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來贊達,東南亞最大的4個電商就都有我們的投資了。
你想想,我為什么這么做?”
張益達的話有點讓蘭瀾摸不著頭腦,她試探性問道:“學黑衫投賽道?把電商行業包圓,總有一個能跑出來?”
“是有這么一重意思。”
張益達揉了揉太陽穴,說:“其實,我還有一層意思,等阿貍來接盤。”
“阿貍接盤?有這個可能?”
蘭瀾覺得張益達腦回路有點清奇,你怎么就能看出人家阿貍會來接盤?
“阿貍一直在向國際擴張,Paytm不是說投就投了。東南亞跟我們國家又近,政局又相對穩定,他們是不會放過的。”
蘭瀾見張益達執意要投資來贊達,也就不規勸了,說道:“那好吧,我這邊保留我的意見。股東方那邊,就需要你去一一說服了。”
“交給我就行了。”
“張總,益民網金的解禁期已經到了,怕是要迎來一波減持潮。
你看要不要跟黑衫的沈總,高盛的羅伯特先生溝通一下。
我怕他們忽然減持,會擊破本來就有些低迷的股價。”
樊紅陽來到張益達辦公室,敘說了自己的擔心。
“噢,對啊,益民網金去年7月20號上市的,這都已經過了6個月了。”
張益達聽樊紅陽這么一提醒,也想起來了,不知不覺,益民網金都已經上市半年了。
不過風投公司投資初創企業,上市后減持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在企業的成長階段,傾注了那么多的心血和金錢,陪伴企業成長,不就是等待“豐收”的來臨的季節嗎?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張益達也沒理由攔著人家減持。
但互金股最近很是低迷,這個時候風投公司大手筆減持,益民網金怕是得跌破發行價。
“行,我馬上溝通一下他們二位。”
張益達說完就掏出了手機,準備撥打電話。
樊紅陽正要回避,張益達叫住了他,說:“我開免提,你也一起聽聽吧!畢竟這些股東,都是你以后需要長期打交道的,熟悉一下對方也好。”
“那好。”正要起身離開的樊紅陽又坐了回去,準備看張益達的表演。
“沈老師,下午好!”
沈北朋正準備開會,忽然接到了張益達的電話,他問道:“益達,怎么啦?有什么急事嗎?”
“急事倒沒有。就是益民網金解禁期過了,問問你們有沒有減持股票的想法?
如果你們想減持的話,我們就配合一下你們的行動。
這不,年報還沒發出去。你們要是想撤退,我給你們放煙霧彈,讓你們高位減持。”
樊紅陽在一旁聽了很想笑,張總雖然年輕,但說起話來還真是好聽。
要是自己是風投商的話,也喜歡跟這種“知恩圖報”的年輕人打交道吧!
“噢,你說這個啊!前幾天解禁期就過了,經過我們內部研究討論,我們暫時還沒有減持的想法。
準確的說,是近一年內都不會減持。”
沈北朋把手機拿開耳邊,側身對身旁的秘書說道:“你讓他們先開會,我跟張益達聊一會兒。
會議紀要待會兒整理一份給我就行了。”
女秘書點點頭,她自然知道沈總口中的“張益達”是誰。
張益達應該算是黑衫中國的最大的重倉股了,前前后后加起來怕是砸了超過10億美元在他身上。
當然,這些投資也都很成功。她作為風投之王的身邊人,對張益達和他旗下的公司也是再熟悉不過了。
不過,讓她有些意外的是,幾乎從來不缺席會議的沈總為了接張益達的電話,把會議都缺席了。由此可見張益達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叮囑了女秘書后,沈北朋又拿起電話,跟張益達聊了起來,說:“你上個月去國外出差了一個月,聽說收獲滿滿啊!
Yimin bank發展得怎么樣?我們內部,可是很期待的喲,想看你在東南亞再造一個益民網金。”
張益達“哈哈”一笑,說:“那難度不小,有益民網金一半的體量我就知足了。”
“不要妄自菲薄,黑衫是非常信任你的。”
張益達笑道:“既然你們這么有信心,那我就再努力努力吧!”
張益達也明白了沈北朋的意思,他們黑衫認為益民網金還有成長空間,特別是東南亞板塊,所以想再觀望一年。
“聽說,你在東南亞拜訪了幾個華人財閥,還達成了合作。”
沈北朋的消息太靈通了,讓張益達頗為意外,轉念一想,投資家不就是靠信息吃飯嗎?怎么可能消息不靈通。
于是說道:“什么都瞞不了你。確實有這么一回事。”
沈北朋是知道東南亞華人財閥的經濟地位的,夸贊道:“你這步棋走得好,我相信你的出海之路已經掃平一半障礙了。”
“他們是不是要參與銳向三期產業基金的募資?”沈北朋又問了句。
“是的,目前力寶集團和金光集團已經給了明確的答復,各自達成了1億美元的出資意向。”
沈北朋一聽這話,嘴都樂歪了,驚呼道:“你這有些了不起了。怎么說動的那幫老古董啊?
我以前異想天開,去過港澳臺,東南亞華人財閥那里募集資金。
但他們一輩子都是做實業的,根本不理解互聯網風險投資。
認為這種燒錢模式太危險了,成功幾率太低,好比把錢往水里灑。”
“時代不一樣了嘛。你們那會兒都是互聯網上古時期。
東南亞沒有經過PC時代,本土沒有涌現出阿貍、企鵝這種互聯網巨頭,有所疑慮,是再正常不過了。
別說他們了,當時國資基金也不投互聯網企業啊,就連貸款都不許。
你看看,現在還不是很多國資基金都開始投互聯網企業了。
時代不一樣了,人的思想也就轉變過來了。
東南亞的移動互聯網發展不錯,開始往人的衣食住行滲透。這些變化,他們在當地都是看得見的。”
沈北朋笑道:“你說的這些都有道理。但最主要的還是你這個人,才是最吸引他們投資的根本。”
張益達笑了笑,這種事不好自夸,又聽沈北朋繼續說道:“在投資前,他們肯定把你查了個底朝天。你的過往戰績,就是最好的證明。
要是我是他們,也不會錯過你這么一支潛力股。”
“你們三期基金還缺不缺資金啊?我們黑衫也來湊湊份子。”
這種送上門的好事,怎么能推遲。張益達說道:“當然需要啦!Yimin bank在試水印尼的現金貸,但是受限于外匯限制,我們想輸血很難。
所以,我想收購一家印尼當地的銀行。”
“都開始考慮收購銀行了,你這…發展也太迅速了吧!”
沈北朋有些語塞,張益達的圖謀太大了吧!
“看來,益民網金的股票我們得長期持有了。”沈北朋很認真的說道。
又聊了一會兒益民網金的發展情況,張益達才掛斷了電話。
“張總,沈總很看好你啊!套現機會來了,都舍不得出手。”
樊紅陽在一旁聽了那么久,對于沈北朋對張益達的信任與支持程度,又多了一層了解。
他很是感慨,難道這就是優秀創業者的人格魅力?要是自己是風投商的話,逮著這種創業者,也會死不松手的。
“利益最大化吧!大概率,是不會讓他失望的。”
張益達又想到凡事無絕對,于是補充了句:“當然了,未來究竟會怎么樣?誰也不知道。”
樊紅陽倒是信心十足,他剛剛聽到了“收購銀行”幾個字眼,面帶期許的問張益達:
“那個…張總啊,收購銀行,是不是真的啊?”
“那還有假,肯定是真的啊!”張益達隨意答道。
樊紅陽眼里十分熱切,這可是銀行啊!旱澇保收的好事業啊!
他在益民網金有股份,要是間接成為銀行小股東,那也是一份可以傳家的好事業了。
他試探性的問道:“那收購銀行,以誰為主體啊?”
“肯定是益民網金啊,錢不夠的話,銳向產業基金會出一部分,再加點財務杠桿,應該就差不多了。”
樊紅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十分高興,又問:“那有沒有明確的收購目標了啊?”
“哪有那么快?”張益達搖了搖頭,又說:“你當大街上買大白菜啊!肯定要經過精心挑選,然后請咨詢公司做盡調,要嚴格按照流程來。”
張益達也看出了他的熱切,安撫道:“這個事急不來的。我已經委托黃鴻年先生幫我們尋找目標了。他是個資本運營好手,很快就會有消息的。”
“黃鴻年?”樊紅陽一時沒想起是哪號人物,在那喃喃自語道。
“就是金光集團的二公子,90年代煊赫一時的中策董事長,被譽為中國第一資本運作導師的那位。”
一聽張益達報出這么多頭銜,樊紅陽想起來了,冒了句:“就是08年虧了50億的那位吧?”
“對,就是他。”張益達笑著說:“以后打交道,你可別當著他面說這事。究竟是他自己操作失誤,還是被資本主義薅了羊毛,一直是一樁無頭公案。”
“不過,他對東南亞挺熟悉的,印尼又是他的家鄉,他出面牽線搭橋是再合適不過的人選了。”
樊紅陽怎么會有意見,他認為:人家雖然栽了一次大跟斗,但畢竟沒有一蹶不振,而且還有過往的成績在那放著,毫無疑問仍是個資本大佬。
能請這種大佬出手,毫無疑問,也就全仰仗了張總這張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