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王小亞的肯定,張玄便道:“星潼,去把他到地下室,我們在那里等你。”
張玄店里還要營業,這種黑活可不能在這店里弄,那樣會嚇到客人的。
風星潼倒也是二話不說,點點頭轉身出門去,柳妍妍玩心也大,跟了出去,兩個異人面對一個精氣虧損的男人,還真是不需要費什么手腳。
不多時,他們就將這胡明弄暈,然后悄悄從地下室的另一個出口將胡明弄到了地下室里。
地下室除了還在店里忙活的任婷婷,就連風沙燕也下來了。
胡明被弄到了地下室,還處于昏迷的狀態,張玄讓風星潼把他放到中間,然后化指為劍在他眉心一點,靈力才一輸入,他就悠悠的轉醒了。
“畫!我的畫!快把她還給我,那是我的命!”
胡明剛一轉醒立刻癲狂的大吼起來,掙扎著想要起身,怒目而視,好像在場的眾人都是要搶他的畫的人。
柳妍妍一把把他按住,喝道:“喂,安靜點。”
張玄卻是搖搖頭,喝罵沒什么用,精氣虧損本來就容易讓人神情恍惚,更不要說胡明還是被這畫的邪氣迷惑了心智,怎可能把他喊醒?
張玄劍指一動,連畫三道符箓,然后一揮,三道驅邪符飛到了胡明身上,沒入其中。
只見胡明的身子一震,然后痛呼起來,張玄這般強行驅邪,兩種力量在他體內動蕩,可不好受。
王小亞見老同學這般模樣,心中一急,道:“張玄,胡明他.....”
張玄擺擺手道:“不用擔心,在幫他驅邪而已。”
張玄說罷,轉頭看向柳妍妍和風星潼,說道:“妍妍、星潼,你們幫他梳理一下身體,讓他好快點。”
柳妍妍的藥,雖然也能用作攻擊,但是在滋補和醫療方面其實更加突出。而風星潼拘靈遣將中的第一個靈,就是國醫圣手王子仲老爺子,在拘靈遣將的狀態下,他還能夠保留老爺子的部分醫術,自然醫道不差。所以張玄才讓兩人合力調理胡明的身體。
柳妍妍和胡明一起點頭,然后各自動用起自己的手段,熒綠的藥飛入胡明的身體,溫潤平和,胡明的痛呼逐漸減弱。
一旁的風星潼將王子仲老爺子請上身,然后運炁行脈幫胡明調理紊亂的身體,不一會功夫,胡明就清醒了過來。
“我…我這是怎么了…小亞!你…也來日本了?”
王小亞見胡明叫他,立刻回道:“胡明,你終于好了!”
“我…怎么了?”
胡明到現在還有點模糊,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為什么自己周圍有一圈人圍著。
這時候張玄才道:“胡明認真想想,所有東西都在你腦子里,那些不是幻想。”
胡明被這畫迷失神志許久,現在醒來,難免還有錯亂的感覺,不知道真與假。
他按照張玄說的話,認真去回想自己過去這幾年的事情。
半晌之后,憔悴的臉上,露出了一模苦澀的神色,他勉強的抬起頭,對王小亞說道:“謝謝你,小亞。”
然后轉頭對張玄認真道:“謝謝你,這位先生。”
王小亞道:“胡明,你想起來了?”
胡明心中泛苦,勉強笑了笑,他道:“想起來了,沒想到在古董店里買了一幅畫,就讓我變成了這副鬼樣子,真是…真是悔不該當初啊。”
王小亞問道:“你還記得那是一副什么樣的畫嗎?”
胡明目中閃過一抹癡迷,旋即轉醒,然后露出恐懼的神色,他道:“我…我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畫,我只知道那畫上的人,很美,很美,她在樓閣里梳妝打扮,妝容半斂,笑得很是美麗…”
胡明雖然不在被邪氣困擾,但是依舊不知不覺的癡迷于這幅畫,他道:“對,那畫上有一首詩: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
“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臺月下逢。”
張玄輕吟了這后兩句詩,然后篤定的說道:“看來,那副畫就是大名鼎鼎的楊妃夜妝圖了。”
眾人齊齊看向他,張玄緩緩說道:“當年安祿山叛變,李隆基逃亡蜀中,在馬嵬坡前,護衛玄宗的軍隊強逼玄宗處死禍國殃民的楊玉環,想來就是這時候她的尸骨被人盜走了。”
“六軍不發可奈何,宛轉蛾眉馬前死。你們男人真是本事,享樂的是你們,怪罪卻是怪到了女人身上,哼。”
風沙燕冷哼一聲,目光一瞟張玄。
張玄一臉無辜,柳妍妍在一旁點頭偷笑,風星潼也是如此,張玄的窘態他們總是樂于見到的。
不過還沒樂多久,風星潼就被風沙燕一巴掌拍到了后腦勺上,說道:“哼,笑什么笑,你以后要是也這樣,我削死你。”
“不是,老姐,我才十四歲。”
張玄繼續說道:“七月七日長生殿,夜半無人私語時,長恨歌的這一句,若不是妄言,只怕這時候就已經有人用楊玉環的尸骨研磨成粉,加入各種顏料、花瓣,用邪術制成了這樣一幅邪畫,滿足玄宗的愿望,換取了一場潑天富貴。至于這畫為什么會流落到日本,想來就跟唐代大批的遣唐使有關了。”
唐代時候東營派出大批的遣唐使來到天朝學習各類技術、文化知識,在華夏大地上不知道攫取了多少好東西回到自己國家豐厚家底。張玄雖然沒有說出來,但是心中也是有幾分猜測,這楊妃夜妝圖只怕就是出自那些遣唐使中的術士之手。
他們料定唐玄宗對楊玉環念念不忘,便做了這樣一幅邪畫來投其所好,為遣唐使謀求更多的利益,更能霍亂唐朝的朝政。
此后唐朝的國力每況愈下,到了后面,亂起之時,遣唐使紛紛回國,他們又悄然將這畫作盜了回來,帶回了日本,這就是這幅畫的來歷了。
王小亞聽完張玄的話嗎,便急道:“張玄,那現在怎么辦,冬青已經兩天不見人了。”
畫的厲害與邪乎,王小亞已經從張玄的描述以及同學胡明身上看到了,她可不想夏冬青會變得跟胡明一樣。
張玄道:“急什么,胡明將畫帶在身邊這么久不也只是精氣虧損嗎?冬青這才兩天,還不至于出事。”
張玄道:“妍妍、星潼這一次你們兩個跟我一起去,正好練練手。這畫不簡單,能將玄宗心甘情愿的迷住,想來那楊玉環的孤魂也應該棲身在畫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