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八十二章 天道紊亂
“你，你是凌天…”
駭然的神色中燃燈驀然間眼睛瞪大想到什么似的喊叫起來。
上古人族戰陣，外加此時凌天展現的詭異力量，終于是讓燃燈想到了那個因為六圣出手而消失在洪荒大地的人族至尊。
那個以一己之力壓制巫妖兩族的人族至尊。
“你怎么可能出現在這里…”
燃燈的聲音徹底撕裂開來。
洪荒時期，巫妖盛世，他雖然也是先天之靈，但，卻是絕對不敢正面巫妖兩族的先天之靈，而那個時候，凌天卻是已經靠一己之力和巫妖兩族平起平坐。
現在，面對這樣的一個存在，燃燈如何能夠不恐懼。
一個念頭出現在燃燈的心中。
沒有絲毫的猶豫，原本凝聚在燃燈手上的陰火猛的倒卷，眨眼已經覆蓋燃燈，隨即，燃燈身影消失在原地。
只不過，燃燈剛剛消失，空間驀然間就跟著波動起來。
依舊是操場，依舊是數千大軍的包圍圈中間，燃燈的身影再次顯露出來。
陰火消散，燃燈呆滯的看著連位置都沒變過的凌天。
“你，你究竟要如何，針對殷商，人族的事情又不是我做主的，你有本事去找三清，找西方那兩位，找你們人族的人族之母…”
崩潰的咆哮從燃燈口中吼出。
這先天之靈，闡教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副教主此時徹底陷入了崩潰當中。
“誰讓你來的…”
凌天淡然的看著燃燈。
“我說了，你能放過我嗎…”
燃燈聽到凌天的問話眼睛猛的亮起來。
似乎是看到活著的希望，燃燈希翼的看向凌天，想要得到一個肯定的答案。
“或許…”
凌天皺了下眉頭，隨即緩緩開口。
一句話還沒說完，驀然間，燃燈身影猛的閃爍，眨眼到了凌天的面前。
“你這不是神通，你這只是精神體，你現在的狀況不好…”
咆哮聲響起，燃燈到了凌天身前，陰火化作兵刃快速的朝著凌天劈砍而下。
這闡教的副教主此時居然選擇了偷襲。
陰火所化的長刀劃過，凌天身影微微模糊了下，隨即，在燃燈猙獰的神色中伸手握住了燃燈的陰火。
一絲絲奇異的力量散開，燃燈手上的陰火猛的膨脹，跟著炸開，巨大的火焰不帶絲毫的溫度，但，緊靠著火焰的燃燈卻是驟然間慘叫起來。
“怎，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控制，我的，我的…啊…”
凄厲的慘叫聲從被陰火包裹的燃燈口中喊出。
陰火，這本身是燃燈的本體所化，按理來說，燃燈被陰火包裹應該好似回到母體一樣的自然，但，偏生，經過凌天的操作，燃燈居然在陰火中有了受刑的感覺。
只是，操場上，大商的軍人，帝辛，張奎等都沒有絲毫的意外。
之前燃燈的話在場所有人都已經聽到。
而軍隊，作為帝辛控制最為嚴密的地方，這里所有的士兵都知道帝辛信仰人族至尊，不管他們信不信人族存在過至尊，但卻都知道人族至尊的傳說。
那么，結合燃燈的話，這里所有的士兵都已經確定，凌天就是人族至尊，那傳說中一度帶著人族比肩上古種族，差點將人類帶到真正天地霸主位置的人族至尊。
“住，住手…是，是通天讓我來的…你，你有本事去找通天…”
慘叫聲慢慢的變的虛弱起來，燃燈的聲音帶著無比的虛弱響起。
操場上，聽著燃燈的話，所有人神色猛的巨變。
通天，三清之一，圣人之一。
如果燃燈是通天指使來的，那么，人族該如何和圣人抗衡，或者說，大商該如何和圣人抗衡。
“通天，我見過，也認識，你覺得以通天的性格會做這事情…”
凌天冷冷看著陰火焚燒中的燃燈，伴隨著悶哼，那陰火猛的狂暴起來。
封神，這是一個量劫，此時，凌天已經判斷出自己所處的時代，自然也知道了這會兒究竟是什么樣的時期。
未來到這個世界，未和巫妖，圣人打過交道前，凌天或許只會按照前世看過的封神榜去對待封神這件事。
但，經歷過那許多之后，凌天已經確定，封神絕不僅僅只是封神榜展現的那么簡單。
六圣，諸天神佛，乃至于孔宣，龍吉這些存在，當真只是沒事干跑出來趟一趟量劫的大小，毫無疑問，肯定不是這樣的。
量劫是什么存在，龍鳳，巫妖還不能說明嗎。
面對這種事情，不要說孔宣重情重義，為的什么承諾護衛大商，便是龍吉這公主就說不過去。
因為思凡，所以被貶下凡間，為的重回天庭才相助西岐，這鬼話在封神結束后騙騙無力反抗的人族，遮著臉面還可以，但但凡是大能，又有誰會信。
龍吉可不是后來的七公主，那七個一個個被凡人抱走的傻白甜和龍吉絕對不是一個檔次的存在。
作為洪荒時代出生的神靈，龍吉擁有的力量絕對不會遜色大多數后來的神仙。
哪怕是孔宣在龍吉手上都沒能討得好，而且，看看龍吉的法寶和坐騎，在法寶為王的封神世界，龍吉妥妥的用自己作為代表詮釋了二代這個詞。
這樣一個公主會被貶，真真傻子才信。
“是我做的，是我做的，天道有變，天數注定，殷商覆滅，我舜天而行而已…”
虛弱的聲音帶著恐懼響起。
此時，燃燈的真的怕了，在凌天的控制下，那陰火正在焚燒他的本源，如果不能讓凌天停手的話，燃燈只覺得自己會是第一個被自己本體一類的存在弄死的先天之靈。
“靈臺蒙塵，三生咒，這可不是道家的手段，至少，不是純粹的道家手段，三清，女媧應該是不會這樣的咒語的吧…”
凌天緩緩蹲在燃燈的旁邊低聲開口。
一句話落下，地上，被焚燒的已經開始逐漸現出原形的燃燈眼睛猛的一張，一絲驚駭出現。
“你早知道了，是，是西方二圣所為，你夠膽子，大可以去找他們…”
憤懣的聲音從燃燈的口中吐出，這闡教副教主瞪大眼睛看著凌天，驀然間，無邊無際的陰火從他的體內涌出，隨即，這個闡教副教主整個人化作了灰燼消散開來。
死了…
燃燈居然自燃死了…
凌天看著燃燈消逝眉頭微微皺起，雖然這個世界已經有所不同，但，按照之前燃燈的行為，理論上燃燈的性格應該和封神世界一樣的。
但，剛才燃燈的行為，非但沒有封神世界的卑劣，反而帶著一種剛烈。
西方二圣…
凌天下意識看了眼西方，按理說，西方二圣不應該有這等力量，能夠逼的闡教的副教主自燃而死。
要知道，當初凌天也是和六圣交過手的，雖然時間短暫，但大致上還是能夠分清楚六圣的強弱，單比實力，最弱的是女媧，然后，就是準提接引，原始，通天應該是一個檔次的，太上最強。
那么，就算西方二圣，似乎也不應該能威脅到原始的副手。
封神，這里面秘密著實太多。
凌天起身，目光淡然的看了眼周圍的大商士兵。
這些士兵此時眼中滿是狂熱，凌天毫不懷疑，只要他一聲令下，這些士兵每一個都愿意為他去死。
只可惜，現在還不是他出世的時候，他的本體的確和燃燈說的一樣還沒恢復，這時候，他如果展露本體，那么，六圣再次齊上，就算他融合了一個小世界，恐怕也得隕落。
心念微微一動，下一秒，操場上所有的殷商士兵消失，在這瞬間，凌天已經將那幾千人送回了營帳，順帶抹掉了他們這會兒的記憶。
信仰，在剛才片刻看著操場邊上那畫著他本體所在血色巨石的旗幟他已經大致想明白如何來的。
既然能夠這樣獲得信仰，那么就沒必要讓這些士兵知曉他的存在。
“至尊…”
士兵消失，帝辛微微一愣，隨即大步朝著凌天走來。
帝辛相信凌天不會對人族做什么，所以，士兵消失的事情他也不做理會。
“你的士兵我已經送回營帳，而且抹掉了他們關于我的記憶，現在，還不適合讓人族知曉我已經出現…”
凌天笑笑看著帝辛解釋了一句，這句話讓帝辛頗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只是，還不等帝辛再次客套什么，凌天接下來的話卻是讓帝辛心中涌現驚駭。
“如果我沒有估算錯誤的話，繼龍鳳，巫妖之后第三次量劫即將開啟，而這一次量劫，那些圣人也會參與在其中，并且會以殷商覆滅，人族王朝更迭作為背景…”
淡然的話語從凌天口中吐出，他看著帝辛，此時，這人族的王一張臉已經漲紅，無比的憤怒涌現。
“憑什么，那些高高在上的存在憑什么以人族作為量劫的背景，我人族生于天地，本是要主宰天地的，憑什么就得給他們做背景…”
帝辛憤怒的低聲吼叫起來。
一個，憤青…
凌天看著帝辛的憤怒，心中微微浮現一個快要被忘記的詞，隨即笑了起來。
洪荒至今畢竟過去太久，久到凌天已經不再去想做什么人族之王，實際上，現在的天下共主已經再沒有洪荒時期的意義。
畢竟人族自己已經四分五裂。
哪怕人族再次一統，但，踏上天庭，主宰天地卻也已經沒有可能，時機，錯過了就是錯過了，洪荒時期，人族沒有能夠成為天地霸主，那么，現在人族就再不可能成為天地霸主。
就算凌天哪一天修煉到能夠掀翻鴻鈞的地步，也已經無法將人族推到天地霸主的位置。
因為，天庭有主，人間有主，地府有主，這已經是天道規則的一部分，而想要攪亂這個，就等于攪亂天道，只會毀滅這個世界而已。
只不過，人族雖然失去了主宰三界，成為天地霸主的機會，但，人族還有機會掌控自己的命運。
成為人間真正的主人，讓神魔進入這人間也得受到人族法律的約束。
“就憑我人族四分五裂，就憑我人族不夠強，就憑我人族連人族的陣法，人族的武道都已經遺忘…”
凌天看著帝辛冷聲開口，好似一桶冷水瞬間讓帝辛整個人都蕭條下來，他無奈的苦笑了下，隨即抬頭看向凌天。
“至尊，請您接替我的王位，帶著人族再次崛起，帝辛，愿意跟隨至尊與任何想要奴役人族的神魔，死戰…”
低沉而嚴肅的話語從帝辛口中吐出，這人族的王說著這話身體已經矮下去，就準備跪拜凌天。
只是，一股力量猛的憑空出現，托住了這人王。
“無需如此，人族的王現在是你的，那就是你的，你可曾見過過去的王取代現在的王這樣的事情，屬于我的時代畢竟已經過去，但你也不用擔心，就算時代不再是我的時代，我也依舊是人族，所以，屬于人族的東西我還是要傳承下去的…”
淡然的話語從凌天口中吐出。
不曾跪的下來的帝辛微微一愣，不敢相信的看了眼凌天。
確定凌天不是在說笑后，帝辛眼中浮現更多的崇拜和尊敬，隨即又想開口繼續勸說凌天接掌了他的王位。
“張奎，見過人族至尊，張奎也愿意聽從至尊的指導，跟隨大王，一道為人族而戰…”
此時，張奎的聲音卻是緊跟著響起。
隨即，這殷商的名將跨前一步單膝跪在了凌天的面前。
作為帝王不能跪，但，張奎只是名將，卻是能跪的。
而張奎的一跪則讓帝辛清醒過來，的確，時代已經不再是凌天的時代，這個時代，有太多的人和他帝辛牽扯在一起，如果王位變成凌天的，那些人又該如何。
凌天是人族至尊，但，現在的人族，多的是只認利益不人祖宗的。
凌天說的很對，在這個時代，凌天若是取代了他帝辛就是一場災難。
無奈的嘆息一聲，帝辛朝著凌天微微欠身行了一禮，至此徹底打消了讓凌天接掌大商的打算。
這一禮凌天沒有推辭，而隨著帝辛這一禮，驀然間，整個世界似乎都出現了一絲變化，隱約的，天道似乎開始隱沒，整個世界的運行軌跡開始消散，再無人能夠摸索到絲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