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亮走了。
徒徒留下關平一人在江邊看風景。
打賭?
想得美,諸葛亮才沒興趣根關平打賭呢。
那天終于聽他得意的說出了,在江東與陸遜擊掌的事情。
若是能擊敗曹操,陸遜便轉投自家麾下。
若是被曹操擊敗了,那便要拿他未來老岳父子龍在長坂坡奪來的青釭劍做賭注。
對于陸遜的到來,諸葛亮是歡迎的,更何況因為孫伯符與陸康的事,陸遜并未得到吳侯孫仲謀的重用呢。
同時也算是給主公從江東拉來了一批目光。
諸葛亮不知道關平與陸遜當時是怎么想的,會定下這個賭約。
是少年人不服輸的心性?
還是關平他在心里早早的斷定此戰不會輸?
興許等戰事平穩過后,也該差人給陸遜去信,讓他來了,如今主公正是用人之際。
“諸葛亮軍師,那萬一興許你贏了呢?”
關平側身抱著肩膀道:“你得對自己的判斷有信心,就當鍛煉身體了,來一把!”
“呵呵,定國,莫要以為我是翼德的性子,被你一激,便能讓你隨便誆騙。”
諸葛亮并未停留,打賭什么的,他可不擅長。
尤其是游到長江對岸這件事,他心里沒把握。
關平嘆了口氣,為何諸葛軍師他就沒有人生三大錯覺的思維呢?
他一向智珠在握的性格,為何就沒有我能反殺的這種思維呢?
可惜了!
“哎,我可從來都沒誆騙過我三叔父,軍師可勿要殺人誅心。”
“呵呵。”
諸葛亮搖著扇子走遠了。
關平哼笑了一聲,望著緩緩流動的長江水。
如果諸葛軍師能從長江這頭游到那頭,興許能成為挑戰橫游長江第一人呢。
軍營當中士卒正在被加緊編練。
公安新城的模樣已經非常明顯了。
工匠營里更是一副熱火朝天的景象。
三兄弟社團的中軍大帳內。
“報,主公,夏口大公子來信。”親衛躬身把竹簡放在劉備的矮案上。
劉備則是解開布袋,拿出竹簡,打開一看,原來是大公子他病了。
“主公何故皺眉?”諸葛亮開口問道:“莫不是江夏太守文聘,他出兵襲擾了?”
“不,乃是大公子他病了。”
“嗯?”諸葛亮也是眉頭一皺開口道:“先前定國不是請張仲景神醫為其醫治檢查過嗎?”
劉備合上竹簡,搖頭道:“此中情況,我也不知。”
這陣子一陣在謀劃南郡,緊盯著曹軍與江東軍的動態,三兄弟社團高層人員的家眷可全都放在了夏口。
受到劉琦的保護,如今他病了,那可就麻煩了。
“主公還是快些寫信請張仲景神醫奔走一番,若是他不方便離開,那便請他的徒弟前往夏口為大公子醫治。
順便在派子龍暫且駐扎夏口,以免大公子病了的消息傳出。
文聘恐會有所行動,襲擾夏口,我等家眷皆在夏口,不可不防。”
諸葛亮則是立刻給出了建議,免得家眷陷入敵手,造成人心動蕩。
劉備則是立即點點頭,此話說的在理,想當初在徐州的時候,他的妻子家眷便落入了呂布的手中。
“主公,我聽聞大公子近些日子酒色過渡,還望主公能夠寫信規勸他,若是長久以往,怕是會英年早逝。”
“孔明所言在理。”
劉備長嘆了一口氣,大公子他為人溫和孝順,只是被后母家族把控,連奔喪都不能實現,心中難免積郁。
尤其是荊南四郡還是以大公子劉琦的名義奪取下來的,自己又向朝廷保舉了他為荊州牧。
若是大公子他逝去,于公于私,都是一種損失,于己不利。
諸葛亮與劉琦的私交也算是不錯,但現在荊州戰事膠著,待到穩妥之后,在前往夏口探望于他。
聽到這個壞消息,二人的心中皆是有了一絲不祥的感覺。
一個男人沉迷酒色,日漸消瘦,那他的意志已經快要消磨完了,更重要的是損害的是自己的身體。
長此以往,焉能長壽?
三兄弟社團的營外,關平正在觀摩趙云訓練麾下每百人騎的對沖。
棍上皆是裹了布頭,沾了粉末。
不得不說,如此訓練,危險性加大了,但效果也是出奇的不錯。
兩馬相沖,殺招只在一瞬間,誰先把誰捅死了,那他便能活下來。
戰爭便是殺人,你不殺死他們,他們就反過手來,殺死你。
可若是對待步卒,那便是另外的一種訓練方法。
“趙將軍。”從營內跑出來一名士卒抱拳道:
“主公請趙將軍進去議事。”
“好。”
趙云便舉槍示意眾人中場休息,活動活動筋骨,至于摔下馬的,送到醫者那里。
“定國,幫我盯著些。”
“趙叔放心,我自是不會讓他們偷懶的。”
趙云這才點點頭,下了戰馬,隨著傳令兵,單手握著青釭劍的劍柄,隨他往營寨中走去。
關平信馬由韁的往前走,開口道:“我們的口號是什么?”
“平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
老卒余得水跟著一同訓練的同僚大聲喊道。
關平點點頭,對于這幫在益陽征收的士卒,非常重視。
畢竟這可都是種子,他們的家人享受到了實惠,他們自要要出大力的。
“今日依舊是哪一方贏了,便每人一碗冰酒作為獎勵。”關平舉著馬鞭大聲說了一句。
日漸炎熱,冰塊對于士卒也是更加有吸引力,尤其以前全都是世家大族才能享用的東西。
“哈哈,今晚的冰酒我喝定了!”伯長任軒雙手抱臂,滿不在乎的道。
“就憑你,細皮嫩肉跟個娘們似的。”
伯長李慶摸著臉上的刀疤不屑的道。
“哈哈哈。”
同一曲的兩個伯長相互斗嘴,惹的士卒一陣大笑。
伯長任軒長得細皮嫩肉,一副好皮囊,經常被臉上一道疤的李慶笑話,不似個好漢。
兩人都是在爭奪曲長的位置,這也是趙云定下的,待到訓練結束,得到他認可的人,方可出任曲長一職。
關平若無其事的走過,軍中禁止私斗,皆是灌輸他們要以團隊為榮。
已經成為老卒的什長余得水,同屬李伯長麾下,暗暗咽了口水,冰酒他喝定了,任軒也攔不住!
“沖啊,兄弟們,把李慶給我掃落馬下。”任軒大吼著前進。
“就算哪個肋骨折了,老子也少不了他那碗酒!”李慶大吼一句,帶頭沖鋒。
校場上頓時一片喊殺聲。
不得不說,趙云的騎兵訓練有一套,至少這些人對于馬術越發的嫻熟,動作做的也都符合標準。
唯一的區別就是在戰場上,誰先能料敵出手。
不過大多時候,騎兵還是作為最后的手段,尋機沖入軍陣當中,給予敵方的敗退,重重一錘。
訓練他們對抗,完全是因為趙云覺得江北的曹軍鐵騎十分厲害,若是不先練一練,將來遇到就麻煩了。
只是關平的戰馬抬起蹄子后,偶有一道亮光閃過,眾人未曾注意到。
“報,少將軍,岸邊來船,說是江東的贊軍校尉魯肅前來求見主公。”
關平勒住韁繩,往遠處瞧了一眼,點頭道:“那我便去迎迎他。”
周大都督總算是回消息來了。
“子敬先生,幾日不見,你倒是越發的光彩照人,可是遇到什么欣喜的事了?”關平先是抱拳問好。
“關小將軍,就勿要消遣我了。”魯肅嘆息之后,便隨著關平進入營寨。
正巧趙云急忙出來,見到魯肅關平一起進營,遂打了聲招呼。
二人繼續往前走,趙云卻是止住身形道:
“定國,我便留任軒李慶那一曲人與你,若是出戰,也好用得上。”
“嗯,好。”
關平點頭應下,并不曉得趙云去做什么,想來是有其他安排,也沒在問。
魯肅更是未曾開口詢問,趙云要去哪,什么不該問,他心中自然是有數的。
兩人進了帳中,關平剛想拱手行禮,卻發現兩人的面色有些不對勁。
到底發生何事了?
魯肅則是拱手行禮道:“劉皇叔安好,孔明安好?”
雙方相互行禮后,這才落座。
倒是諸葛亮很快調整情緒,笑問道:“子敬,莫不是來說些好消息的?”
想必吳侯攻克合肥的消息應該傳來了吧?
魯肅搖頭:“好叫孔明知曉,有個好消息,還有個壞消息。”
“哦,這是為何?”
諸葛亮沒理解魯肅的意思,莫不是攻克合肥損失極大,還是失去了幾位上將?
“我家主公解惑了蔣濟的半截密信,說是集合了四萬步騎,前來救援合肥,這才提前退兵,導致功虧一簣。”
劉備捏著胡須問道:“如此說來,吳侯并未攻克合肥城?”
魯肅嘆了口氣點點頭。
諸葛亮頓時就瞪大了眼睛,一副見鬼了的樣子。
憑借半封截獲的書信,便要退兵,導致前功盡棄?
吳侯他到底是如何想的?
就不怕是蔣濟故意讓他截獲,來詐他的嗎?
曹操赤壁大敗,士卒損失慘重,他哪里還能聚得起四萬精銳步騎前去支援合肥城?
“敢問,吳侯他有沒有派出哨騎,去探聽印證這半封信的真偽?”
諸葛亮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
魯肅搖頭嘆息,大都督接到信的時候,同樣的滿臉不可思議。
此時此刻,諸葛亮腦子里充滿了問號。
就算曹操真派出四萬大軍,吳侯手里也有三萬人,雙方不相上下。
緣何就不能先后撤一段距離,等消息確切在做論斷。
吳侯圍攻合肥如此長時間,想必過不了多久便能功成了。
焉能如此這般作戰?
可許多話憋在心里,又說不出來。
他瞥了一眼旁邊忍笑的關平,這還真讓定國給說中了。
辛虧未曾與他打賭。
但現在諸葛亮寧愿是自己與關平打賭輸了,也不愿意是孫權會出現這種失誤,導致功虧一簣的情況。
最重要是諸葛亮認為孫權他分兵攻打合肥乃是一步好棋。
若是讓曹操緩過勁來,將來的合肥城必定更不好拿下。
赤壁大勝后,真乃天賜良機,更是天時,為何吳侯他攻打合肥之時,就沒有好好的運用人謀呢?
尤其是這種因為半封信就被誆騙撤軍的結果,著實讓諸葛亮無法接受。
好好一個落子,硬生生下的如此之臭。
讓人扼腕嘆息,又無可奈何!
諸葛亮長嘆一口氣,定國他預料的沒錯,這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