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鬼差
王運搖了搖頭，道：“走吧，既然算命先生都說了，那我就返回北代市了。”
張羽一愣，道：“運哥，不是說要你二十一歲才去找嗎，離過年還有幾個月呢，不用那么急的。”
王運嘆了口氣，道：“廣州可比北代市繁華多了，萬一我自暴自棄咋辦？”
張羽撓了撓頭，王運道：“我回去了，坐火車回去，還能省點錢，你要是送我就送到車站吧。”
“好吧。”
張羽無奈地點了點頭，兩個人來到火車站，買了票。
站臺上，
張羽目送著王運所乘坐的火車緩緩駛離，心中嘆了口氣，掏出手機，給王運發了條微信：
“運哥，不管啥時候，就算不能相見，
缺錢說話。”
王運坐在火車上，看著手機中的一條微信消息，淚水浸濕了雙眸。
千言萬語，
不抵兄弟情！
時間很快就過去了一個小時，王運看著窗外倒飛的景色，默默地發呆。
剛剛火車路過了一站，上來了一些人，一個身穿夾克，臉上帶著口罩的男子引起了他的注意，他覺得這人身上有一股子涼氣。
比北方冬天午夜里的北風還要寒冷。
男子坐在他前面的座位上，沒帶什么東西，插著兜上來的，一句話也不說。
王運看了會，轉頭看向了窗外，他總覺得要有事情發生。
但卻猜不出會發生什么，讓人有些不安。
王運這節車廂并沒有多少人，大部分都是空座，只是他感覺，自打這個男子上車后，那些空座坐滿了人，雖然看不見。
卻能感覺到。
王運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發現出了很多汗，
他這雙手從來都是干干的，哪怕是炎熱的夏天，也是如此。
今天真的很反常。
這時，前面的那節車廂有一個乘服員推著餐車走了過來，但王運看著她，卻總覺得她不是人，一種讓人無法自控的感覺，讓他心煩意亂。
“先生，您需要點什么？”
王運看著眼前靚麗的乘務員，越來越不安的情緒開始左右自己，他很想一拳擊在乘務員的臉上，然后大喊一聲，道：“你快特么的給老子滾！”
但他沒有，他強行控制了自己的情緒，擠出一絲笑容，道：“我不需要，謝謝！”
乘務員覺得眼前的人仿佛在極力的控制著什么，這讓她有些疑惑，但她很聰明的沒有過問，推著餐車離開了這節車廂。
王運身體有些顫抖，汗水從他的雙手上流了下來，那種無法自控的感覺越發的明顯起來。
突然，他猛地抬起頭，目光死死地看著前面的靠椅，
他感覺到，
那個戴口罩的男子在看著自己，還在向自己露出笑容，一種讓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王運閉上眼睛，兩只手緊緊地握在一起，汗水不斷地流著。
“呼~”
王運突然長長地呼出一口氣，全身放松了下來，那種不受自控的感覺消失了。
他看了看自己的雙手，
干干的，
沒有流過汗的痕跡。
“剛剛難道都是錯覺嗎？”
王運心中問著自己，他站起身來，目光越過靠椅，看著前面的人。
但是，
那個戴口罩的男子不見了，
就像是，
突然消失了一樣。
王運心中升起了一股涼意，就如，
那戴口罩的男子，
剛剛上來的時候，
比北方冬天午夜里的北風還要寒冷。
“這位先生，你找我有事？”
王運艱難地轉過頭，愣了一下，呆了一下，
這竟然是戴口罩的男子。
他的聲音有些嘶啞，如果唱歌的話，應該會有刀郎的嗓音。
“沒什么，就是想站起來。”
王運緩了口氣，臉上露出了一絲僥幸逃生般的笑容。
他沒有消失，
真的沒有消失，
心中那股涼意不見了，
這很好。
“哦，這樣啊，我見你盯著我的座位，以為你在找我！”
戴口罩的男子像是笑了笑，舉了舉手中的杯子，杯中冒著熱氣，想來是去接水去了。
“你是做什么的？”
王運突然問了一句，他也不知道為什么，但他還是下意識地開口問了。
戴口罩的男子愣了下，但還是回答道：“我是抓壞人的。””
“哦！”
王運本能地想要坐下，但想想好像有些不好，戴口罩的男子將杯子放在桌子上，笑了下，道：“我能坐在這里嗎？”
“沒問題，只要下站不會有人來坐這里的話。”
王運坐了下去，他感覺站著有些不自主，雖然不知道因為什么會這樣。
“你是走親戚？還是工作？”
戴口罩的男子坐下，將口罩放在下巴的位置，喝了口水，轉頭看向王運。
“算是走親戚吧！”
王運看著他，他發現這人長得很普通，但他的眼睛有些奇怪，仿佛只有瞳孔一樣，和他對視，渾身都有些難受，不由地錯開了目光。
“哦，走親戚很好，但也不好。”
戴口罩的男子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王運不知道他啥意思，也就沒有在問，他覺得還是少和這人多說話為好。
“你是北代市的人吧！”
王運愣了一下，眼中有了一絲警惕，道：“你怎么知道？”
“別誤會，我去哪里出過差，辦過案子！”
戴口罩的男子喝了口水，對著王運笑了笑，笑容有一種怪異，
但還好沒有之前的那種毛骨悚然。
“你是一名好警察。”
王運有些不想和他說話，但卻不知應該如何回絕，畢竟這人應該是一名警察，只是，
他卻沒有警察那種讓人充滿安全的感覺。
有的，
只是一種讓人心慌，壓抑的感覺。
戴口罩的男子愣了下，笑道：“你說的很對，我是一名警察，只是......”
王運見他欲言又止，不由地看了他一眼，
但也不想多問。
火車停下了，戴口罩的男子站起身，朝著過道走去，王運感覺那些空座上有人站起來，跟在戴口罩男子的身后，心中有些發慌，那種不受控的感覺又要出現了。
“有緣再見！”
戴口罩的男子停下腳步，站在過道上，朝著王運笑了笑，道：“不過，我想我們應該很快就會再見面的。”
王運想開口說話，但那種不受控的感覺越發的強烈，直到那戴口罩的男子消失在過道，站在火車外的站臺上。
戴口罩的男子對他點了點頭，火車開始發動，緩緩地開出這站臺，王運透過車窗，他看見有很多人，
他們站在 戴口罩的男子身后，
面無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