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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一章 紀蘇畫像?

  北宮圣女碧藍的頭發上,也許是因為她的血脈天賦,還凝聚了一些水漬。

  在接到太蒼外策司詔令之后,她昨日一整天,心頭都非常緊張。

  北宮妖族并不是新近找到那顆蘊含了山精的山岳,早在上千年前,北宮海妖一族的族長,就已經從北宮廢墟海域中,將這座山岳挪移而來,造福北宮海妖。

  但是現在,在北宮族長忍著肉痛,將北宮山岳送來太蒼之后,這座山岳也就變為了新近出世的寶物。

  只有這樣,大致才能夠體現北宮海對于太蒼上國的敬奉。

  山岳送到太蒼之后,北宮圣女腦海中總是浮現光海城那一戰中,太初王紀夏摧枯拉朽,鎮滅百域聯軍的場景。

  那一日,倘若沒有太蒼橫空殺出,她的性命想來已經不保,乃至整座北宮海宮,也將不復存在。

  甚至北宮海妖也將滅絕。

  哪怕身在百域之地最安全的地方—太都,北宮圣女的心緒仍舊難以平靜。

  原因當然很簡單。

  北宮海還不曾被死國收割。

  也許再過幾年時日,等到而今正在受劫的地域被死國收割、鎮壓,下一次就輪到北宮海了。

  “唯一的希望在太蒼。”

  北宮圣女還記得她臨近出行前,北宮族長面色憔悴,叮囑她道:“太蒼而今在百域,乃是上國之尊,你們送寶前往太蒼,交出北宮山精之后,便安然待在太都,切勿意氣用事。

  依太初王仁德的聲名,他一定會傳召你們,并且賜下恩賞。”

  北宮圣女和一眾北宮使節來到太都,交出山精之后,就安然在外策司安排下,居住在兩棟恢弘、美觀、華麗的房舍中。

  平日里外出閑逛一番太都,日子倒也閑適。

  這月余歲月,帶給北宮圣女和一眾使臣的不僅僅是安逸,更多的是震撼、驚奇、啞然。

  身在太都的短短時日,就連博覽群書,見識廣博的北宮圣女,都時不時會張大嘴巴,不知所措。

  美觀、華麗,濃重色彩下,不失任何莊嚴的建筑。

  絢麗非凡、魅力十足的錦衣華服。

  多種多樣的民間活動、風俗。

  以及完備的文明體質,高超的子民素養。

  這些還僅僅只是其次。

  讓北宮圣女無法理解的是,太蒼人族的奇思妙想。

  他們是怎么想到用符爐將水燒開,熱量傳導到管道中,從而讓整座太蒼四季如春的?

  那一種名為靈械的法門,制造出來的流舍,不僅模樣美觀,而且可以真正做到全城禁絕子民運轉靈元的情況下,交通仍舊便利。

  那些如同珍貴寶石一般的燈盞,光是放在屋中,就那么好看,而且還能夠發出五顏六色的光芒。

  交通擁堵的地方,天工府已經派遣匠師,據說想要在天空中修起高架橋,讓一部分流舍從街上通過,一部分流舍則分流到天空中的橋上…

  種種奇思妙想,在不斷沖擊著她們的心緒,讓他們對人族這種擅于創造的種族,心中產生由衷的敬意。

  一月時間,悄然逝去,北宮圣女和一眾使臣,也終于等到太蒼王庭傳召北宮使節,前往御玄宮面見太初尊王。

  于是北宮圣女觀賞著傍晚的晚霞,帶著其余兩位使館,進入太先上庭,來到御玄宮前。

  “御玄宮據說是近年來,太蒼上國尊王會見其他國度使臣的殿宇,能夠進入這座宮闕,便以為著太蒼確實重視來使的國度。”

  北宮圣女懸浮在離地一尺高的虛空中,她泛著七色光芒的鱗片,在殿宇中華麗的飾物映照下,光芒更加柔和。

  她身后兩位使臣,軀體分外壯碩,面容白皙,長著尖尖的耳朵。

  他們跟隨者北宮圣女進入御玄宮,目不斜視,走到殿宇中央,朝紀夏恭敬行禮。

  紀夏手中似乎拿著一卷畫像,正在仔細端詳。

  他聽到北宮圣女行禮唱名聲,隨意道:“免禮,起身吧。”

  包括北宮圣女在內的三位使節,恭敬謝過紀夏,直立起軀體。

  紀夏再度細細打量了手中的畫像許久。

  這才將畫像放在桌案上,看向正中的北宮圣女,笑道:“圣女,許久未見。”

  北宮圣女略微一愣,頓時受寵若驚。

  “即便只是一句客套言語,但是太初尊王這等尊貴的存在,能和北宮妖族客套,也足以證明他對于北宮妖族,沒有什么反感之處。”

  她緊張的眼神中,展露出一絲驚喜的光芒。

  “那顆北宮山精,之于太蒼而言能夠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北宮海有心了。”

  紀夏聲音醇厚,面色帶著溫潤的笑意。

  但是三位北宮使節絲毫不敢放松,仍舊緊繃著軀體,目光落在自己身前的地面晶石磚上。

  因為光海城大戰的時候,北宮圣女就清楚的看到了紀夏的英姿。

  毫不夸張的說,如果觸怒了太蒼尊王,哪怕是三位使節中修為最高的靈府玉都巔峰存在,在紀夏眼中,就僅僅只是稍大一點的螞蟻而已。

  “上國尊王在上,太蒼上國使我北宮免遭亡族之厄,于我北宮有大恩德,山精雖然珍貴,但是放在我北宮海,也只能夠蒙塵而已…”

  北宮圣女柔聲開口,語氣真摯。

  紀夏微微頷首,拿過一旁一冊玉折,看了一眼。

  “北宮海在這二十余年間,幾乎每年都會兩次不遠萬里進貢許多海中珍奇,二十六年從無間斷,得益于北宮海,我太蒼才能夠屢次吃到許多海中美味,有勞北宮海了。”

  他話語至此,瞥了一眼侍立一旁的外策司司主。

  外策司司主立刻打開一枚玉簡,高聲誦念道:“王庭詔令,北宮海進獻北宮山精有功,賜北宮海九葉元空丹一枚,賜天位靈器海極天綾一件,上品靈脈五十條…”

  “以及避劫神物一塊!”

  外策司司主高聲唱賞,三位北宮使節神色中無法抑制的,透露出驚喜之意。

  原本在北宮妖族期待里,如果能夠一塊避劫寶物已經極好。

  但是此刻,仁厚的太蒼上國尊王,竟然還額外賜予如此多的寶物。

  “九葉元空丹,不知道是什么樣的寶丹…”

  北宮圣女心中疑惑,卻也恭敬上前,雙手接過太蒼恩賜玉折。

  玉折中清清楚楚介紹了九葉元空丹和海極天綾。

  “九葉元空丹,上羅級丹藥…上羅級又是什么層次的丹藥?”

  北宮圣女疑惑間繼續看去,只見其后寫著:“九葉元空,服用之后鑄就九葉靈陣,蘊養軀體、秘境,提升根骨資質。

  尋常小民,服用九葉元空,便能夠獲得靈府資質。”

  北宮圣女眼中頓時流露出啞然之色。

  尋常小民,都能夠依靠九葉元空丹,獲得靈府資質?

  “這世間還有這樣的寶藥?”

  北宮圣女愕然了許久,這在按下心頭的震撼,向太初王行禮道謝。

  紀夏看了看天色,已近晌午,便隨意對身旁的景冶道:“那就安排午宴,款待北宮海使節。”

  午宴開始,不斷有許許多多美食佳肴送上桌案,看的北宮使節應接不暇。

  他們之前都以為外策司供給的美食,已經達到了某種極致,直到來到御玄宮,面見太蒼尊王,才知曉世間還有這般美味的佳肴。

  銀脂獸肉、豚魚嫩珠、八寶霽雪靈米、青植玄葉蔬、奇梅梅子湯…

  種種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佳肴落在他們眼前,被他們小心品嘗之后,心頭就只剩下感嘆。

  “相傳,北宮海有一處海眼,其中有一座黑色旋渦,旋渦中不斷有異獸咆哮聲傳出,聲音響徹整座北宮海,是否確有其事?”

  紀夏用玄界玉筷飲食,享受綻放在味蕾間的極致美味,繼而忽然想起他曾經在一卷雜記上,得見一則秘聞。

  便是關于北宮海海眼。

  紀夏詢問,北宮圣女毫不猶豫,回答道:“北宮海眼中,確實不時傳來巨獸咆哮,我北宮妖族多次探查,卻不曾探知其中的原因,后來長久歲月過去,這件事也就成為了秘聞。”

  紀夏徐徐點頭。

  良久之后,門外有宮侍稟報道:“尊王,秘龍君、鬼主以及諸多大人正在宮前等候覲見。”

  太先上庭中的宮侍,多數都來自于玄秘閣,他們知曉鬼主的身份。

  紀夏還未開口,殿中的三位北宮使節立刻起身,恭敬紀夏行禮。

  北宮圣女白皙面容上露出真摯的謝意,道:“尊王恩德,北宮銘記,我等歸返之后,也將會效仿其他國度,為尊王建起雕像供奉。”

  北宮使節就此告退,紀夏對于北宮圣女的知情知趣頗為滿意,笑道:“北宮海可以派遣三名少年,外策府將給他們簽發求學玉照,這三位少年,可以進入太都府學修行。”

  北宮圣女喜出望外,連忙再度行禮。

  太蒼的一切都如此新奇,如此令人驚異。

  太蒼府學中那些隨意擺在藏典室中的神通、功法、典籍,平日里食用的靈米、有趣的鏡影,也都讓北宮圣女向往。

  “而且最重要的是,三位少年倘若能夠獲得太蒼貴胄子弟的好感,我北宮妖族,也多了一道極為強大的依仗。”

  她心中思索,走出殿宇。

  忽然間,她的軀體仿佛被沉重的威壓淹沒,令她身軀變得僵硬起來。

  她艱難轉頭,發現幾位太蒼強者正與她們擦肩而過。

  這些存在無意中散發出來的威壓,都讓她們為之顫栗!

  “參見尊王。”

  直到那些強者步入御玄宮中,向紀夏跪伏行禮,聲音落入還未走遠的北宮圣女等使節耳中,她們心中才驚覺。

  “太蒼之強大,原來已經到了這等程度了…”

  御玄宮中,紀夏看著潮海大尊、秘龍君、鬼主。

  他們身上還滿布煞氣,大約不久之前,曾經經歷了一場大戰。

  潮海大尊濃墨神形軀體中,忽然分離出一只黑鯊大嘴,大嘴微張,從中吐出三道身影。

  其中的兩道身影,正是兇羊國白疆、黑疆兩尊神淵存在。

  另外一道則是那位任安皇子。

  此時的他已經蒼老到不成模樣,臉上點點黑板,頭發稀疏,牙齒都已經跌落。

  “潮海大尊用濃墨偉力暫且維持住了他的生機,否則他昨日就已經暴斃而亡。”鬼主道。

  紀夏仔細看了一眼任安皇子,任安皇子則艱難向他行禮。

  他眼中不斷有淚痕滑落,眉宇間滿是驚喜。

  “百域之地…竟然有一座如此強盛的人族國度…拜見尊王…”

  他顫聲開口,不過說了幾句話,就已經氣喘吁吁。

  而落在殿宇中的白疆、黑疆則在冷冷注視著殿中的一切,并不冒然開口。

  “他的精氣在以一種詭異的速度流逝而去。”

  紀夏道:“給他喂幾顆龍血奇蓮丹,暫且先吊住他的性命。”

  一旁的景冶當即聽令照做,拿出兩顆龍血奇蓮丹,塞入任安皇子口中。

  “蠻瘠百域,卑弱人族竟然還藏著這么一座王朝…擁有兩尊神淵存在。”

  白疆終于開口。

  他羊眼中露出森寒殺機道:“我們如果在此崩落,我兇羊皇國必然不會善罷甘休,國中尚且有八位神淵,又有銳士百萬,足以推平這座王朝…人族君王,莫要自誤。”

  白疆說出這番話語的時候,面容猙獰,口中獠牙伸出,極為駭人。

  “掌嘴。”

  紀夏耐心聽完白疆的威脅,隨意開口,甚至他的目光都不曾落在白疆身上。

  白疆身旁的潮海大尊聽聞紀夏的話語,立刻探出手掌。

  剎那間,洶涌的濃墨靈元綻放出來,化作澎湃、摧枯拉朽的浪潮。

  浪潮又化作一只漆黑的巴掌,翻天覆地、翻江倒海、震動空間,狠狠抽在了白疆臉上。

  一聲爆響,白疆的身軀,頓時被轟去一半!

  “本王不讓你們開口之前,你們不能開口。”

  紀夏徐徐道:“將他們關入牢天神獄,有朝一日,他們總能和兇羊諸多強者匯合。”

  黑疆、白疆兩尊神淵,被紀夏似乎毫不在乎一座皇國的態度震懾。

  “這就是你們之前口口聲聲恥笑的人族國度,如今,你們面臨人族強國,卻連話都不敢說…哈哈哈哈…”

  吞下龍血奇蓮丹的任安皇子歇斯底里大笑,眼中癲狂快意混雜,令人唏噓。

  紀夏搖了搖頭,他也不曾詢問任安皇子究竟發生了什么,地崆星上早已經有訊息傳下,白疆和任安七皇子之間的對話,早已經盡數傳入他的耳中。

  “將這位任安國皇子帶下去,交給方廬府主,讓他想辦法保住他一條性命。”

  紀夏下令,鬼主躬身行禮,用靈元托舉起任安皇子的軀體,轉身出了御玄宮。

  “那只詭壇呢?”

  紀夏轉頭看向潮海大尊和秘龍君,開口詢問。

  秘龍君訕笑一聲,探手之間,手上多了一個平平無奇的瓦罐。

  景冶上前,將瓦罐帶到紀夏身前,紀夏將瓦罐拿在手里,只覺得這個能夠吞噬萬千怨靈的瓦壇,這個時候卻沒有任何神異的地方。

  他想了想,卻沒有試著運轉靈元、神識探查瓦罐內部。

  畢竟之前楊任通過地崆星規則探知到的景象中,這枚灰壇充斥詭異,灰壇之中又有獠牙、鮮紅舌頭,讓人心頭顫栗。

  冒然探查,只怕會導致不好的后果。

  “先將白疆和黑疆在牢天神獄中關押一段時日,讓他們知道牢天神獄第五層的恐怖之處,其后在仔細審問他們,想必應該能夠問到灰壇的些微訊息。”

  “如果溯源靈壇升級出來,也可以用溯源靈壇進行溯源。”

  紀夏心中打定主意,沒有在灰壇上多做糾纏。

  “潮海大尊,你可以暫且回歸你值守的域界,靜等本王召喚。”

  域靈如果離開自己值守的域界太長時日,域靈的修為就會緩緩減弱,生命形態也將變得更加脆弱。

  潮海大尊被紀夏生擒已經二十余年時日,雖然潮海大尊身在魔蓮法壇中,但是紀夏能夠清楚的感知到,每過一段時日,他的力量就在緩慢的消散。

  在這種情況下,紀夏決定讓潮海大尊回歸他所值守的二十二座域界中。

  潮海大尊在紀夏允許下,他的眼神不再那般僵硬,而是變得靈動許多,他向紀夏行禮道謝,便化作一陣濃墨,隱匿氣息出了太都。

  “域靈就等同于天地規則冊封的神祇,執掌一定的地域,但與此同時,他們身上還有許多枷鎖,而且天地規則之下,他們的地位其實也并不如何尊貴。

  也許神朝、帝朝甚至皇朝,都掌控著很多的域靈。”

  紀夏心頭暗暗揣測,下一瞬間他又想起旬空域靈焦流。

  “不對,我曾經見過焦流大人,比起潮海大尊,焦流大人的戰力極為恐怖,境界極為深邃,現在想起來,他給我的感覺,依舊是強大無法揣測。”

  紀夏暗暗在腦中將這番可疑的情況記下來:“焦流大尊身上也有隱秘。

  我曾經通過溯源靈壇看到,從伏梁死國伏都屹手中搶奪兩座秘境歸門,并開辟空間通道,將歸門送出亡守秘境的也是一座模糊的巨大人臉。

  也許這位存在,便是焦流大尊。”

  紀夏暗自揣摩了一番,不由疑惑道:“百域之地雖然廣大,遼闊非常,但是比起諸江平原周邊那些帝朝,就不值一提。

  乃至那些鼎盛的皇朝,所轄地域也要比百域之地更加寬廣。

  可是百域之地為何有這么多的隱秘?青銅古墓、云淵澤亡守秘境、幽魂禁域…還有許多位神靈的蹤跡。”

  他心中不解,但是心里也毫無頭緒。

  想了一會,紀夏再度拿起放在桌案上的畫像。

  畫像上,一位腰間佩劍,手中捏出劍指的人影映于其上。

  此人面目模糊不清,只有依稀的美艷被描繪了出來。

  可是此刻,紀夏的神色中,卻滿是疑惑。

  他輕輕探手,手中多了一枚玉簡。

  玉簡洞開,玉簡上細致描繪了一位飄逸、氣質絕倫的少年形貌。

  紀夏對比玉簡和畫像,愈發覺得畫像上的人的眉眼,像極了玉簡上的少年。

  “這卷從神樓尊者手中換來的畫像,其上人影眉眼、氣質,為什么這么像…七叔?”

  紀夏七叔,便是三四十年前,從太蒼外出,前往諸多地域游歷的紀蘇。

  這一去,便是許多年,時至今日,紀夏仍舊沒有任何關于紀蘇的消息。

  不止一次,紀夏覺得他這位當時僅僅只是神通境界的七叔,應該已經死了。

  畢竟無垠蠻荒危機重重,在小國中,神通修士已經非常不凡,能夠決定一國的命運。

  可是在廣闊無垠的蠻荒,神通修士卻根本算不了什么。

  在這樣的背景下,“紀蘇在游歷中死去”,也許是最為可靠的猜想。

  可是沒想到,遇到左神樓之后,紀夏用一對任意門,換取了師陽的靈魂以及這卷劍意畫像。

  畫像上的人影,讓紀夏久久不能釋懷。

  所以他經常翻箱倒柜,找一些紀蘇的畫像與那佩劍人比對。

  紀蘇的畫像并不多,只有區區幾幅。

  可是這幾幅畫像,與劍意畫像對比,卻讓紀夏愈發生疑。

  “不論是哪一幅圖,不論是哪個角度,這佩劍人模糊朦朧的眉眼中,都依稀能夠看到七叔的影子。”

  紀夏眉頭緊蹙:“可是天工府鑒定這幅劍意圖,卻發現這幅圖上的靈墨,最低也已經存在了…千年時日,只可能更長,不可能更短。”

  千年時日?

  紀夏沒有記錯的話,七叔紀蘇的年紀,不過僅僅比他大出十幾歲而已。

  在這樣的情況下,紀蘇的畫像又怎么可能出現在千年前?

  “七叔…難道是狗血的強者重生?難道他是來自神界的神帝,他的神后背叛了她?”

  紀夏腦海中升騰起怪誕的想法。

  他轉頭就將這無稽可笑的想法摒棄出腦海:“這個世界還不知道有沒有所謂的神界呢,倘若七叔真的是強者重生,也不可能經歷了那么漫長的時日,才修成神通。”

  紀夏百思不得其解。

  想了一陣,他忽然眼睛一亮:“有了,也許七叔是神帝重生,他天生還有一枚戒指,戒指中有一位老爺爺,在不斷的吞噬他練出的靈元,所以七叔修煉了那么長時間才登臨神通!”

  “破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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