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八章 真身出站
朝歌，王宮。
冥河盤膝坐在一些細碎的血色巨石殘沫組成的圖文中間。
“有用…”
冥河的眼睛緩緩張開，看著站在距離他不遠處的凌天開口道。
這些時日，冥河卻是一直都潛藏在朝歌的王宮，作為曾經的至高大佬之一，在這個當初那些大佬已經只剩下六圣的時代，冥河本身就是至高。
這也使得凌天想要幫冥河需要付出更大的代價。
冥河體內死寂的力量過剩，凌天要想平衡冥河體內的死寂，就需要輸入更多的生機，而那種生機的需求量足以讓凌天都覺得無法承受。
于是，在最初給冥河輸送些許生機后凌天開始嘗試隔絕冥河。
如果那所謂的歸處是和洪荒一脈相連，或者有一條道聯通洪荒的，那么，那世界雛形的血色巨石是不是能夠隔絕那一處的氣息。
現在事實證明，凌天融合的那塊血色巨石是能夠隔絕世界氣息的。
如果血色巨石能夠隔絕世界氣息，那么，是不是能夠利用血色巨石的力量布置出一個將整個殷商都覆蓋的曠世大陣。
這是凌天的考慮。
所以，這段時間凌天以自身的力量卻是制造了一些類似血色巨石力量氣息的材質，然后再借用冥河與那一處的感應來實驗這些材質。
現在事實證明，凌天制造的材質是完全能夠滿足隔絕世界氣息的，那么，接下來就可以用這材料開始布置曠世大陣。
這事情也必須盡快去做，但，凌天卻沒時間親自去做，此時，凌天最需要立即去做的事情是趕往陳塘關。
李靖的求援早已經到達朝歌。
雖然龜靈圣母是封鎖了陳塘關，但，殷商存在八百年，關卡和朝歌之間必然有著一套很難被隔絕的信息渠道，那種渠道，哪怕是圣人弟子隔絕關卡的時候，只要不是刻意的去隔絕也絕對察覺不到其所在。
“以這類材質，在大商所有的城池都布置類似的法陣，我們需要抓緊時間，將人族擰成一股繩，這次的量劫，恐怕會有什么恐怖出現…”
轉過身，凌天看向帝辛，這些時日，凌天和冥河在研究什么帝辛是知道的。
實際上，不管是四大洲的人族，還是量劫，闡教，截教之類的凌天都沒有想過隱瞞帝辛。
現在的人王畢竟是帝辛。
而且，凌天也有感覺，這趟量劫怕是他留在這個洪荒世界最后的時間，等量劫結束他也就該到了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了。
“明白的…”
后面，帝辛點了點頭。
那材質雖然是凌天才有力量制造，然而，制造材質所需的時間并不長，對于凌天來說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消耗，接下來，整個大商布置陣法才是真正要命的事情。
不過，這種要命的事情在帝辛這等強勢的君王手上也并不是無法完成的。
“我先去陳塘關吸引闡教和截教的注意力，其他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凌天看了看帝辛點點頭。
要說合作過的這許多帝王，里面最讓凌天滿意的還就是帝辛。
沒有絲毫的猶豫，和帝辛點頭招呼之后凌天身影消失在原地，不久之后，人已經出現在陳塘關之中。
站在陳塘關的街道上，凌天看著頭頂幾乎已經覆蓋了蒼穹的水幕忍不住眼中露出一絲怒火，不得不說，這個時代的神魔著實是過分的緊。
在這些神魔的眼中，人族，壓根就不是和他們一樣的生命。
就如同人族看待豬樣一樣，那些神魔看待人族也只是一群待宰的豬樣而已吧。
沒有直接去做什么，凌天搖身一晃變作一個老者緩步朝著將軍府走去，很快，人已經到了李靖的將軍府，到了這兒，明顯的可以看出和前次來的時候有所不同。
就是那站崗守門的士兵此時的精氣神都差的很。
不過，在這個情況下還能堅持著守門，這士兵本身也已經算了不得，這李靖和后世李唐的那個李靖并非同一個人，但，在統帥上面卻是有著同樣的天賦。
“水幕遮天，將軍可有想過何以為之…”
凌天走到李靖的將軍府前緩緩開口，他的聲音不大，但在一口元氣下卻是緩慢而平和的散開，飛快的覆蓋了整個將軍府，只是瞬間，將軍府內就滿是他的聲音。
將軍府中，本處在慌亂中的李靖一家聽到凌天的聲音立即一道朝著大門口而來，其中哪吒跑的最快。
“你是什么人，可是和那些家伙一道的…”
哪吒到了大門口看著站在那兒的凌天大聲開口，說話的時候卻是忍不住側過頭不斷打量凌天，此時凌天改換過相貌，哪吒自然是認不出的，然而，哪吒畢竟又是靈珠子轉世，所以，對于氣息卻有著極為深刻的辨識，也隱約感覺到凌天身上的氣息極為熟悉。
“李將軍，水幕遮天你可有什么想法，是順應天意，俯首神魔，聽之任之，還是，拔劍而起，奮力一搏…”
凌天沒有回應哪吒，而是冷冷的看向李靖。
要知道，現在哪吒可還是算在燃燈座下的，而李靖，理論上似乎應該是站在殷商這邊的，但，原本軌跡里李靖的命數太過于多變。
度厄真人到燃燈，其中的變化真的讓凌天都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么。
理論上，李靖就算和黃飛虎一樣被自己兒子拖累，那也應該是入闡教，最終卻拜入西方的燃燈座下，又當了天庭的官，這其中的事情著實讓人摸不著頭腦。
唯獨慶幸的是，現在木吒和金吒都已經回歸殷商的懷抱，而至于哪吒，這個靈珠子轉世，以凌天的眼力現在卻是能夠看出來，這根本就是一個沒有什么是非對錯的熊孩子。
至少就現在來說完全沒有。
不管是打死龍三太子，還是一箭滅了石磯的童子，都完全是熊孩子的作為，真正讓哪吒成長起來的還是后來龍王水淹陳塘關，哪吒削肉還父，削骨還母。
但，在這個世界分析過龍族有問題，凌天已經下意識的懷疑，哪吒那一出大戲究竟是不是安排好的。
真的，在這個坑爹的世界，現在凌天是什么都不敢再確信了。
“李某人好歹是一個將領，如果神魔要水淹陳塘關，那么，李某再如何的弱小不堪也是要和神魔斗上一斗的…”
李靖肅然看向凌天沉聲開口。
這句話倒是李靖的心里話。
看著李靖沒有絲毫避讓的眼神，凌天心中微微呼出口氣，不管原本的軌跡里李靖究竟出現了什么樣的變數，至少就現在而言，李靖這邊是沒有問題的。
“李將軍，不用這么嚴肅的，我再問你一事，你可相信人族至尊…”
凌天心中放下一點心，隨即再次開口，說話的時候凌天死死的看向李靖。
隨著這句話出口，李靖微微一愣，緊跟著，突然看向凌天的眼神亮了起來。
看著李靖的眼神，凌天立即知道李靖猜到了什么，這個家伙和后來李唐的那個李靖一樣的聰明絕頂，卻是聽一言而知全貌。
無奈的搖搖頭，凌天身影微微一動，隨即燃燈的樣子出現，然后，不等李靖和哪吒動容，又微微一動，化作自己原先的樣子。
“你，你是師傅，不，你，你不是，燃燈…”
哪吒看著凌天的變化下意識開口，說到后面半句的時候卻是忍不住直接把燃燈兩個字說了出來，而這兩個字出口，哪吒終于徹底的放松下來。
“你是師傅，你之前是偽裝的燃燈…”
這一次，哪吒終于說了一個囫圇。
靈珠子，第一世的時候就是極為傲氣的性格，這一世，熊孩子的脾性更是助長傲氣，但，不管前世，還是這一世，哪吒對于師門尊長都絕對是尊重的。
實際上，原本軌跡里如果不是李靖在他剛出生就給了他一劍，然后還不依不撓的想要弄死他，若不是李靖夫人阻攔，李靖真的就弄死了哪吒，怕是哪吒也不會和李靖結下那么深的仇恨。
而且不說這一世哪吒還沒有和長輩翻過臉，就凌天，從哪吒出生就來送寶，后來教導哪吒的時候也是盡心盡力的很。
這情況下，哪吒又怎么可能對凌天有半點不滿的。
“我是凌天…人族至尊…”
凌天再次緩緩開口，這句話出口，陳塘關之上，那無盡的海水似乎生出感應，驟然間開始不斷的晃動起來。
人族至尊，這四個字，從凌天口中說出的時候，那其中蘊含的天地威勢就足以讓天地生出感應。
極遠之處，群山之中，多寶四人正盤膝而坐，雖然是為的給石磯報仇，但，這四人也并不曾荒廢了修行，此時，卻是在趁著給予陳塘關壓力，等待陳塘關主動交出殺害石磯兇手，或者逼著那兇手出現的途中抓緊修行。
但突然，龜靈圣母的眼睛猛的張了開來。
“有人觸動了我的水屬性力量，想來是那殺害石磯的人已經出現，此人好生強悍的力量，居然絲毫沒有動聲色，甚至沒有留下半點痕跡，居然直接就觸動了我的水屬性力量，倘若不是我本體控水，怕是都無法察覺到此人對我的水屬性力量動了手腳…”
龜靈圣母臉上露出傲然的笑容，似乎在嘲諷那動了她水屬性力量的人，嘲諷后者不自量力，在一個本體就是生活在水中的生靈所化的神魔面前玩兒水屬性，這不是找虐。
“看來這陳塘關果然不簡單，那做動作的人雖然可笑，但，能夠觸動了之后才被我發現，倒也算是小有成就，如此說來，這陳塘關內未必就沒有能夠殺石磯的人…”
龜靈圣母笑笑，驀然間雙手飛快的在胸前劃開一條條痕跡。
隨著龜靈圣母的動作，陳塘關上空，那幾乎遮蔽了天空的海水頓時朝著陳塘關壓了下去。
巨狼滔天，碾壓而下，這幾乎是徹底毀滅陳塘關的景象，偏生其落下的速度又是緩慢無比，這根本已經不再是毀滅或者殺戮。
這是折磨…
龜靈圣母卻是想要通過對陳塘關整個關卡的普通人的壓迫逼的那有能力的人站出來。
那么，這陳塘關內外的事情他們自然也就有人問了。
是的，有人問。
從一開始，包括脾氣最為暴躁的龜靈圣母在內，四人就沒想過殺石磯的會是陳塘關的官府中人，甚至沒想過是陳塘關的人，他們逼迫陳塘關，也只是發泄一下怒氣而已。
現在，被龜靈圣母看做能夠觸動他水屬性力量的人的出現，反倒是讓他們看到了希望。
一個能夠通過陳塘關內那擁有不俗力量的人找到殺害石磯的人的希望。
滔天海水緩慢而下，一絲絲水汽已經開始彌漫整個陳塘關，那種來自于水的厚重更是死死的朝著陳塘關壓下。
很快，一絲絲裂縫已經出現在陳塘關的城墻之上。
水，是看起來最為柔和的東西，但，同樣的，水也是最為沉重的東西。
龜靈圣母調動的那些海水，其重量絕對是陳塘關承受不住的。
將軍府，凌天和李靖以及哪吒才說了一會兒，猛的就感覺到了頭頂的海水變化，然后，凌天就看到了那些海水以一種極為折磨人的速度在緩慢的下降。
霎時間，凌天的臉色更加的難看起來。
來自后世的他比這個時代任何普通人都知道，這樣慢速死亡對于普通人究竟是何等恐怖的折磨。
而實戰這等手段的那神魔其用心又是何等的險惡。
“哪吒，有沒有興趣學一學新的力量…”
凌天看向哪吒笑了笑開口道，此時，凌天的確是在笑，但神色之間的猙獰卻是極為嚇人，便是哪吒都忍不住顫抖了下。
不過，靈珠子究竟是靈珠子，雖然是恐懼，但顫抖之后卻是依舊露出了笑容。
“好呀，好呀，師傅是要教導我新的本事嗎…”
帶著一絲極為感興趣的語氣哪吒開口喊叫起來。
“那我就教你一招新的本事，叫做，排山倒海…”
凌天目光冷冷看向頭頂，隨即手掌微微抬起，一絲絲奇異的力量開始匯聚，徹底融合小世界，凌天以往的那些武道也出現了極致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