就上了?

  難道周魴沒有告訴他真相?

  關平在戰船上也坐不住了,直接命令麾下士卒劃船靠近岸邊,無論如何,也得給文聘來個兩面夾擊。

  張三爺揮舞著蛇矛,撥開箭矢,一頭殺進了曹軍軍陣當中,掀起一片腥風血雨。

  其麾下的騎兵,也是跟在主將開拓的道路上,繼續擴大己方的優勢。

  張三爺雖說用蛇矛殺傷著周遭的曹軍士卒,可眼睛依舊在時不時的瞧著大黃弩的位置。

  文聘瞧見了邊角軍陣已經被張飛給沖進來了,頓感壓力。

  尤其是此時正面上,撞上了一群刀盾兵。

  此時此刻,猶如兩塊石頭產生了激烈的碰撞,碎石飛濺。

  慘叫聲,喊殺聲頓氣。

  張三爺直接用蛇矛一波掀起了大黃弩,砸向了周邊的曹軍士卒。

  反正在敵軍當中,無論他怎么闖蕩,殺的始終是旁人。

  “父親,我軍怕是要支撐不住了!”文岱面色有些難堪。

  從現在的結果來看,無論是那種,都沒有從父親預料的方向去發展。

  側翼有張飛在哪里攪風攪雨,所到之處,皆是攔他不住。

  正面的劉軍士卒也是勇猛的很,沖擊的己方陣線岌岌可危。

  文聘也未曾想到張飛會如此勇猛,連廢話都不多說,直接沖進陣來。

  “文聘小兒,拿命來!”

  張三爺在曹軍軍陣當中大吼一聲,登時讓文聘不自覺的扭過頭去看他,臉上再無淡定之色。

  聽聞其于萬軍之中去上將首級如同探囊取物,現在看來,怕是真的。

  怨不得曹丞相他會退,說不準就是心中有了怯意!

  此時,文聘心中也是同樣有了怯意!

  張三爺是一莽破萬力,不是誰都能遭得住的!

  “父親,我等該如何?”文岱更是被嚇傻了。

  他本來以為關平就夠猛地的了,能夠一回就殺掉了二弟。

  可誰成想,關平他三叔父更是厲害的不行,今天真的是見識到了。

  就這種人,還怎么與他對打?

  沒有十架大黃弩,防不住他啊!

  “殺!”

  魏延更是策馬揮刀,一刀砍斷曹軍的盾牌,躍馬掃過去,登時倒了幾名曹軍士卒。

  論勇武,他魏延自然也不肯落于人后!

  尤其是自投效劉皇叔以來,他還未曾立下什么功績,如今正是一個好時機,自己一定要把握住了。

  文聘的首級,正是一個上好的功勞!

  無論是公然發聲取他性命的張飛,還是在心中暗暗發狠拿文聘首級立功的魏延。

  都是奔著文聘而去,無論如何,他今天也得死在這里!

  關平跳下戰船,拔出倚天劍大吼道:“文聘老賊,乃公關平在此,速速下馬投降,否則定要殺你!”

  關平的這一聲大吼,也吸引了不少戒備的曹軍士卒。

  關平他不是在荊山那邊,怎么會出現在漢水這邊?

  文岱聞聲看去,見漢水邊上領軍重來的也是一個銀質面具的小將,手里拿的的劍!

  他知道,關平手里的倚天劍乃是曹丞相的,聽聞削鐵如泥,可到底哪一個才是真的關平!

  爹跟他好像是都被騙了!

  “父親,河面上又出現了一個關平。”文岱大聲的喊了一句。

  此時文聘正在大聲指揮,讓己方士卒好好守住陣線,等待援軍的接應。

  文聘卻是大聲嚷道:“不管幾個關平,都得頂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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