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大猩猩坐在那被它撞倒的院墻處睡覺。大白鵝丹頂鶴,站在屋頂上望著夜空。長尾黑貓趴在窗戶上,搖著尾巴。
江濤正在給無憂小和尚講“亡羊補牢”的故事:
“從前有個人,養了一群羊。一天早上他去放羊,發現少了一只。后來發現是羊圈破了一個窟窿…”
“啊?”
無憂小和尚一手撐著臉,看著師父,聽到精彩處忍不住叫出聲。
江濤繼續繪聲繪色說道:“夜里狼就鉆進來,把羊叼走了。有鄰居勸告他說:趕快把羊圈修一修,補上那個窟窿吧。
然而,他并沒有聽勸。第二天早上他又發現少了一只羊,原來狼又把羊叼走了一只。
他這時十分后悔,不該不聽鄰居的話。之后,他趕快把那個窟窿補好,把羊圈修的結結實實的。”
聽到這里,無憂小和尚點頭道:“是啊,他早該把窟窿補上了,不然也不會被狼再叼走一只羊!”
這時,江濤笑了笑,繼續說道:“晚上吃不到羊的狼,將羊主人叼走了。”
其實,江濤這樣說,是想讓無憂小和尚明白另外一個道理:
“損失,不一定是壞事!”
然而無憂小和尚奇思妙想,一臉認真說道:“羊主人太笨了,屋里肯定也有窟窿,不然狼怎么能進來把他吃了?師父,我們屋里有沒有窟窿,趕快看一看,有就把窟窿補上!”
江濤愣住了:“…”
還是念靜心經吧,早點睡覺!
數日后。
原本跟著余國黑甲軍前往深山救援寒山寺的慧明小胖和尚,回來了。
跟隨他一起回來的還有十幾個普通人,聽他說,寒山寺所有已經被群獸吃了。
而且,群獸不見了,似乎返回了大山深處。
他沒有跟著余國的黑甲軍前往尋找通幽寺,花了十多天時間,為死去的人建墓立碑,收拾寺院中留下的東西。
在他準備出山時,遇到了這十幾個被余國黑甲軍救下來的人,他們來自大山更深處,原本是里面的村民。
不想天地異變,群獸出現,襲擊了村子,只有他們十幾人逃生。
“變天了,山里到處都是野獸,好多人都死了!”
“不知道深山里的野獸為何發狂,突然襲擊我們…它們就像是中了魔,變成了魔鬼,見人就攻擊…”
“千萬別進深山,那里就是地獄!”
諸如此類的話,都是逃生出來那十幾人中的一些人說的。
似乎是那晚后,天地異變,出現了不祥之物,讓所有野獸都魔化了。
“不祥之物?…魔化?”
江濤想起了大猩猩那晚上的一雙血紅眼睛,想到這些日子斷斷續續有些變得眼紅兇惡的動物。
而且,他念靜心經能夠讓這些紅眼動物恢復清醒。
紅眼,只是在動物中見過,還沒發現有人變成這樣。
“難道所謂的不祥物,只能對動物有影響?或者說暫時對人類沒有影響?”
江濤心中猜測。
除了慧明小胖和尚,以及一個受傷比較重的婦女和她的女兒不方便下斷崖,其他人都走了。
靜心寺,只有兩間禪房,那對母女一間。江濤,無憂,慧明三人擠一間。
江濤對無憂說道:“阿彌陀佛,無憂拿藥酒給女施主洗洗傷口。”
那婦女的傷在腿上,被野獸咬了一口,一直沒愈合。
婦女二十多歲,叫柳鈺瑩,她的女兒比無憂小三歲,只有五歲,叫柳婉舒。
“多謝主持。”
柳鈺瑩行禮感激道。
一旁五歲大的柳婉舒學著:“多謝主持。”
“阿彌陀佛,施主不必在意。放心在此養傷,下山的路已經斷開變成了斷崖,足有十丈多高,雖然現在有梯子,但你們傷不好,很難下山。”
江濤好心提醒道。
之后,江濤準備了靈米飯,作為晚飯。
慧明小胖和尚忍著饑餓,非要遵守“過午不食”的戒律,怎么勸都不肯吃。
“娘,這米飯真香。”
禪房中,柳婉舒與她母親柳鈺瑩坐在一張小桌子旁吃飯。
“飯不語,要懂禮貌。”
柳鈺瑩摸了摸女兒的頭,輕聲叮囑道。
不過,她也覺得是第一次吃到如此美味的米飯,比王公貴族的精米都好。
而且,兩人,一個吃了半兩,一個吃了一兩后就感覺不餓了,體內充滿力量。
“此廟,還有主持和小和尚都不簡單啊。”
同時柳鈺瑩覺得江濤有些面熟,好像以前再那里見過。
“無憂,你也吃完飯了嗎?準備去哪里?”
吃完飯五歲的柳婉舒走出禪房,見到無憂小和尚拿著一個空碗。
“阿彌陀佛,小施主,我剛才給猴哥送飯去了。”
因為寺廟多了人,江濤讓大猩猩到旁邊的樹林躲著,怕它嚇到人。無憂小和尚剛給它送完飯回來。
“猴哥?…是誰啊?”
柳婉舒不怕生,而且自來熟,走過來好奇問道。
“猴哥,他將來會成為一只很了不起的猴子!”
無憂小和尚期待著大猩猩將來變得像西游記中的孫悟空一樣厲害,然后再教他法術。
柳婉舒沒太聽明白,見無憂小和尚走了,她便返回了禪房。
無憂小和尚還要繼續給長尾黑貓和大白鵝丹頂鶴送到,沒空陪她多說話。
夜深人靜。
江濤,無憂,慧明三人盤坐在禪房。
“主持,你們會一直待在這里嗎?難道不怕深山里的野獸再出來?”慧明小胖和尚問道。
如今寒山寺沒了,他又成了孤兒,不知去向何處。
“阿彌陀佛,老衲習慣了此地,不想離開。”
江濤合手道:“所有邪惡的野獸前來,老衲定會渡化它們。”
“慧明師兄,師父修為高深,不怕那些野獸的,而且我也會保護師父。”無憂小和尚認真的說道。
江濤摸了摸無憂的頭,笑著問慧明:“此后,有何打算?還俗回家?”
這下把慧明問住了。
想了半響,慧明小胖和尚說道:“小僧本來就是被方丈收養的孤兒…若是主持不嫌棄,小僧想留在靜心寺繼續修行。小僧能吃苦,做飯,掃地,挑水,種地,洗衣服都們做。”
沒看出來,還是個全能和尚。
江濤看了看無憂,然后點了點頭。
沒多久,江濤開始誦讀靜心經,整個寺廟范圍都能聽到。
“主持在讀經文嗎?”
經文安人心,讓這些日子寢食難安的柳鈺瑩和她女兒,好好的睡了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