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一章 戰略等待

　　“殿下，怎來如斯之快？”馬超接到出兵西域的調令，從北邊草原撤兵剛回到姑臧縣，就得知劉封和劉禪一早在這等著他了。

　　“馳道迅捷，人、馬皆得速行。”

　　鋼產量的增加（工匠發現了另一種煉鋼溶劑：螢石，它是一種助溶劑，可以降低熔點，縮短冶煉時間，還能在煉鋼時去除鋼中的雜質）令馳道發展迅速（半年不到鋼廠已經產鋼二十萬噸，劉備還在下令擴建，相信年產五十萬噸不成問題），彈簧、軸承等技術發展也使得車廂更利于行進。

　　劉封等出發時，涼州的馳道已經修好一半，可以直接從雒陽直奔姑臧。新列車用馬拉，12匹馬可以拉30噸重物，也就是一節車廂可以塞500人或者60匹馬，要是不惜馬力或者使用挽馬甚至能拉50噸（參考幾個人推車一節車廂跑）。

　　此次出兵的一萬二千人由于沒帶戰馬（拉車馬除外），士兵全都在車廂里坐著，累了還能睡覺，日夜兼程，十天不到就走了兩千多里地（雒陽到武威的距離，每小時三到五公里，馬累換馬）。最關鍵，這比普通行軍速度耗費更低，而且不用長途跋涉，將士馬上就能投入戰斗。

　　劉備還專門設立了馳道和驛站部門，保護馳道的同時還能發展貨運和通信，唯一要注意的就是快遞小哥造反問題。

　　馬超贊嘆道：“昔年秦直道千余里，秦軍三日夜便可直達邊關，我尚且不信。今見我漢馳道，方知古人誠不我欺。”

　　馬岱說道：“殿下，因我等撤軍慢速之故，殿下多有等待，此皆我等之過。莫如我等即刻出兵，以免貽誤戰機。”

　　“不可！”吳普從帳外進來，“為免殿下水土不服，需在此休整數日。”

　　“吳太醫尚在乎。”吳普任工部郎中兼任太醫令，郎中官職高，不多有許多老一輩的人還是看不起工匠，所以叫吳普為太醫。

　　長途跋涉加上水土不服非常容易得病，在這個年代不管什么病都十分危險。劉備只有四個兒子不能像曹操一樣死命操勞兒子，為確保劉封、劉禪的安全，劉備令吳普隨行出征。

　　吳普拿出玉制溫度計給劉封和劉禪測量體溫，而后把脈等，時刻確保兩人的健康。其實兩人的體魄非常好，這離不開優渥的生活。年幼時，劉備特意令人挑選奶牛（黃牛），優質肉蛋奶還有蔬菜、水果的攝入使得兩人長得十分壯實。

　　劉封等人沒有立刻出發，還有一個原因就是給西域各部種植棉花創造條件。如果第一時間擊敗東侵敵軍，西域東部各國沒有生存壓力，國主和百姓都不會思考和嘗試改變現狀；如果漢軍到達速度慢，敵軍破壞了西域各國的生產環境和工具，那他們為了更好的生存便會想各種辦法，種植高價值的棉花就成為優選答案。

　　參謀團商議，乘劉封和劉禪適應西部環境的時候，給貴霜聯軍時間進攻。而且貴霜聯軍走得越遠，漢軍阻攔時的路途就越近，擊潰敵軍時敵軍逃跑難度就更大。

　　西征部隊一到武威，劉封就派快馬通知鄧芝，令鄧芝嚴密監視貴霜聯軍動靜，測算到達西域長史府的時間。武威這里的參謀團也已經測算出西征部隊到達西域長史府所需的時間，只要時機一到立刻出發。

　　漢軍可以優哉游哉等待，龜茲首先受不了了，龜茲離烏孫和疏勒最近（于闐和疏勒距離也近，但要進攻于闐需要翻越沙漠或者繞道蔥嶺和昆侖山，行軍難度和糧草損耗直線上升），首先受到了聯軍進攻，最西面的重鎮溫宿已經被聯軍攻破，百姓死傷慘重，財物被劫掠一空。

　　龜茲趕忙派人向漢軍求援，同時集結軍隊在于闐河東側的姑墨，想要據河而守。

　　溫宿和姑墨原本都屬于西域長史府管轄，也因為早年漢朝退出西域，這兩個城現在是龜茲掌控。漢軍知道這兩個城危險，提前將城中漢人遷徙一空，同時提醒龜茲國主讓他們也遷徙民眾，不過由于種種原因，龜茲國主遲遲沒有行動。

　　“我大漢將士從雒陽遠赴西域，路途何止數千里，定不能頃刻便至。”鄧芝對龜茲國使者說道，“前番我遣使好言相勸，讓龜茲國主遷民入長史府暫避，龜茲國主不為所動，如今又復何言。”

　　作為控制西域的橋頭堡，少府到達西域長史府后不久就開始招募勞力建造新城墻。如今幾個月過去，新城墻已經造好，新城墻的嚴密守備也令城中百姓民心安定。

　　“請漢使相救！”

　　西域東部各國雖然都簽署了聯合抵御外敵的協議，然牽頭主體是大漢，大漢沒有出兵，讓他們先出兵，他們還是不愿意的。龜茲使者之所以找上鄧芝，也是因為求了周邊一圈都沒用。

　　鄧芝說道：“可先派軍依河而守，再遷民眾入長史府，行堅壁清野之計。正所謂，存人失地，人地兼得；存地失人，人地兼失。還望龜茲國主慎重抉擇。”

　　大漢軍隊名義上還沒有到達，龜茲使者也不能強逼西域長史府千百人去敵二十萬大軍，只能再請求漢軍快速行進怏怏離開了。

　　最初，龜茲國主還是猶豫不決，直到烏孫一萬大軍從北方進攻延城（龜茲王都），他生命受到威脅，終于帶頭逃入西域長史府。

　　沒有官方組織，龜茲百姓撤離十分緩慢，除了王都延城百姓離西域長史府近逃得一劫，其他城中的百姓都被貴霜聯軍半路攔截。

　　龜茲國的慘狀讓車師前后部、焉耆等國也不敢再延誤，紛紛遷民東向，行堅壁清野之計。

　　鄧芝見計劃達成，派人向武威傳信，此時劉封、劉禪和漢軍也適應了西部氣候，再度開拔向西域長史府進軍。這次進軍就沒有以前那么好受了，一部分士兵騎馬（向涼州軍借的馬），一部分士兵坐馬車，

　　等漢軍到達西域長史府，貴霜聯軍正在南河城休整（焉耆王都，在西域長史府西北不遠處），波調也從龜茲百姓口中得知大漢派軍西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