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輛紅色履帶式雪地車開過來,這是山莊的車。
車上下來幾個員工,把倒在雪地里的傷者扶上車,開回山莊醫治。如果是輕癥,山莊里的醫務室可以處理,如果是重癥,則需要送到市里的醫院。
羅科夫制住了帶有鯉魚紋身的日本青年,但另外兩個青年豈能這樣罷休?
那兩個青年一起上前,呵斥羅科夫,并且直接動手。
羅科夫作為山莊的總經理,當然不會和這些帶有刺青的客人動手,剛才出手制住一個,也是迫不得已的。他松開手,雙手做了一個類似于偷襲的姿勢,擺手說:“幾位客人請冷靜,這里是安德里亞溫泉山莊,可不是什么格斗場,空手道館之類的地方。”
羅科夫站到陳川旁邊,這個站位,就很清晰的說明了陳川的地位。
陳川一直在看著那溫泉里沐浴的年輕女性,倒不是出于想看到點啥的目的,而是他是第一次見到這種身上全是刺青的女性。他對日本文化了解不多,所以難免有好奇,不禁想,紋成這樣,以后還能嫁人嗎?她老公看到大面積刺青,會不會直接給嚇得不行了?或者是會更行?
“老板,現在怎么處理,這三個日本客人似乎不依不饒,想要這臺手機。”羅科夫請示陳川。
陳川說:“既然這臺手機里紀錄了沖突事件的經過,那么咱們自然得看個明白。而且,這是咱們山莊員工的手機,又怎么會交給這幾個日本人?”
“明白。”羅科夫點著頭,隨后,他用英語和這幾個日本人解釋了一番,大體意思是說,山莊要看看手機里的錄像,清楚事件的起因和經過,如果是小事,則有山莊調停,大事化小,如果是大事,比如那幾個新加坡游客被打成重傷了,那么這臺手機里的錄像就要作為證據,交給當地警方。
這番解釋合情合理,按理說對方也該接受。
但是這3個日本青年就是脾氣暴躁,吼了兩嗓子,再次沖過來搶奪羅科夫手里的手機。
啪啪啪!
羅科夫以一敵三,用的是反擒拿的套路,瞬間將三個青年制住。他身手之矯健,令陳川都刮目相看。
這時,一輛銀色雪地車駛來。
一個穿著白色西裝的日本青年下了車,將泡完溫泉的刺青女子請上車。
隨后,白西裝看了看羅科夫,以及被羅科夫制住的3人。
羅科夫松了手,又不失禮貌的向白西裝解釋了一下動手的原因。
白西裝面無表情,說道:“羅科夫先生,你很有能耐,我想和你請教。請不要誤會,這不是沖突,只是看到你很厲害,就難免想和你請教一番,希望不要拒絕。”
“船越先生您好,您是JKS成員,又是格斗高手,我只是山莊經理,負責打理山莊事務,哪有資格跟您動手。”羅科夫說話的同時,目光也在注意老板陳川的表情。
他作為山莊總經理,又是老板的小弟,在外人面前,雖然要保持禮儀,但是姿態也不能太過低下,那樣的話會讓老板沒面子。
接受白西裝的比試邀請也好,不接受也好,反正,羅科夫時刻注意著老板的表情,老板說接受他就接受,說不接受就不接受。
白西裝依舊是面無表情,他說:“羅科夫先生,如果你不接受,那就不用到正規的場地比試,在這里交流一下就好。”
羅科夫看向陳川。
陳川也一笑,這白西裝哪是要比斗,分明是看到3個日本青年被羅科夫一個人制住了,感覺面上無光,想找回場子。
陳川也想看看,羅科夫這退役特工和松濤館空手道的人誰更厲害,當時也沒出聲,這算是一種默許。
羅科夫會意,上前一步對白西裝說:“那就在這里交流一下,反正在剛舉行完的K1格斗賽事上,咱們兩國的運動員也是剛交過手的…”
羅科夫正在說話,白西裝已經一腳踢過來。
沒有花哨,直接是空手道里的經典前踢。
速度快,力道猛,這一腳帶起的氣流,使得漫天落下的雪花四散飄舞。
羅科夫往左邊閃躲。
白西裝第二踢以更快的速度踢過來,羅科夫躲閃已經來不及,只好雙臂防御,護在身前。
羅科夫體型高大,在187公分左右,雙臂壯實,粗壯程度比阿芙羅拉的腰肢還甚幾分。
此時雙臂用上勁,護在身前,還真跟是一塊盾牌似的,看上去防御力極強。
白西裝的皮鞋直接踢在羅科夫的雙臂上,發出一聲不小的動靜。
羅科夫壯如小山的身子晃了晃,他往前沖了一步,想要反擊。
但是白西裝速度更快,第三踢緊接著踢過來。
這一腳再次踢中羅科夫的雙臂。
羅科夫受到沖擊,臉色的肌肉都抖動了一下,他的身子搖晃幅度更大,似乎有些站不穩。但他不會再這樣被動挨打下去,他腳步移動,準備后撤,拉開距離,重新組織進攻。
白西裝前踢的速度,遠超過羅科夫后撤的速度,第四踢破開風雪,迎面而來,空氣里帶有輕微的呼嘯聲。
羅科夫躲閃不及,只能咬牙再度用雙臂格擋。雖然之前被踢中兩腳,雙腿傳來的錐心疼痛已經讓他有些吃不消了,但是這總好過,自己的胸口被狂暴的空手道前踢踢中。
雙臂畢竟是活的,可以在被踢中后,往后移動,以抵消沖擊力。
但是…這第四腳的力道大的出奇,超出了羅科夫的想象以及防御的極限。
只聽到“咔嚓”一聲,骨頭斷裂的聲音響起。
隨后,就見到羅科夫黑熊一樣的身子被這一腳踢得飛起,甚至雙腳離地,整個人踢到半空中!
白西裝一個踏步上前,用了空手道里的腿技大招“月亮蹴”。
“月亮蹴”狠狠踢中半空中的羅科夫,將他踢飛出七八米遠,“噗通”一聲落進旁邊的溫泉里,濺起大片水花。
“嗷嗚…”羅科夫在落水的剎那發出慘叫。
現場的山莊員工、阿芙羅拉,乃至陳川,都沒有想到,這壯如小山一樣的羅科夫,竟然面對這身高約莫只有177公分白西裝,毫無還手之力,被連踢四腳,直接給踢飛到溫泉里。而且,從“咔嚓”的聲音可以判斷出,手骨似乎是斷了。
白西裝面無表情的狠厲,讓現場極度安靜。他又轉頭看向陳川,他應該是看出來了,陳川才是這里的大老板。
阿芙羅拉反手從旁邊的馬背上取下步槍,拿在手里,并熟練的拉動槍栓。
陳川被阿芙羅拉的這個動作逗笑了,但是看到這毛妹一臉緊張和認真,身子也站在他的面前,一副要保護自己的樣子,便也收起笑容。
想起,在騎馬來的路上,阿芙羅拉說要當自己的“雙兒”,保護自己,看來不是隨便說說,她是真要身體力行。
陳川伸手把阿芙羅拉的槍按住,笑說:“快收起來,安德里亞溫泉山莊,怎么可以拿槍對著客人?這太夸張了!”
陳川也不懂,這戰斗民族骨子里的基因是真的喜歡戰斗,還是這毛妹真的被這白西裝嚇到,以至于拿槍出來。
不管怎樣,這都不是文明社會的做法。
“快把羅科夫撈出來,送回酒店。”陳川指揮幾個員工。
員工們跳進溫泉里,把羅科夫撈上來。
“老板…”羅科夫一臉煞白,嘴唇顫抖。
他的眼神仿佛是在說“老板,給你丟人了”。
陳川拍拍他肩膀說:“快把濕脫掉,裹上干浴巾,回酒店看看。”
羅科夫點了點頭,用眼神示意口袋里,陳川伸手進去摸出了那個手機,隨后羅科夫被員工們帶上雪地車。
“彼のために恨みを晴らしますか?(你要替他報仇嗎,我用一只手對付你就可以。)”白西裝看著陳川。
陳川用袖子擦干凈手機,但是…手機已經黑屏了,估摸是進水了。
也不知道這白西裝是不是借切磋之名,故意把羅科夫踢進水里,其用意不在于幫3個日本青年找回場子,而是要把手機給弄壞。
“這小日本,真是夠壞的。”陳川吐槽了一句。
阿芙羅拉湊過來,輕聲說:“這個穿白西裝的名叫船越翔,是JKS高級成員,曾經在2009年,17歲的船越翔在泰國曼谷舉行的WMC國王杯4人戰的比賽中,輸給泰國拳王西提猜,止步半決賽。在2013年,在泰國MMT的比賽中,戰平泰拳名將西提猜。在2014年德國MFG大賽中,擊敗西提猜,拿到冠軍。”
“穿越翔…好霸氣的名字。”陳川驚訝。他對一連串的戰績無感,只是被霸氣的名字震驚。
陳川越想這個名字,越想笑,他也知道人家這是正兒八經的名字,但還是忍不住微微一笑。
白西裝皺了眉頭。
這時,銀色雪地車里,傳出一句日語——“翔,適可而止。”
白西裝倒也聽話,看了陳川一眼,走進雪地車里,車子開遠了。
阿芙羅拉松了一口氣,把步槍重新掛回馬背上,問:“老板,手機進水了怎么辦?沖突錄像看不了了。還有,羅科夫大叔的傷…怎么算?”
“沒事,沖突事件,問在場的員工就好。”陳川估摸著,沖突事件不是什么大事,這伙日本人之所以不讓錄像,要破壞手機,應該是和在溫泉里沐浴的那紋身女人有關。
至于羅科夫…這是一場雙方自愿的比斗,雖然傷了誰,但是也不好說什么。對方如果是講究人,至少得出點醫藥費。
想到這里,陳川騎上馬和阿芙羅拉一起,回了酒店。
在酒店醫務室,陳川看到醫生在給羅科夫冷敷,涂藥包扎。
“嚴重嗎?”陳川問。
羅科夫疼的呲牙咧嘴,道:“給你丟人了老板…”
“人沒事就行,那是職業格斗賽運功員,而且你也一把年紀了。”陳川道。
醫生說:“左臂軟組織充血嚴重,局部水腫,右臂輕微骨折,需要去醫院照X光進一步檢查。”
羅科夫道:“沒那么嚴重,我之前受過的傷比這嚴重十倍,休養一下就好了。醫院就不去了。”
這時,醫務室門被敲開,一個員工進來,說:“羅科夫先生,那幾個日本客人給了這些,說是賠付你的醫藥費。”
員工手里拿著紅色的現金,5000盧布的面值,有30張,也就是15萬盧布,差不多是1.5萬元吧。
“不要醫藥費,比斗是我自愿的,哪需要對方承擔費用,規則還是要講的。”羅科夫道。
陳川道:“拿著吧,既然對方有這份心。這個事情,如果你想出氣,我去打那白西裝一頓。”
“打?老板你?你可千萬別去,我不是小覷老板的意思…那種職業拳手,可不是普通混混。我都…”羅科夫一臉緊張。
阿芙羅拉也說:“老板…雖然你勇猛無敵,怎么可以親自下場呢…但咱們可以聯系克列涅夫,他是K1拳王,老家在庫茲克市,是山莊的VIP客戶…”
“老板勇猛無敵?阿芙羅拉你可不要慫恿老板,你怎么知道他勇猛…”羅科夫話說一半,見這話是阿芙羅拉說的,就閉嘴了,仿佛知道了什么。
陳川微微一笑,那白西裝固然厲害,但是自己要打他,一招八極拳的弓步沖拳,就可以KO了。
但是話說回來,他這做老板的,不能總去KO到店的客人,畢竟是開門做生意。
“不需要找回場子,比武切磋這很正常,這點傷,比我參加工作時訓練受的傷都不如,不礙事的。”羅科夫搖頭晃腦,毫不在意的說。
幾人在醫務室聊了一會兒。
羅科夫被醫生帶去休息。
陳川也和阿芙洛夫去山莊餐廳吃晚飯。
“叮!商城刷新一項道具,忠誠印章,已自動花費5000積分兌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