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新議員們齊聚DìDū,從羽林衛手中接收民議院總部,正式履新宣誓就職。
當天晚,就開始行使權力和義務,在小廳里按地域,接受競聘各州州牧者的述職宣講。
整個過程全程由帝國電視臺直播,全帝國所有電視臺,網絡轉播,傳統以及新媒體持續報道。
人其實都是熟面孔,不是被解除了職務的那些州牧,就是那些位置差不離多少的官員,這是他們的盤口。
有人信心滿滿,有人小心翼翼,也有人滿口跑火車。
整個過程持續時間,又是五天。
其中有三分之二,都重新拿到了原本的州牧職務,涉險過關。
三分之一復活失敗,慘遭出局。
其中,閣老一個都沒跑,全部被出局。
在這一過程中,劉曦預言的那種情況并沒有出現,新議員們還和和氣氣。
可等到最后一個環節,新內閣這一期執行綱領商定,會場真就變成了全武行。
最多的一次,羽林衛叉出去了七個議員。
只不過半個小時的強制離場冷靜時間,并不足以彌補立場和利益的巨大矛盾,類似的情況從第一天開始,一直持續到最后一天。
令潘安和秦小倩對劉曦的強大預判能力,或者說‘正’治嗅覺異常佩服。
這些新議員團隊,在私底下也是‘勾連’不斷,各種利益交換之類的,反正小道消息滿天飛。
大家看熱鬧時,倒是很嗨皮。
但問題不可能一直僵持下去。
輪到全民公投的時候,他們立刻就擼起胳膊親自下場,為了各自支持和反對的立場,在網絡吵吵開了。
媒體一度傳出某地某對夫妻,因為立場沖突,導致離婚什么的,由此可見其中的矛盾有多尖銳。
潘安的黑屏直播間里也很熱鬧。
一條心?不存在的!
哪怕大家三觀相近,也有年齡的代溝,男女性別的代溝,以及單身和有家室之間的代溝等等。
這段時間里,潘安壓根不敢冒泡。
只敢默默觀察,避免被拖下場站位。
眼見著十五天的期限都快到了,那本綱領的細節還有一小半沒能達成一致,貴族們開始興奮,頻頻電視表明會如何如何。
按規矩,民議院沒法達成一致意見,公投也沒能超過一半支持,爭議巨大的問題就會轉移到議院,進行第三方商討。
雖然還有陛下把關,不需要擔心議院亂來,可一旦決定權移交了出去,結果就算徹底失控了。
為了避免這種情況發生,新議員開始加大妥協力度,并通過電視臺等渠道,向各自原籍地民眾進行詮釋…
于是,最后一天時間里,那些原本爭議巨大的問題,都被一一表決通過。
但凡在某一方得到了更多,就必定在其他方面失去了一些利益,沒人能通吃。
當天日落之前,被送到長樂宮里的這份《新內閣執行綱領》,就獲得了微胖界第一人,皇帝陛下的認可,蓋章轉交到了新內閣那邊。
通過各種渠道見證這一幕的民眾,開始歡慶。
有人舉著龍旗街,有人燃放鞭炮等等…
大家都以為事情落下了帷幕,明天一切就會恢復正常。
然而并沒有。
當天晚七點半,皇帝陛下通過帝國電視臺《新聞資訊通告》節目,公示一份倡導書,并向所有民眾做了相關詮釋。
別人聽了那些內容怎么想的,潘安不曉得。
反正,他瞬間就意識到這是要推行魔改版的三權分立。
緊接著,又從中意識到了某種可能性:
之前所有風波,目的可能就是讓這份倡導書可以順利推行下去。
他無法判定其中那一次‘機緣巧合’里面,有多少是皇室的杰作,或者每一次背后都是皇室在主導。
甚至都不愿意去細想。
答案對于他而言,并沒有什么卵用,更沒有什么意義。
潘安想了一個問題:如果之前的格局沒被打碎,這玩意兒會有啥結果?
沉在民議院?
還是說,壓根就不會出現在民議院?
潘安明白,這玩意比帝國之前那一套治理模式,的確更加先進了一丟丟。
而且,當下推出這一套模式,基本不會夭折。
面所有內容,都是民眾會大力支持的提議。
比如讓監察署變成法家手里自衛的刀,讓游俠變成法家的捍衛者。
比如進一步消弱內閣權限,讓巡捕衙門等執法部門自成一派等等。
劉曦也是通過現場直播的新聞內容,才知道她父皇的后手,為此愕然了許久。
待到回過神來,就忍不住微微低頭,開始琢磨其中的利弊。
這天晚,劉曦就變沉默了,美眸中總透著一丟丟茫然。
第二天一早,民議院開始就倡導書進行表決。
劉曦看著電視直播畫面里,那些新議員用一次次表決,順利通過倡導書一項項內容,俏臉漸漸變得難看了。
潘安發現后,稍稍一琢磨,就明白她在擔心什么。
對于劉曦這種帝國烈屬而言,管治制度改變,的確有可能引起他們的強烈擔憂。
從某種程度來講,這已經屬于新‘正’了。
她們這個群體,對于帝國,對于皇室的感情,是外人比擬不了的。
不是誰都可以獲得皇帝陛下的安慰手書和勉勵,以及幼至成年,老至百年的贍養。
這個帝國的榮耀,是他們父輩,用生命鑄就與捍衛。
而他們父輩的光榮,他們的所有驕傲,都是皇室極力維護的一種精神,一種魂。
沒人知道這種改變,會不會打破這一切。
腦子靈活一些的,比如劉曦,甚至能從中看出新制度的強大和完善,會導致原有的格局被徹底打破,讓未來變得撲朔迷離。
但…以種種擔憂,都是多余的。
那有什么完美的制度?只有是否更合適!
作為朋友,潘安當然不能看著不管:“師姐,你在擔心新的管理制度建立后,帝國的未來會變得撲朔迷離,皇室權重會受到壓制甚至被邊緣化?”
劉曦循聲望了過來,清清冷冷問:“你有什么獨到見解嗎?”
“怎么說呢,影響肯定會有,變化也不會少,但你擔心的那些,并不會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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