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夢想——是黑暗的啊
“所以你的那個小小夢想的美妝服飾店鋪，現在變成什么樣子了？”
李唯很是無奈的嘆了口氣，用著強調的語氣著重的突出那一個‘小小店鋪’。
“嗯，還算是不錯，目前總算是步入全球連鎖的地步了，下一步應該就是時裝周這種宣傳活動，躋身進入高端品牌行列，過一年之后大概就可以考慮國際化輸出了。”
聽聽，小小夢想，小小店鋪。
“厲害，厲害，所以你都做成這樣了，還缺啥錢啊。”
李唯抽了抽嘴角，實在是有些語塞。
“投資啊，都說了是投資啊，在創業之前我哪來的初始資金啊。”
“原來如此，不過花街喵創立才不過幾個月吧，你這幾個月內就把你的服裝品牌做的這么大了？”
有那么一瞬間，李唯覺得這也是一個商業鬼才。
“并不是，這個事情我預謀了好幾年了，現在只是厚積薄發了而已。”
提起自己的計劃與謀算，寧柒的聲音中難免的充滿了自豪的意味。
“在高中的時候我就開始準備了，我算是很清楚自己想要做什么，自己的能力極限在哪里。
中上游的成績，哪怕是出國讀書，也去不了那種頂尖的院校，最多qs前100混個畢業證，回來之后也是隨便找個公司實習，最后還得被塞進自家公司里。
但是這對于我來說并不是‘好的安排’，反而是送我去死才對。”
這個理論李唯倒是第一次聽說。
曾經還在國外留學的時候，李唯自己那是一萬個羨慕那種出來混個文憑回家繼承財產的土豪學生，明明是一帆風順的人生，為什么在寧柒嘴里就是送死了呢？
“為什么這么說。”
與寧柒也有著幾個月的交情了，而且現在本身就在聊天，繼續追問一些也不會怎么樣，中式聊天最鬼才的部分在于，街坊鄰居阿姨都可以在短短五分鐘的時間內把你家里祖孫三代盤問個明明白白的。
“我說李唯啊，你是不是養藍胖把自己養傻了。”
莫名其妙的受到攻擊的李唯表示自己有那么一丟丟委屈？
“不是，好端端的，為什么要這么說我？？？”
“唉，果然是寵物像主人么？”如此感慨著的同時，寧柒無奈的攤了攤手，“這種事情很明顯啊，顯而易見啊。”
“具體···？”
有點尷尬，甚至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二五仔的李唯，默默地拿起咖啡喝了幾口，壓壓驚。
“我是因為母親再婚才來到海棠她家里的孩子，畢業之后再去她的家族企業里面工作成何體統。”
寧柒對著李唯解釋道。
“哦，面子問題？”
“不是啊！這年頭面子這個東西值幾個錢？？”寧柒小姐姐頗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意味，看著李唯完全不懂她想要表示些什么很是無奈。
“問題就在于，海棠并不是獨生子女，她上面還有哥哥，有兄弟的！！！他們親兄妹之間還互相提防，她的哥哥們護著公司財產跟看著自己的命似的。
她都不想去碰，更何況是一個外來的我呢？”
聽到這里李唯才少許有了一個眉目，這個問題不僅僅是個人的問題，而是上升到了家庭問題的層面上。
這樣而言，確實需要考慮的因素就更多了。
“你以為我們不想在公司里混個閑職，拿著公司每個月股票利潤的分成坐吃等死啊。
每個月都能有個小十萬的收入，坐家里當個貴族小姐，每天去喝喝茶，開開趴，一言不合小手一揮就去時代廣場消費，多好。
什么夢想的，都是在沒有辦法躺著享受之后，為了不讓自己的努力變得很被動的無奈之舉。
所謂‘夢想’這個詞，才是給自己的所作所為覆蓋上美顏濾鏡的最后一絲體面。”
這還真的是一個血粼粼的殘酷的現實。
過分現實，以至于雖然大部分人沒有經歷過，覺得這像是電視劇里面的劇情。
但古代皇家爭奪皇位都可以手足相殘，村里面一家老小爭奪一個老宅都可以大打出手撕破臉皮，更何況是海棠店長家里的這種公司企業呢？
在繼承人面前，所謂的骨肉親情都得靠邊站，就是如此的現實。
哪怕關系再好的，有所謂‘兄弟共同經營’的公司，都是表面看起來很和諧，內部協商時，真正關乎掌控權的命脈的‘股權’與‘理事會’等等人脈的分布時，都是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明爭暗斗’的。
沒有人會平白無故的放棄，每個人都有著財產分割的權利，更何況，沒有人有義務去成全別人的奢靡生活，讓自己省吃儉用，從貴公子變成打工仔。
這么一想，生在了一個普通的、甚至還沒上市的小公司老板家里還真的是蠻幸運的了。
如此想著，李唯倒是默默地長吁了一口氣。
第一次有了一種‘獨生子女賽高’這樣的想法。
小時候很想要個妹妹，就是那種動漫里面的那種，會甜甜的喊‘哥哥’的那一種。
現實破滅了之后，在不懂事的時候看著不停地吵架的父母，甚至有一種期待他們離婚，然后父親再婚帶回來一個沒有血緣關系的妹妹，來一段埃羅芒阿式的展開。
不過在長大之后，見證了高中所謂萌妹子混社會變成辣妹的經歷，又看多了平時萌萌的妹子背后毒辣的手段時候，對于‘妹妹’的想念與執著也逐漸放下了。
“你跟海棠店長各種意義上，還是很辛苦的啊。”
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安慰性的話，而且經過現在的聊天李唯發現，這個寧柒的小姐姐有著一顆完全不可貌相的復雜的心里，跟自家狗子完全不一樣。
‘還是狗子可愛，嗚嗚嗚嗚。’
就是長得兇了點，心里面除了偶爾陰暗了點，還是很單純的，是那種可以因為有吃的就可以露出甜美笑容的那種。
聊著聊著，李唯發現，他更想念墨染秋了。
等會回家的時候，去樓下給狗子買個起司蛋糕回去吧？
順便再帶一杯星冰樂吧。
如此想著，李唯決定好了九點半接走藍胖后的日程安排。
“我并不是很辛苦啊，自我定位擺的很清楚，而且我是一個外來者，又不是我母親跟海棠爸爸的孩子，去跟人家搶什么財產。海棠姐姐能夠如此瀟灑的放棄才是不容易。
她明明是家里面最有腦子的那個。”
對于寧柒的最后一句話，李唯一點不覺得有什么夸張成分。
一個為了貓咖都可以把這種大規模橫縱收購搞得明明白白的人，獨自管理還沒出一點問題、甚至看起來還游刃有余的人，要說她能力不足、愚鈍至極，李唯倒要是覺得這個年頭怕不是沒有能力充分的人了。
“上億的公司繼承權，說放棄就放棄，嘖嘖，這個魄力我是真的沒有。
為了把她這個恐怖的天才安排出去，她哥哥還攛掇著她爹把她趕緊嫁出去，在財產面前還真的是眾生百態啊。”
“誒？還有這種事兒？”
李唯倒是有點驚訝，第一次聽說這種事情還是當初吃完鰻魚飯后，在車上的小交談。
怪不得一個小小網紅都敢在海棠店長面前叫囂，感情還有著這么一部分原因在里面？
李唯悟了。
他懂了。
找一個聯姻對象a，來解決掉海棠店長。
a是海棠哥哥的盟友，兩個公司互利互惠，互相扶持，為了解決掉強力的競爭對手，a與海棠哥哥有可能借著聯姻之名達成了某種協議。
就比如說，a幫助海棠哥哥順利的成為繼承人，而海棠哥哥同樣的也會對于a完全繼承公司給予幫助。
連接兩個人的紐帶就是海棠，作為質子一般被嫁過去的可憐人。
作為合作者的海棠哥哥而言，既有了人質的保障，又可以廢掉這個強力的競爭對象，一箭雙雕。
而本身就是一次商業聯姻與合作聯姻，a與海棠店長又都沒有任何的感情基礎，所以在已經有了未婚妻的時候還到處亂搞，絲毫不顧及海棠的面子與頭頂上快要摞不下的綠帽子也是合情合理。
甚至于反倒是默許打壓，以及才剝削海棠店長的家庭地位也可以稱之為手段。
比如著名的pua？
似乎也是讓人從‘我覺得我沒用，是個five’開始的。
有著寧柒小姐姐的情報，倒是把曾經的一個未解之謎整搞懂了。
‘原來如此’李唯如此想到。
“換我是海棠店長估計就直接屠殺搶繼承權了。”李唯又在心里感慨了一頓后，訕訕的說道。
“嗯，我也是，畢竟我跟那個所謂兄長也沒有什么親情，更沒有什么血緣關系。不過海棠姐姐的話，應該是顧忌他們小時候的情誼吧？”
“小時候？”
“對啊，都是孩子的時候，哪會知道什么財產，聽說小的時候，我們那個哥哥還是一個很仗義的妹控呢。”
“那···最后為什么會突變成這樣一個物種？”
“青春期交友不慎唄。”
寧柒無奈的攤了攤手，“我沒趕上那個傳說中的‘妹控’時期，但是卻有幸圍觀到了‘變種’時期，哇嗚，那叫一個任性與精彩，無能狂怒暴跳如雷的時候，堪稱經典。”
再一次的認定了‘人不可貌相’的李唯，已經在心里把這個滿是笑容的寧柒小姐姐劃分到了笑面虎這個級別里了。
為什么這個人可以用如此溫柔的語氣，如此和善的面孔，吐槽的如此犀利，刀刀見血？？
這就是傳說中的，瞇瞇眼的都是怪物的理論嗎？？
相比較而言，自家狗子還真的是太可愛了吧！！！
“但是事情發展成這個樣子了，你們的爹媽就不管管的嗎？”
“管？他們都不知道，還提什么管不管的。”
寧柒小姐姐吃掉了最后一口點心后回答道，而她的聲音中卻有那么一絲絲遺憾與無奈。
“不知道？？”
李唯有些好奇這究竟又是一個怎么樣的展開。
“我們打架是有一個約定的。
就是無論為了所謂財產還是各種經濟斗爭鬧得怎么不愉快，當公司遇到了真正的問題的時候一定要合作，當回到家里面聚會的時候一定要和睦，當爭斗失敗了之后勝者點到為止敗者別搞什么惡心人的手段，包括但不限于直接去隔壁競爭公司去倒出自家企業的經營機密等等事件。”
“等等，‘我們’這個究竟指的是多少個人。”
僅僅只是兄弟姐妹之間的三人斗爭，至于如此的約法三章？
“哦哦哦哦，這倒是我的失誤了，因為是家族企業的關系，所以還有著各種的表親堂兄妹等等，而光是可以被稱作海棠姐姐的哥哥的，至少就有六個人，誒嘿。”
說完后，還惡意的賣了個萌，來強行掩飾自己的忘記交代設定這么一件事情。
雖然這根本不是一個‘誒嘿’就可以被忽略的前置條件。
李唯又嘆了一口氣，繼續帶著好奇追問道，“那么從家里面跑出來的就只有你和海棠店長咯？”
“嗯，目前而言也就只有我們兩個，不過事實上能放棄財產的也就海棠店長一個人了。因為我本身就是一個毫無血緣關系的局外人，想爭也掙不到的，我棄權與不棄權根本對于戰局根本就沒有什么影響。”
寧柒小姐姐有意無意的又一次的強調了這一觀點，而李唯多多少少也看出來了，這個寧柒在家里除了與海棠店長相處的比較愉快以外，對于這個新家庭似乎并沒有什么好感的樣子。
總是置身度外，把自己當做一個陌生人一樣。
連說著自己的故事都像是講述著‘別人’、‘某個人’一樣，基本上不帶著任何的感情，表情依舊是笑嘻嘻的，不去仔細想，不靠著系統便利的演技能力，完全搞不懂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不過，在短暫的思考后，李唯又有了一個疑問。
“那也不對啊，照理來說，與其讓你們互相爭斗，那退出不是父母最樂意見到的事情嗎？既可以保證家庭和睦，又可以直接培養繼承人，一舉兩得啊？”
“對啊，我也是這么想的啊。但是每一個皇帝都覺得自己魅力過人，后宮和睦，子嗣安寧啊。”
這個吐槽過于犀利以至于讓李唯完全不知道如何反駁。
“啊哈哈，所以你們還真得就這么演給他們看？”
對于寧柒的這個回應，李唯只能干笑幾聲，提著問題繼續著對話了，畢竟在這停頓可就略有些尷尬了。
“是啊，要不然還能怎么辦？不管是親戚阿姨還是自己爹媽都是年近五十，過一年后爹就要破六十了，還真的讓他們在這個年齡段看著家里的孩子為了財產打的頭破血流啊。
那他們還活不活了，老年還能不能有個安寧了。
這么不孝的事情，我是做不出來，他們也還算是有個良心，也都對于這件事情沒什么意見。”
“嗚哇。”
李唯感慨道。
這倒是顛覆了他對于傳統‘富家子弟’的印象與認知了，畢竟里面可從來都沒有這么寫過。
不過這樣似乎也才更現實一點。
人從來都沒有明確的是非善惡與黑白，凡事也都沒有個絕對，只是立場不同罷了。
海棠的那個哥哥，前妹控時期，因為他們是兄妹，必須互相扶持。
后期翻臉不認人，可能也只是因為他成了家，有了自己的家庭，需要為自己的孩子謀取一條更好的路。
李唯簡單的代入思考了一下，無論代入海棠店長又或是寧柒，站在她們的角度去思考問題，似乎她們現在所做的決定，也是她們能夠做到的最好的事情了。
“現在哪怕是我們兩個不聽二老的安排，從家里面跑出來了，過的也還算是很好，沒有餓著，他們想起來我倆最多只是生氣，叨叨幾聲叛逆、不成器。
要是真的留在家里公司一起打，估計這兩個平時賊硬氣從來都不會說去好話的死傲嬌，怕不是會成天在小角落里面以淚洗面。”
李唯總感覺，普遍的、月光白式的小姐姐的印象，在他心里面越來越遠，甚至于逐漸被墨染秋所取代。
‘完了，別真的把狗子治愈我的白月光吧？？’
此時，李唯慌了。
寧柒小姐姐吐槽起來，這個嘴也是真的毒，而且還犀利。
“各種意義上你們還挺不容易的，哦對了咱們是不是跑題了，你的創業史呢？”
“哦哦哦對，確實忘記了。”
寧柒小姐姐也意識到了自己跑題了的問題，連忙輕咳了幾聲，對著李唯繼續說道，“高中的時候就麻煩家里公司的秘書做了一個簡單的市場調查分析，我發現在時尚這一分類，有著很大的消費潛能。
現在人普遍崇拜名牌與奢侈品，但是因為資金不足，往往會選擇打腫臉充胖子，而后出現的輕奢品牌，責輕松包攬了這個市場，讓大部分想要購買美妝類產品但卻局限于資金問題的妹子們有了更多的選擇余地。
大牌子有大牌子奢侈的理由，而輕奢因為流量，以及資金問題另選其次的緣由，不屬于大牌子的質量與品質逐漸讓它們有了在美妝奢侈品分區立足的余地。
同一時期我正好又研究了一下卡戴珊家族的發家歷史，我覺得‘流量’與‘輕奢侈’‘美妝時尚’這東西很有搞頭。
所以在那個時候就決定開始當一名美妝與時尚博主。
自己做衣服，而后聯系服裝廠制作，在網上販賣等等。
之后攢了一點小資金，在高考前成立了一個小作坊，專門制作符合我設定標準要求的香水、口紅等等。”
不得不說，這個人也真的是敢想敢做，在高考前這么皮，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勇氣。
“因為家里面的關系，我被送去的是國際學校，學業問題并不是很困難，而后在家里面要求我去就讀經濟學之后，我自己把志愿改成了藝術系。”
絕對的作。
“因為藝術系需要上預科，以及家里面的強烈反對，最后我拿自己的創業經歷與實際成果給學校發了一封郵件，經過了單獨的審核以及跟校方的長時間協商，最后變成了parttime授課，我只需要在考試的時候去現場考試，按時郵寄作業就可以了。”
這么做確實是沒有毛病。
國外很多的事情，雖然規章制度寫的很明確，但是如果有特殊的表現，可以argue的地方也是特備的多。
高中生，自己開設了美妝與服飾公司，應當并不是那么常見的一個履歷吧？
并且在那個時候就有著百萬級別的粉絲，校方的招生官也不是二哈，不會直接拒絕，至少開個會協商決定一下也是常見的現象。
“然后你現在也是上學中？”
“對啊，不過最近馬上有個midterm，我需要過去參加一個現場的服裝制作考試，主要是根據一個主題進行制作，大概需要花費一個月的時間進行準備吧，老師會專門開設lecture進行講解，作品還有著要求，所以這次休息之后，下一次見面應該就是圣誕節的時候了吧。”
寧柒小姐姐如是說道。
“這樣這樣，那藍胖應該會很想你的。”
“誒，真的嗎？？那我會很開心的！！告訴藍胖，我會來會記得給它帶當地的特產貓零食的”
雖然有些怪異，完全沒想到還有貓零食特產這種禮物的李唯屬實被驚到了。
“唉，你不提藍胖我都忘了，其實跟你嘮這么多，就是想告訴你，其實追尋夢想這個東西啊，大部分的人都不是一帆風順的，苦澀之后的細小的甘甜，才是常見的現象，所以如果想要豐富一下你得繪作，增添一些暗色調與憂郁的情緒進去，我覺得會很不錯。”
這還真的是一個滿是負能量的回答，不過確實，自己之前想象的‘夢想’這個詞匯的含義與內容理解過于的美好化了，在作品中單純的暖色調的穿插，很少會構成很明顯的視覺上的沖擊，在美感上也沒有冷色調那樣的抓人眼球。
“確實，謝謝你了，看板娘桑”
“哈哈哈，不謝，時間不早了，就不繼續嘮了，我先走了哈”
說著，寧柒小姐姐端著吃完了餐盤，送到了后廚之后，便揚長而去了。
此次的李唯也是收獲頗豐，不僅僅是對于創作的靈感，更多的是在聊創作靈感時跑題了的八卦消息。
總感覺身邊不知不覺的就聚集了一堆很牛逼的人啊，果然天才這東西都是物以類聚的嗎？
不過仔細想想，感覺‘物以類聚’這個詞匯并沒有什么毛病。
如果不是同一類人，為什么會有相似的價值觀呢？為什么會有同樣且類似的經驗呢？
如果不是這兩者相同，又為什么會成為朋友呢？
可以說，并不是物以類聚這個因果律的詞匯讓他遇到了很多牛逼的人物，而是在‘交友’這個漏網不停的過篩的時候，被篩選剩下的，必定是同一種人。
相處的很舒服，才會成為朋友，才會嘮嗑。
又感慨了一會兒，李唯繼續把重心放回到了他的美術作業上。
‘夢想’果然是一個很殘酷的詞啊。
從寧柒小姐姐剛才的聊天來看，明明只是很普通的嘮嗑，忽然變成了黑暗歷史的分享···
根本原因就是因為‘夢想’這個詞喚醒了內心深處不美好的記憶啊。
夢想——是黑暗的啊！！
中二的如此做著定義應當也是沒有什么毛病的。
‘只有強者才配擁有夢想嗎？’
如此想著，倒也覺得沒有什么毛病。
“嘖嘖，還真的是殘忍至極。”
心中略感諷刺的，李唯繼續細化著他每一個靈感關鍵詞所對應的畫面，準備用寧柒小姐姐給出的方法，來把這幅有關‘夢想’的作品盡可能的繪制他現在所能達到的極限標準。
制作的效率比李唯畫漫畫的時候要慢很多，需要找出最符合那個詞匯所對應的追夢畫面也是消耗了李唯很多的腦細胞，畫廢了的稿子也是數不勝數，最起碼在這兩個小時左右也有十張了。
把藍胖塞進了太空艙里面，去一樓，在蛋糕店下班之前買走了最后一塊起司蛋糕，去星巴克又買了兩杯星冰樂，把藍胖放在前面背好，手中惦著吃著，一邊走著一邊與藍胖有的沒的說這話。
“吶，藍胖你有什么夢想沒有？”
疾病亂求醫的李唯，甚至把這個問題都向藍胖問了一遍。
畢竟在征求靈感的時候，回答越多越好，畢竟這東西根本就不存在什么所謂的正確答案，有的只是能夠激發他創作靈感的答案。
“喵？”
（夢想？就是那個跟愿望差不多的東西嗎？讓我想一想。）
藍胖在太空艙里面翻了一圈后，似乎是找到了一個舒服的坐姿之后，才繼續回答了李唯的問題。
“喵。”
（我的夢想是努力賺錢養家，讓鏟屎的餓不死，我自己也有好吃的罐頭吃。希望鏟屎的身體健康，不要再得絕癥了，我們連個人可以幸福的一起生活下去，沒有小三。）
雖然說，藍胖對于‘夢想’這一個詞的理解略微有些錯誤，但不得不說，這個回答，讓他這個大老爺們的鋼鐵內心有那么一絲絲感動。
‘嚶嚶嚶，這個貓，沒白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