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九章 平衡之道
沙盒，神盾局秘密基地。
關押烏木喉的牢房中隱藏著一臺微表情測謊儀。
雖然他不是地球種族，但經過兩個月不斷持續觀察與記錄，足夠系統分析出他說的是不是實情了。
“地球的密探在加德滿都！”
“加德滿都？”
烏木喉的話讓艾拉不禁一愣。
加德滿都是尼泊爾首都，那可是法師圣地卡瑪泰姬的所在地。
“是的，哪里有一名斯克魯人聯絡員…”
原來，滅霸大概在一百多年前就知道古一掌握著時間原石，但至上尊者古一強大的魔法實力，讓他心有忌憚。
而且，那時的九界神王奧丁還未顯露頹勢，有兩個大神守望地球，滅霸也不敢輕舉妄動。
于是，他安插了一名斯克魯人密探潛入加德滿都，暗中默默觀察著卡瑪泰姬。
卡西利亞斯背叛，古一收斯特蘭奇博士為徒，甚至超新星拜訪過幾次卡瑪泰姬，滅霸都一清二楚。
烏木喉的話讓艾拉不寒而栗。
“可惡的斯克魯人！這些該死的爬蟲就應該從這個宇宙消失！”
星云一聽，忍不住破口大罵。
“個人選擇和種族無關，星云。不要這樣！”
艾拉這幾年和塔羅斯沒怎么聯系，但之前也算打過交道。這個斯克魯人領袖為人不錯，在她最困難的時候，不吝援手。
閑暇時，她研究過千年前三大帝國的戰爭歷史。
斯克魯帝國被克里帝國消滅后，族人也被打散，流落在宇宙各個角落。
因為斯克魯人口碑很差，銀河系各大勢力都不愿意接納這個很麻煩的種族，導致幸存的斯克魯人生存條件極其艱難。
各大勢力表面不愿意接納斯克魯難民，暗地里卻秘密招募他們成為偵查員，為他們刺探情報。
任意變形，可讀取對方短期記憶的種族能力，讓他們成為了間諜的不二人選。
但間諜工作的危險程度可想而知。
各大勢力完全將斯克魯人當做工具，沒有利用價值后，立刻棄之敝履。
要不是驚奇隊長卡羅爾為斯克魯人找到了一顆無主星球，這個落魄的變形種族真有可能成為宇宙的歷史。
所以，一些斯克魯人為了生存無所不用其極，投靠滅霸就成了一種很現實的選擇。
不管戰爭如何發展，受到傷害最深的永遠是平民。
烏木喉冷笑一聲，說道：“陛下看得倒是很透徹，這也就是滅霸人為什么要宇宙重新獲得平衡的原因！”
“滅霸那套理論完全站不住腳！”
艾拉打斷了烏木喉，輕蔑地說道：“這個宇宙只要有智慧生物，戰爭就會存在！人類自從掌握了工具開始進行捕獵，戰斗的基因已經牢牢刻印他們的血液中！”
“即使消滅不了戰爭，存活下來的人還是可以富足的生活，不用再忍饑挨餓！”
“滅霸寄希望于無限之力控制宇宙人口，減少全宇宙的資源消耗，可是他這么做只是徒勞。智慧生命的族群數量用不了多久，就會恢復到現有水準。這是簡單的統計學問題！”
烏木喉愣住了，低頭沉思了起來。
他并非盲從于滅霸，超新星的話似乎很有道理。
艾拉接著說道：“滅霸只不過是個自認為是神的狂妄之人，他沒有資格也沒有能力，替神來決定宇宙的未來。”
“女王陛下，您不也正在收集無限原石嗎？難道您認為自己更有資格替宇宙選擇出路？”
烏木喉恐怕都沒意識到，他在不知不覺中竟然對超新星用上了尊稱。
“不，我也沒有資格。”艾拉搖了搖頭，說道：“宇宙自有其平衡之道。戰爭，疾病，災難，甚至混亂，都是宇宙糾正其錯誤的手段。對于宇宙而言，人類太過渺小，不過滄海一粟，滅霸也太看得起人類了！”
超新星的理論，頓時讓烏木喉瞪大了眼睛。
他大聲反駁道：“但是總有一天，如果不加節制，人類終會將整個宇宙的資源消耗一空！”
“宇宙有起點，當然也有其終點，而我接受這個殘酷的現實。”艾拉眼神有些飄忽，繼續說道：“即使人類什么都不做，宇宙也會迎來最終的寂滅！”
“不，我不甘心！”
艾拉懶得再和這個冥頑不靈的法師廢話了。
她走到牢門前，頭也不回地說道：“也許我沒有資格說這話，僅對我個人而言，比起饑餓，失去生命中最珍惜的人，來得更要可怕！”
說完，她走出了牢房，丟下愣愣發呆的烏木喉。
星云狠狠瞥了一眼，也跟著走了出去…
尼泊爾，加德滿都。
這座旅游城市位于加德滿都谷地，巴格馬提河和比興馬提河的匯口處，人員流動非常頻繁，這也給了情報人員極其充裕的活動空間。
更不要說還是一個可以任意變形的外星種族。
斯克魯人費魯扎在這座城市生活了整整二十年，他為人小心謹慎，從未被人發覺異常。
這種生活他非常滿意，這里遠離戰爭，不用奔波逃亡，好似人間凈土。
如果不是需要定期將街對面卡瑪泰姬發生的事情整理成文件，發送給烏木喉，他都以為自己就是一個尼泊爾人了。
想起烏木喉，費魯扎就不寒而栗。
上一任情報員因為沒有及時反饋消息給他，被活生生切成了碎片。
否則這個樂逍遙的輕松活，還輪不到他的頭上。
“正宗大薩滿加持過的法鏈，只賣5000盧比啦，快來看看啊！”費魯扎蹲在街邊自己的攤位前，大聲吆喝。
他現在的身份是個三十多歲的雜貨小販，已經用了差不多有十年時間。
“5000盧比有些貴了，500行嗎？”
一個輕柔委婉的聲音在身前響起，費魯扎抬頭一看，嚇得差點坐在地上。
超…超新星竟然站在自己面前！
她一身標志性的修身白西裝，在人群中顯得格格不入，簡直太好辨認了。
“呃，這可是正宗大薩滿加持過的項鏈，可以驅邪避兇，驅除百病，可靈了！5000盧比真不貴！”
費魯扎強裝鎮定，裝作根本不認識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