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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72章 你以為我是目標,可我以為你才是

  “還望將軍成全!”

  牛金這番話說的氣憤填膺,更是引起了曹軍諸將的共鳴。

  這幾天他們受夠了關平的挑釁!

  從來都是他們騎著高頭大馬,在敵人面前耀武揚威。

  何時輪到別人敢騎著馬在他們面前班門弄斧,天天不定時的就來環城挑釁一波。

  城中諸將誰都咽不下這口惡氣!

  就算擅長騎射的烏桓人,也被他們打的跪在地叫爺爺。

  何時輪到關平小兒麾下只有千余騎,就敢前來炫耀軍威?

  眾人心中可都憋著一口氣呢!

  “將軍,末將愿意一同前往。”

  曹洪大聲請求道,這些日子他受夠關平的鳥氣了。

  今日必須要一次給他還回去,叫他好好知道知道什么是真正的騎兵。

  黃口小兒,也敢在門前狂吠,當真是不知死活!

  “征南將軍不可沖動。”陳矯急忙勸阻道:

  “如此正是落入了敵人的圈套啊,反倒會白白折了性命,還大跌我軍士氣。”

  “你怎能竟說些喪氣話。”曹洪瞪著眼睛大喝道。

  陳長史也是錯愕的瞪著眼睛,如今怎么實話就說不得了?

  “將軍,我愿決一死戰,率軍沖擊江東士卒,重振我軍軍威!”牛金跪伏在地不起,大聲請命。

  “還望將軍成全,我等皆愿出城一戰!”眾將皆是躬身請命。

  陳矯瞧著全都跪地請命的將軍,更是張大了嘴巴,關平就那么遭人恨?

  曹仁摸著他亂糟糟的胡子,暗自點頭,軍心可用。

  這幾日關平的挑釁,沒少給己方將士拱火。

  這下子積郁已久,全都爆發了,正好借著怒氣打他一頓。

  如今江東士卒在城外叫罵半天,身體也會疲憊,而且己方數日來避戰不出,定會讓其精神松懈。

  若是突然率軍沖出去,定能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好,牛金,本將就依你著三百甲士,從另一側城門出城,沖擊江東鼠輩。”

  曹仁扶起牛金道:“一會我便親自為你擂鼓助威。”

  “多謝將軍。”

  牛金面大喜,拿起大刀,就走下城去召集他三百部曲甲士。

  “將軍。”長史陳矯急忙行禮道:“城外粗粗一算便有三千江東士卒,側翼還有關平的千余騎兵作為牽制。

  牛將軍只率領三百人就沖擊黃蓋的三千部下,怕是十死無生啊,還望將軍三思!”

“無妨,我軍士卒個個勇武,就算城外江東有三萬人馬,我也只派三百將士沖擊,又有何妨?”曹仁大手一揮,倒是顯得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這?”

  “勿要多言!”曹仁握著鼓槌呵斥道。

  “喏。”長史陳矯只得閉嘴。

  面對曹仁的霸氣,陳矯只得在心中保持懷疑態度。

  畢竟當初己方二十多萬大軍被孫劉五萬聯軍打的倉皇北逃。

  多大的優勢直接在一夜之間變沒了。

  如今攻守互換,反倒要龜縮在江陵城內堅守。

  若不是關云長,怕是丞相也會成為孫劉兩家的俘虜。

  曹仁將軍他一直駐守江陵城,還沒遭受過孫劉兩家的毒打,狂傲一些也實屬正常。

  陳矯嘆了口氣,就是可惜牛金將軍了,此人頗為悍勇,就是腦瓜子比較直。

  曹休摸著刀柄,倒是若有所思。

  江陵城外,徐盛策馬而來,開口道:“黃公覆老將軍,我所率士卒已經在陣前叫罵半天。

  是否讓董元代領軍前,免得曹軍突然出城亂我陣腳。”

  黃蓋瞧著城墻的曹軍,并無一絲動靜,又搭眼望了望太陽,點點頭道:

  “那爾等便緩緩從軍陣兩側后撤,命元代往前頂,以防曹軍突襲。”

  “喏。”

  徐盛領命而去,江東士卒開始緩緩變陣。

  “馬。”

  關平看見己方友軍正在變陣,也不提前派人通知一聲,心中暗罵一聲,只得做出應對反應。

  一點協同作戰的思維怎么都沒有了呢?

  還是他們根本就不在意己方的存在?

  關平微微皺眉,心里打起了鼓。

  江東士卒叫罵半日,早就有些疲憊,尤其是天氣又開始變熱,誰能總是在太陽底下暴曬。

  若是此時曹軍突然出城,豈不是落入了下乘,總之在戰場,小心并無過錯。

  “喏。”

  負羽士卒舉起手中的軍旗,傳令所有人馬。

  邢道榮現如今就是個面瓜性子,關平讓他做什么便做什么。

  只是在平常的相處當中,他發現關平待人接物很是平和,絲毫沒有架子,故而平日里才會竟說些馬屁話。

  因為他發現自己當真是成了關平麾下第一猛將的角色,關系都親近了不少。

  “少將軍,我們為何突然馬?”

  邢道榮拿著大斧重新騎在馬,臉的熱汗直流。

  “免得城內曹軍趁此機會出來襲擊我們。”

  關平頗為自嘲的笑了笑:“不過江東步兵比我們的目標要大,也更好打。”

  關平篤定,如果曹仁為了解氣,那便會攻擊己方。

  如果為了鼓舞士氣,必然會選擇快速攻擊江東步卒,獲取更大的戰果。

  誰讓他們沒馬,我們有馬呢!

  最重要的是,關平可不想讓麾下過早的與虎豹騎對陣。

  別看三兄弟社團吃了一次狗大戶,陡然而富,可當真還是損失不起騎兵。

  只要曹軍率虎豹騎追他,關平就打算立刻率軍撤退,讓虎豹騎尾隨追擊他,反正江東必須得救他!

  到時候就是虎豹騎該慫了,突襲一旦失去了突襲的意義,那便只能被動挨打。

  更何況關平認為城內曹軍與江東兵力相當,周瑜這些日子圍而不攻。

  先前也是試探性攻擊,便大肆制造井闌,沖車,還要挖掘壕溝,給他們造成一副要攻城的樣子。

  可是關平知道,周瑜他不敢強攻江陵城,江陵城城防堅固,護城河又高又深。

  就算他把手下的江東兒郎全都派出去攻城,就算死絕了,他們也不一定能把江陵城打下來。

  故而夷陵城只有甘寧的幾百人駐守,或者加新投的曹軍士卒也不足千人。

  周瑜就是在等著曹仁派出人去奪回夷陵城,如此江東才不敢大肆進攻,也讓曹仁分兵,江陵城的防守力量變弱。

  夷陵城就是周瑜給曹仁的誘餌,就看曹仁他想不想咬一口。

  關平曉得周瑜打算要與曹軍進行野戰,以此來減小江東攻城的損失。

  誰讓他家主公又想著證明自己,去開辟了合肥作為第二戰場,導致江東兵力緊張。

  兩面還都未曾開花,反倒是落入了下乘。

  “少將軍,我覺你說的不大可能。”

  邢道榮一臉不屑的道:“曹軍現在只敢龜縮在城內,根本就不敢出城交戰。

  就算今日江東在城下叫罵,我覺得曹軍也不會出來的,江東士卒不可能比少將軍還會罵人?”

  邢道榮笑嘻嘻的道:“用少將軍的話怎么說,叫老陰陽大師了!”

  關平瞥了一旁胖臉,發出一陣笑聲,隨口道:“老邢,若是曹軍萬一出來呢?”

  邢道榮立即咧著大嘴道:“少將軍,若是曹軍今日出城襲擊江東士卒,我立馬把這斧子給吞…”

  就在此時,從另一個方向,沖出一支曹軍騎兵,身后扛著的是曹軍黑色將旗。

  震天的喊殺聲傳來。

  “殺!”

  牛金騎著高頭大馬帶著三百敢死之士,麾下士卒皆是騎馬而來,沖著軍陣已經出現混亂的江東士卒,掩殺過去了。

  徐盛看著己方亂糟糟的陣列,登時心下一慌,大聲嚷道:“穩住,穩住,隨我迎敵!”

  關平瞥了邢道榮一眼,隨即看向遠處的戰場道:“老邢吶,你剛才說什么?”

  “若是曹軍今日出城襲擊江東士卒,我立馬把這斧子給,給舉起來!”

  邢道榮舉起大斧策馬往前走了幾步道:“少將軍,曹軍終于被您給激出來了,值此機會,我等焉能不沖?”

  “哈哈哈,沖個屁!”

  關平沒想到邢道榮硬生生的給圓回來了,誰說他不機靈,是個憨憨來著。

  他以前就是個坐井擁天之人,這種人多的是,但算不是一個蠢貨。

  要不然也不會深得劉度父子信任,在武陵郡高層混得開了,光憑這沒皮沒臉,有點小聰明的樣子,就比大多數人吃得開。

  關平指著策馬沖進混亂的江東軍陣當中的曹軍將士,給身側的人解釋道:

  “這幫人可都是曹軍敢死之士,我們難不成也沖進江東軍陣去與他們廝殺?

  到時候誰殺誰可一定,騎兵進入軍陣當中,若是無法鑿穿陣營,都得折在里面,起不到什么太大的作用。

  最重要的是騎兵出場的順序是有講究的,刨去大規模的騎兵砍殺。

  一般都是雙方步卒士卒拼殺成膠著狀態時,想要取得勝利,才能靠著騎兵的沖擊一錘定音。

  現在靠我們定不了音,想幫忙,急什么。”

  “少將軍說的對!”

  邢道榮又策馬撤回了幾步,并為自己剛才的急智暗暗點了個贊。

  跟著少將軍待的時間久了,自己也變得更加聰明了一些呢。

  “那我們便這么干看著?”

  周魴也是策馬前小聲道:“少將軍,這樣坐視盟友陷入險境,是不是不太好?”

  畢竟這是黃公覆老將軍帶領的先鋒大軍,這千余人馬吃人家的,喝人家的。

  臨了到了戰事發生,反而遠離戰場,坐看成敗。

  周魴如此想著,豈不是面掛不住,白瞎了黃老將軍對少將軍如此照顧。

  “粗粗看去,曹軍也就數百人,若是黃老將軍連這點人都攔不住,那也枉費他如此英名了。”

  關平擺擺手道:“命令全軍戒備,無需前。

  兩家廝殺殺起來,誰能顧得咱們是盟友!

  萬一他們就看準騎馬的就砍,我們反倒費力不討好。

  至于坐視嘛,理由好找,到時候就說戒備另一側再突出數千曹軍騎兵來,這三百人也只是個幌子。”

  關平自然是不想參戰,此時進場也幫不什么忙,人家都鑿進江東軍陣當中了。

  若是曹軍騎兵透陣而出,關平覺得自己還有機會幫忙,可是就幾百人,關平感覺沒什么機會鑿穿江東的軍陣了。

  “喏。”

  周魴應聲退下,開始布置士卒做出預防西邊突出來的騎兵。

  堅決執行少將軍的命令,該做出的動作自然要做出來,免得落忍口實。

  關平打眼望去,見曹軍鐵騎已經突入了江東軍陣當中,趁著他們交替換陣的節點,立刻就引起了大規模混亂。

  曹仁倒是選了一個好時間節點進攻。

  兩軍軍陣當中,牛金當真是抱著必死之心,直接殺入江東陣營,砍殺數人,逼退徐盛,帶頭在江東軍陣當中撕開了一道口子。

  別看他胖,可此時沖殺起來,當真是無人能擋得住。

  這一砍,血水流淌,殘肢斷臂,人哭馬倒,軍陣大亂。

  現在砍人頭,下砍馬腿的戰術估計還沒得出現的。

  更何況如今殺傷馬匹的機會異常難得,光是靠著沖擊力以及居高臨下的長武器。

  騎兵視野開闊,在你步卒沒有靠近的時候,就先殺了你。

  故而當步兵與騎兵短兵相接時,根本就來不及砍馬腿,興許就被騎兵給砍了,或者串了糖葫蘆。

  在加戰馬騰躍的速度,根本就不是步兵能攆得的。

  騎兵在平原沖擊起來,那就是小坦克,步兵若是列成長槍陣,靠著嚴密的組織,興許還能抵抗一陣。

  至于鐵浮屠那就是重型坦克,岳家軍專砍馬腿,砍了一個,另外兩匹馬也因為失衡倒地。

  這時候岳家軍一擁而,切瓜砍菜,便克制住了鐵浮屠。

  現在江東可是缺乏戰馬,若是放開了殺人先殺馬,估計也不會被突入軍陣如此之深。

  黃蓋騎在馬,瞧著曹軍突入,便大聲指揮士卒列陣持矛前進,層層阻擊,減緩曹軍騎兵的馬速。

  只要戰馬一慢下來,這些人就是任人宰割的貨了。

  這點人便想翻了天,根本就不能。

  黃蓋還抽空瞧了一眼自己的側翼關平的隊伍,心想著他才是曹軍的主要目標。

  這點被曹軍送死來的士卒,不過是想要吸引眾人的視線。

  到時候城內虎豹騎才能尋得機會,沖著關平的千余騎而去。

  關家小子才是最遭曹軍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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