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樂山大佛(2)
四川樂山，有大佛一尊，臨江而立。江水起伏不定，有諺語傳說，當江水淹沒大佛膝蓋時，凌云窟便會有火魔作亂，不過這個傳說已經在江湖上流傳很多年，沒有人真的見過江水漫過佛膝，自然也就無人知曉這句諺語到底是真是假。
近日來，江水高漲，已經漸漸有觸及佛膝之勢，原本這樣的水勢，江風很大，原本香火旺盛，游人不絕的大佛也沒有了人際。
“水淹大佛膝，火燒凌云窟！”
這一天，唐漢來到了樂山岷江，江水浩浩蕩蕩，永不停歇，唐漢遠遠看著那一尊大佛，只見這座大佛目視大江，露出悲憫之色。
這尊大佛也不知道何時雕刻的，至今也不知道是幾百年還是幾千年，江湖一代新人換舊人，而大佛一直屹立于此，看著世間滄海桑田，諸般變化。
“距離斷帥和聶人王的比武，還有三日，我就在這等上三日！”唐漢已經打探明白，三日后將是斷帥與聶人王的比武。
南嶙劍首火麟烈，北飲狂刀雪飲寒。
斷帥和聶人王為當事人杰，這一戰，在所難免。兩個人約戰于樂山大佛。
南嶙劍首火麟烈，北飲狂刀雪飲寒。
兩句詩中，提到的絕不只是斷帥和聶人王。南嶙劍首火麟烈，講的實際是斷家世代相傳的絕世神劍，火麟劍！在風云世界有四大神獸，分明是，青龍，鳳凰，玄武，以及麒麟。
而火麟劍，劍身有一片「火麒麟」的鱗甲，此鱗甲乃斷家先祖、天下第一劍——斷正賢，力戰當時四處為禍的「火麒麟」所得。
由于火麒麟身具魔性，所以劍上的鱗甲可自生一股不可思議的力量，助握劍之人提升功力，但持劍愈久，反會產生劍控人心之象，魔念叢生，難以自拔。
雖是如此，可斷家先輩卻沒有一個人為禍人間，他們謹遵先祖遺訓，看守樂山大佛。準確的來說，應該是看守樂山大佛凌云窟中的火麒麟。
因此，基本上沒什么后輩會為禍人間，除非經歷過變故，斷家不再看守凌云窟…
北飲狂刀雪飲寒，這一句詩寫的也不只是聶人王，傳說中，當年女媧補天時，留下四塊石頭。分別是神石，黑寒，白露，還有冰魄。
黑寒就是后來的絕世好劍，白露，則正是雪飲刀。
雪飲力是聶家祖先聶英所鑄，因聶英砍傷「火麒麟」誤吞麒麟血，因怕控制不了體內瘋狂血，將雪飲刀留與聶家后人。
正如上面所說，火麒麟身具魔性，因此，聶英后代，也一直深受魔氣侵染，還好，聶家先輩驚才艷艷，開創了冰心訣，心若冰清，天塌不驚，用來壓制心魔。
唐漢盤膝坐在大佛不遠處的石頭上，默默的打磨身體，靜靜地等待三日后的大戰。
三日，轉眼即到。
天上下著大雨，斷帥和聶人王兩人卻好似完全沒有感覺。靜靜地立在樂山大佛之上。
聶人王本來已經隱居江湖，不再問江湖事是，可惜他娶了個好老婆，顏盈。顏盈喜歡權勢，根本不滿足于隱居的生活，而此時，天下會雄霸已經崛起，顏盈作為天下第一美人，毫不猶豫的便跟著雄霸跑了，逼得聶人王不得不再重出江湖。和雄霸約戰于樂山大佛。
斷帥？段家先輩一直流傳著一句話，火燒凌云窟，水淹大佛膝，這是指在漲水之時，江水會漫過樂山大佛的膝蓋，然后倒灌進入凌云窟之中，而火麒麟，天性屬火，不喜歡水，就會在這個時候，跑出凌云窟透氣，而火麒麟天性兇殘，每每這個時候，都會在江湖上驚起一片腥風血雨，而斷家四代為的就是在這個時候攔住，走出凌云窟的火麒麟。
兩人的這一戰，可以說是偶然，也可以說是必然。
“刷！”
不知過了多久？當天空上，一聲炸雷響起之時，聶人王終于出手了。
“驚寒一瞥！”
這是聶家家傳刀法傲寒六訣中最簡單直接的一刀！身躍半空，居高臨下，全力砍下，毫不猶豫。攻擊范圍雖只有一點，但刀勁已盡將退路封鎖，接也要接，不接也要接！唯一的破解方法只有硬頂。由于簡單直接，出招速度快絕，根本無時間準備，也是不得不接之故。猶如無心一個眼神，往往比刻意凝望來得更有力量。那種看似無意，看似無心，但卻能直達內心深處的眼神，最能撼動人心。其中有熱誠的，有冷漠的，一霎的電光火石相接，讓人無法不為之動容。不經意間所做的事，有時，可能會有意想不到的后果…
“蝕日劍法！”
聶人王出手，斷帥動作也絲毫不慢，手中一道紅光閃過，火麟劍已經拿在了手中，一聲輕喝。
蝕日劍法第一式白陽破曉也許被他使將出來，白陽破曉，如初升之陽，光而不烈。在此刻，卻是最好抵擋驚寒一瞥的招式。
“劍疊輝…”
“日麗中天”
“日坐愁城。”
“日覆心疲。”
“日灌滿盈”
“夕日之光。”
“火麟蝕日。”
第一式打出，斷帥也不再停留，緊接著，一套劍法，不停的施展出來，轟轟聲不絕于耳。
“冰封三尺！”
“雪中紅杏！”
“逃之夭夭！”
“踏雪尋梅！”
“冷刃冰心！”
聶人王傲寒六訣也不停息，長刀左右劈砍，密不透風。
兩人可以說勢均力敵，兩套神功威力十分強大，如今，天地間的大雨，以及漲水轟隆轟隆的聲音，竟然都壓制不住兩人交手所產生的氣勁爆炸聲。
不遠處，唐漢正瞇著眼看著斷帥與聶人王的大戰，心中暗暗點了點頭，二人不愧是江湖上的豪杰，武功確實厲害萬分，二人不過三四十歲年紀，就有如此武功，將來武道金丹可期。
只是可惜了，風云世界講究的是招式，對于自身修煉上卻是很欠缺，也許是因為特殊的歷史發展背景，使得人們追求招式的極致，而忽視了心性和道的修煉。
否則，江湖上將會多些武當金丹的強者。
唐漢又低頭一看，就見在樂山大佛的膝蓋處，如今還是小正太的斷浪，正拿著一把尺子，不停的量著水位。
按目前的情況來看，水淹大佛膝，可能已經抵擋不住了。斷浪著急大喊，可樂山大佛之上交戰的兩人，根本就顧及不到他。
無助地左右看了看，斷浪首先看到的自然是同樣在不遠處的小正太聶風。緊接著目光一轉，斷浪竟然發現了上面的唐漢。
“大哥哥，你快離開吧！這里很危險。”斷浪大叫道，現在水馬上就要淹到大佛膝，火麒麟馬上就要出來了，一個人留在這里，只會危險重重。
唐漢暗暗點頭，原軌跡中斷浪成了大反派，陰暗無比的小人，其實主要是環境養成的。斷浪身為‘南麟劍首’斷帥的兒子，拜入天下會，本來以為會得到重用，結果卻成了馬夫，備受打壓。斷浪為了要證明自己的能力，引起雄霸的重視，為了出人頭地，結果就是陰狠，算計。
而這個時候，斷浪小小年紀，在斷帥的教導下，有著良好的教育環境，斷浪內心卻是很善良。
唐漢暗暗搖了搖頭，水勢不斷上漲，哪怕沒有火麒麟，也是非常危險的，斷帥和聶人王竟然將斷浪和聶風放在大佛膝蓋，也不知道該說他們心大，還是什么。
唐漢身軀躍下，雙手抓住斷浪和聶風，腳尖一點巖壁就往上而飛，離開了凌云窟洞口危險范圍。
他可是知曉火麒麟的厲害，沒有武道金丹修為，最好不要去招惹火麒麟，君不見斷帥、聶人王兩個當世高手毫無抵擋之力就被火麒麟給叼走入了凌云窟。
而就在河水暴漲，即將抵達洞口時，位于大佛頭頂的雄霸哈哈大笑，他懷中抱著顏盈，顏盈不愧是江湖第一美人，長得當真是傾國傾城，便是唐漢所見過的美女中，沒有一個及得上顏盈的美色。
雄霸哈哈大笑：“聶人王，你不是要迎回你妻子么，接著！”
雄霸說著，竟是將懷中的顏盈往大佛底下一推，顏盈完全沒有想到，雄霸竟然絲毫不懂得憐香惜玉，要將自己致死，這大佛那么高，她又沒有絲毫武功，掉下去必死無疑。
“顏盈！”聶人王眼睛都變紅了，體內的瘋血爆發，氣勢更勝，一招‘冰封三尺’打退了斷帥，令斷帥被震得往下掉。
而聶人王則是縱身飛去要去接顏盈，可就在這時，唐漢就看到大佛上的雄霸一掌拍向聶人王，聶人王挨了雄霸一掌，直接噴出一口血，身子往下掉。
“不好，水淹大佛膝了！”
斷浪十分著急，不經意間回頭一看，大水已經漫過了樂山大佛的膝蓋，一股水流不停的向著凌云窟之內注入。
“嗷！”
凌云窟中，突然傳來一聲巨吼，讓觀戰的武林人士不禁駭然失色，腦海中不由回想起一個傳說——
水淹大佛膝，火燒凌云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