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天旗籠罩太蒼。
宙不朽境強者的目光,也被就此遮蔽。
太蒼再次變得神秘,沒有絲毫波瀾傳遞出來。
而太蒼以內。
一位位太蒼至強者走出,浩瀚的氣魄縈繞在太蒼道壇上空。
就連很多閉關已久的強者,也都從噎鳴秘境中回歸無垠蠻荒。
大魔神蚩尤身上的黑袍已經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那一身威嚴的黑色鎧甲。
一道鼎盛的血脈力量從他身上迸發出來,篆刻在了太蒼道壇上。
下一剎那,神魔虎魄刀也被蚩尤握在手中。
蚩尤朝著太蒼道壇一刀劈下,虛空中頓時出現了一道刀痕。
刀痕之中,道妙的宙不朽境級別的大道力量熠熠生輝,尋常神靈只是看一眼,便會被其中的刀氣灼傷…
而這并非是大魔神蚩尤的極限。
蚩尤身上不斷有厚重而又神奇的符文凝聚出來,篆刻于太蒼道壇!
太蒼天地似乎都在為之震動!
蚩尤之后。
危常、白起、楊任、玉藻前、六禍蒼龍、太蒼四大正神相繼走出,在太蒼道壇中篆刻大道。
又有十二位太歲神明、三位雷霆大帝、太蒼各府閣之主幾乎同時綻放自身的偉力。
神虛十八界、地崆星河、紫耀天諸界強者也不遑多讓。
此時的太蒼,即便沒有那幾只金烏虛影飛舞在虛空,也變得明亮無比。
一種種神通、一種種大道,都是一種光源,照亮了整座太蒼。
鯤鵬游動在宙宇之中,都顯得歡快了許多。
這一場關于太蒼道壇的盛會,足足持續了三月之久。
太蒼每一位上宇境以上的強者,都在太蒼道壇中鐫刻了大道。
最后一位在太蒼道壇中綻放神通的,是紀霖。
當紀霖在太蒼道壇種植一棵靈樹,又化為一道符文之后…
太蒼道壇已經變得霸氣無雙。
遠遠望去,這座道壇好像訴說了天地之間一切玄妙的事物,又闡述了無數大道的真理。
紀夏抬頭仰望,注釋太蒼道壇。
他身后三十二重天穹中,不知有多少天庭強者,正在不斷演算。
即便到了紀夏的境界。
看一眼太蒼道壇,都足以讓紀夏獲益良多。
“自此之后,太蒼道壇便懸掛在太都上空,讓我們靜靜等待,,看一看無垠蠻荒諸多強者,究竟在等待什么樣的機緣。”
紀夏臉上浮現出一抹笑容。
“現在的太蒼以及人族俱都是無垠蠻荒當之無愧的主角。
太蒼和人族不能錯過任何機緣。”
紀夏心中盤算之間,回歸噎鳴秘境。
噎鳴秘境一如既往,只是變得遼闊了不知多少倍。
兩千億的人口上限,讓能夠進入噎鳴秘境中修行的太蒼人族數量爆增。
但是紀夏一眼望去,卻能夠發現噎鳴秘境中各行各業的天驕標準,并沒有降低多少。
由此可見。
有了一千四百萬億人口的太蒼,從來不缺天驕。
在太蒼如今的教育體制下,甚至可以用天才輩出來形容當今的時代。
只是以前,并非每一位天驕都能夠進入噎鳴秘境。
畢竟秘境名額是有限的。
可現在不同了,噎鳴秘境兩千億的生靈限制,讓太蒼的壓力大大緩解。
無論是政務、煉丹、鑄器、制符、靈械、農師、軍卒、修行者…等等一系列的人才,都有了長駐噎鳴秘境中修行的機會。
五十倍的時間流速,也讓噎鳴秘境成為了無數天驕向往的圣地!
“我太蒼,已經無限臨近于盛世。”
紀夏看著噎鳴秘境中繁盛的景象,心中不由感慨。
比起大約六千年以前。
太蒼的提升,根本難以想象。
“只是現在還不夠,太蒼還要繼續強大下去,否則便無法逃脫真正的隱秘枷鎖。”
紀夏在心中告誡自己切勿疏忽大意,放松警惕。
正在這時。
上乾宮一旁的一座殿宇,突然傳來一種獨特的波動。
紀夏挑了挑眉,看向了那座殿宇。
那座殿宇正是琉硯宮。
琉硯宮之內供奉著紀夏許久以前得到的琉硯秘樓。
這許久以來,琉硯秘樓自始至終沉寂,沒想到今日卻迸發出了這等奇異的波動。
紀夏心生好奇,他走入琉硯宮。
琉硯宮中的陳設還是如同以前一般簡單。
琉硯宮最中央那座高臺上,琉硯秘樓靜靜懸浮。
紀夏來到琉硯秘樓前,星辰神眸運轉,又有無上天浮現在他的身后。
須臾之間,紀夏的目光便穿越琉硯秘樓,進入了樓內。
琉硯秘樓內部,白襄公主的青銅神棺一動不動,看不出什么異常。
紀夏的目光卻敏銳的落在青銅神棺旁邊的一具人形軀體。
這一具人形軀體,散發著圣潔的光輝,卻沒有任何意識流動,其中所蘊藏著的力量,充滿了玄奧,就連現在已經登臨宙不朽境的紀夏,都不得不承認。
這句圣潔軀體中,必然隱藏著某些極深的隱秘。
這種隱秘,就連他都無法看穿。
“嗯?白襄公主的尸體似乎和那圣潔的人性軀體,建立了更加深刻的聯系。”
紀夏越發感到奇怪。
這具圣潔軀體,誕生于三山舊址,似乎是與那三尊先天神靈有這些許聯系。
圣潔軀體被紀夏獲得之后。
偶然便發現了已經完全死去的白襄公主,和這圣潔軀體在建立某種溝通。
沒想到短短數千年時間過去。
白襄公主尸體和圣潔軀體之間的聯系,就已經達到這種程度。
“白襄公主尸體中,仿佛有無數的信息,正在不斷流入圣潔軀體。”
“難道,白襄公主想要借著這圣潔軀體復蘇?“
紀夏仔細的注視著圣潔軀體,卻一無所獲。
白襄公主是否能夠復蘇,對于現在的太蒼來說,其實已經沒有什么影響了。
畢竟白襄公主生前,不過上宇道境巔峰的戰力。
又死去這么多年,即便借著圣潔軀體復生,戰力恐怕還要大大折扣,無法為太蒼起到什么實質性的作用。
可是紀夏卻仍然希望白襄公主能夠再度擁有生命。
原因在于,白襄公主曾經相助太蒼,讓太蒼與絕晟皇朝大戰之時,不至于亡國。
其次,白襄公主來自于大息神朝,大息神朝曾經為人族崛起而奮進,乃是為眾人抱薪者。
只是后來,大息神朝后郜神皇這等天才,最終也只能死于無晝天詔令之下,未曾讓無垠蠻荒回歸大端羅界之名。
紀夏對于這樣的人物,向來十分敬重。
再加上如今,紀夏乃是人皇,光就白襄公主人族的身份,都足夠讓紀夏由衷希望他能夠復蘇。
“也許,應該讓危常來看看。”
紀夏一道神識流入虛空。
大概幾息時間過去,一身灰袍的危常,走入琉硯宮,向紀夏行禮。
紀夏一看到危常,便越發覺得圍場已經走火入魔了。
這時的危常,身上竟然沒有任何一絲一毫的神元波動。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頂尖的血脈力量。
這種血脈力量厚重、繁雜、神秘…混亂!
讓近在咫尺的紀夏,都感覺到難以理解。
“非常如今的血脈力量中,起碼混雜了上億種血肉。
他用某種十分道妙的方法,壓榨出了上億種血肉的血脈力量,并且極不符合常理的,將這些血脈力量融為一體。”
“所以,我才會覺得這種血脈力量會如此的混亂,如此的繁雜。”
紀夏越發敬佩危常的奇思妙想。
“不光是奇思妙想,他還擁有將奇思妙想化作現實的無上天資。”
紀夏在心中稱贊危常,一道神識閃過。
危常眼中立刻泛起一道道光芒,光芒落在琉硯秘樓上。
頓時。
危常的神色變得十分認真,全神貫注之間,凝視著琉硯秘樓。
紀夏并不打擾危常,在一旁靜靜的等待。
大概足足過去三日,危常神色再度變得冷漠,目光也脫離了琉硯秘樓,看向紀夏。
“你看到了什么?”紀夏好奇詢問。
危常如實回答說道:“這一具圣潔軀體正在接收來自于大息神朝白襄公主尸體中的浩瀚信息。”
“這些信息正在組建出獨特的記憶,組建出截然不同的意志,乃至讓這奇妙的圣潔軀體…產生了如同生靈一般的真靈!”
紀夏面色逐漸變得肅然。
危常則繼續說道:“帝君之所以不曾看到其中的真靈,是因為這些真靈,已經散落在圣潔軀體每一寸血肉中,與圣潔軀體融為一體。”
紀夏頷首。
他的無上常融天都無法看穿圣潔軀體中的真靈。
危常卻能夠看穿,這足以證明危常對于血脈大道的造詣,已經達到了一種極致。
紀夏問道:“圣潔軀體中的真靈,是否和白襄公主殘存的魂,有些許聯系?”
令紀夏出乎意料的是,危常搖了搖頭:“并無聯系。”
“圣潔軀體中的真靈,乃是軀體中以一種獨特而又神秘的大道是構筑而出。
這種大道無跡可尋,即便我也無法看穿。
但是我能確定的是,白襄公主的殘魂,并不曾進入圣體之中。”
“而且,真靈跳動的頻率,與白襄公主殘魂跳動的頻率截然不同。
我從血肉跳動中探知出來的記憶,也十分晦澀難懂,好像有著數百萬年的積累。”
“由此可以證明,白襄公主正在傳遞的信息,并非是她的記憶。”
危常的話語,讓紀夏一時之間頗為不解。
“白襄公主不斷傳遞信息,所傳遞的卻不是他的記憶。
其中所誕生的真靈,也與白襄公主的殘魂,沒有任何關聯。
那就意味著…此時此刻圣潔軀體所復蘇的意志,并非是白襄公主的意志。”
“白襄公主的尸體中,難道還隱藏著其他強者的記憶?”
紀夏緊皺眉頭:“那么,即將從圣體中復蘇的存在,與人族是友是敵?”
危常不曾回答。
因為通過這瑣碎的線索,危常也無法確定這一點。
紀夏想了想,彈指之間,周遭風云匯聚,又灌入下方的大地。
整座琉硯宮頓時被一種玄妙的神禁覆蓋。
紀夏彈指之間,便構筑了一道神禁。
倘若是極為擅長構筑禁制的強者,便能夠看出這一道神禁的奧妙無窮。
紀夏的禁制造詣,本來就因為許多年的悉心研究,而越發高深。
現在紀夏已經完整地構筑了三十二重天穹,甚至已經開始在這三十二重天穹中,顯化出自己的大帝化身,戰力不知提升了多少,神元已經無窮。
以如今的實力,再度構筑神禁,即便是彈指化禁,也足以輕而易舉地困住上宇道境的強者。
就算是宙不朽境的強者,出現在神禁之中,也要被困住瞬間。
瞬息之后,紀夏自然能夠趕來。
而且噎鳴秘境中,還有大魔神蚩尤的存在。
“不管在圣體之中復蘇的強者意志究竟屬于誰,我都交給他完整復生的機會。”
今時不同往日。
現在的紀夏對于自身的實力,已經充滿信心,軀體上升騰出來的威嚴霸氣,也堪稱洶涌浩瀚。
“只要不是第三境的存在,亦或者是開啟不朽銘文的神皇,我都有信心一戰。”
“更何況,既然是從白襄公主尸體中傳遞出來的信息所構筑出來的真靈,那很有可能與大息神朝有所關聯。
不排除圣體,會對以后的太蒼,有所幫助。”
紀夏心中默默低語。
十余年時間匆匆流逝。
這一日,紀夏正站在太都上空,仰望著飛速掠過的宙宇。
他眉頭微皺,無上常融天偉力之下,目光穿越遙遠距離,仿佛捕捉到了一些蛛絲馬跡。
紀夏身旁,一位清秀的光頭少年也在注視著天空。
他心臟處有一方黑洞。
黑洞內部,則有一顆黑色的太陽熊熊燃燒。
黑色烈日也在不斷跳動,仿佛和他的心臟一般無二。
“無晝天十二萬八千余星辰主宰已經全部聚集。”
光頭少年正是闐鄴。
闐鄴的話語,卻讓紀夏面色不由抽搐。
“十二萬八千余星辰主宰?”
紀夏話語有些僵硬。
闐鄴點頭,好奇的看了紀夏一眼。
在闐鄴的心中,紀夏向來十分沉穩,遇事波瀾不驚,沒想到今日,他能夠看到紀夏的略微失態。
而紀夏則還在出神。
“我如果沒有記錯,無晝天星辰主宰中最為弱小的,大概便是闐鄴這等在近幾萬才成為星辰主宰的天驕。”
“可是…闐鄴卻有上宇境巔峰的實力…”
紀夏想到這里,面色不由再度抽搐起來。
“這就是無晝天諸多強者無法降臨無垠蠻荒的情況下,依然能夠統治無垠蠻荒一代又一代神國的…原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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