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終成煉氣:造化·衍法
現實中，大搜天下之事急不得。
陳季川需要跟韓進達成共識，也要花時間了解天下局勢。
燕樓的人馬已經前往大楚各州郡打探情報，以保證有的放矢。
眼下最緊要的，還是玉泉世界中。
“早日修成煉氣，我在大楚就可以早一天無敵。”
與之相比。
其他的任何事情最多排在第二位。
玄幽海。
寒煙島。
歲月悠悠，自陳季川入駐‘離云仙府’，已經過去五十載。
這一日。
陳季川在外歸來，回到離云仙府中閉關不出。
劍在手。
隨風動。
一式式精妙劍招施展開來，如江如瀑，如火如山，時而浩蕩，時而爆裂，時而厚重。
時而使潑墨披麻劍法，劍招連綿不絕似江河。
時而使七弦驚仙劍法，劍動如撥弦，有錚錚之聲似琴音繚繞。
時而使哀牢山三十六劍，上下左右前后出劍，劍震而嗡然作聲，久久不絕，
時而使四言詩劍，口中吟詩，劍招與詩意相合，瀟灑有致。
陳季川舞的盡興，只覺酣暢淋漓。
四套劍法全都浸淫已久。
其中潑墨披麻劍法、七弦驚仙劍法、哀牢山三十六劍早就通神。
而‘四言詩劍’則是二十年前初學，但卻后來居上，不但短短時間就已通神，如今更有一層劍意蘊含。
詩句是四字一句，劍招也是四招一組。
“良馬既聞，麗服有暉，左攬繁弱，右接忘歸。”
“風馳電逝，躡景追飛。凌厲中原，顧盼生姿。”
“攜我好仇，載我輕車，南凌長阜，北厲清渠。”
“息徒蘭圃，秣馬華山，流磻平皋，垂綸長川。”
“目送歸鴻，手揮五弦，俯仰自得，游心太玄。”
口中吟詩。
劍招時而瀟灑，時而迅猛，時而飄忽不定。
待念到最后四句時，陳季川吟的淡然自得，劍法卻是大開大闔，峻潔雄秀，尤其最后兩句劍招極盡飄忽，似東卻西，縐上擊下，一招兩劍，難以分其虛實。
但見劍上，一層說不清道不明的氣息糾纏，直令人心中一股寒氣直冒，不敢直視。
而也就在這一道氣息出現時。
陳季川丹田當中，四十二道劍氣再次分化出六道，化為四十八道。劍氣馳騁，縱橫交錯間，一滴滴液態真元被殺的支離破碎。
忽有一道煙霧騰起。
好似滾油入烈火，轟的一下，就將真元變得沸騰。
陳季川在這瞬間，好似也得到升華，手中劍還在舞動，四套劍法隨意變換，看似無章法，實則已是通神如意。
也不知過了多久。
陳季川才終于停下，內視丹田，就見一滴滴真元沉在底部。而在高處，一絲如夢似幻的霧狀氣息縈繞。
看著縹緲。
但內里卻蘊含無窮奧妙，無窮力量。
陳季川望見，兩眼明亮，心中大喜——
“煉氣，成了！”
離云仙府。
陳季川盤坐風雷仙杏樹下，感受修為，心中又無限歡喜。
大燕世界歷經一百七十七年，修行四十七載。
大梁世界第一世歷經六十六年，修行三十三載。
第二世歷經二百四十四年，修行一百二十二載。
再到此地玉泉世界中，一晃一百一十三年，修行六十載。
輾轉三界，苦修四世。
前前后后一共修行二百六十二年，單以修行歲月來論，這玄幽海中許多煉氣仙師只怕都比不過陳季川。
四世修行。
厚積薄發。
到了今日，終有所得，修成煉氣之境，往后壽元三百，自此可稱‘仙師’。
陳季川內視丹田當中第一縷法力，又是驚喜又是感慨。
修行不易。
煉氣艱難。
他算是切身體會到。這一世，他修成先天極致數十年，之后四處歷練、磨礪，或是與人爭斗，或是增長見聞。
再有此前積累，才一朝頓悟，以‘四言詩劍’入道，從‘劍法通神’之境邁入‘劍氣生煞’之境。
一舉晉升煉氣。
其中艱辛苦楚，不足與外人道。
“還好。”
“到底是成了！”
陳季川稍稍感悟一番新晉的煉氣境界，便調出‘仙籍’——
姓名：陳季川其三 年齡：131（78/300）
仙階：1
官職：無修為：煉氣一層；化勁四層；出竅四層 等級：11
靈根：金、木、火天賦：造化·洞悉；造化·衍法功法：《劍圖》（第十一層）可推衍；《陳門七十二絕藝》（第十層）可推衍；《太陰煉形法》（第十層）可推衍；《元一功》（第十層）可推衍 術法：
低階：陳祖四十八法可推衍、潑墨披麻劍法可推衍、七弦驚仙劍法可推衍、哀牢山三十六劍可推衍、四言詩劍可推衍、水鏡術可推衍、小云雨術可推衍、...
中階：風雷翅可推衍法寶：風雷扇 技藝：煉丹（大藥師）
仙俸：100
源力：192020
“十一級。”
“煉氣一層。”
“仙階一階。”
“造化·衍法。”
“可推衍。”
隨著陳季川晉升煉氣，仙籍面板也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首先是多出‘修為’一欄。
將精、氣、神三者劃分開來。
如‘氣’，代表內功煉氣一脈，為煉氣一層。
如‘精’，代表外功煉體一脈，為化勁四層。
如‘神’，代表道法煉神一脈，為出竅四層。
比之前單純的‘等級’，自然是更加細致。
但要說作用嘛。
“似乎也沒什么用。”
陳季川看著這一欄，細想了想，真沒想到有什么大用。他自己的修為自己知道，仙籍中有沒有劃分對他來說都一樣。
硬要說用處的話——
“今后我用‘洞悉術’去看人的時候，應該就能看出這人修的是哪一脈。”
陳季川隨意看過這一欄，不去深想。
目光微動。
看向‘天賦’這一欄。
“修為提升，仙階提升，天賦中除了‘洞悉’之外，又多‘衍法’。”
陳季川眼中明亮。
用意念觸碰‘衍法’，頓時就有許多信息涌入腦海中。
天賦：造化·衍法 說明：‘造化’第二重變化——‘衍法’，以降低修為為代價，可推衍萬法。
“這——”
陳季川咽了口唾沫，心中驚喜無以復加。
天下法門億萬，但大多平平無奇，高層次的極為難得。
如陳季川。
他歷經大燕、大梁、玉泉三個世界，前后修行數百年，低階術法、初級功法得了不少。
但精妙級功法與中階術法，至今也只得了《風雷真經》與‘風雷翅’。
可見難得。
倒是現實中。
因歷經末法，又正處在復蘇階段的緣故，陳季川僥幸得了《劍圖》跟《水經注》這兩卷精妙級功法。
但中階術法卻一門都沒得到。
甚至兩卷精妙級功法，還是殘缺的，僅有煉氣篇。
而這‘造化·楊然’，居然號稱能‘推衍萬法’？！
“此法傍身，日后我豈不是再不缺高階法門？”
念及此。
讓陳季川如何不喜？
“呼！”
“呼！”
陳季川深呼兩口氣，強穩住心神，目光落在中階術法‘風雷翅’上。
也是他手上唯一一門中階術法。
“‘風雷翅’本就以速度稱雄，練成之后，可冠絕同階，甚至修為高出一兩層的，也未必趕得上。”
“要是推衍成‘高階’、‘超階’——”
陳季川不敢想象。
也沒空去想。
迫不及待當即就用意念觸碰‘風雷翅’后面的可推衍字樣——
是否消耗一層修為推衍‘風雷翅’？
提示：法主可選擇精氣神任意一脈修為進行推衍。
腦海中傳來信息。
陳季川連忙做出選擇——
“用煉體修為推衍。”
‘風雷翅’推衍中——
‘風雷翅’當前品階：中。距離下一品階進度：0.85/100
當前修為：煉氣一層；出竅四層；化勁三層 “化勁三層。”
陳季川感受自身，只覺肉身力量、強度等各方面果然退化到化勁三層左右。
仔細回憶。
化勁四層的修行感悟、經驗都還存在。
“也就是說，只是單純的降低修為，并不是連境界感悟也一同抹去了。”
陳季川心中一松。
這樣的話，完全可以接受。
有了以往的修行經驗，有丹藥相助，很快就可以將失去的這一層修為給找補回來。
來來回回修行。
反而能將這個層次練透，練的更加熟練，往后重修，也能輕車熟路。
只是——
“百分之零點八五？！”
陳季川感受完修為之后，看著推衍成果，有些哭笑不得。
他的修為從化勁四層跌落到化勁三層，相當于先天四境低落到先天三境，用來推衍‘風雷翅’，居然只有0.85的進度。
照這個速度，想要將‘風雷翅’從中階推衍到‘高階’，還真不知道要多少修為。
“再試試。”
陳季川想了想，再次推衍。
依舊是消耗煉體一脈的修為，從化勁三層跌落到化勁二層——
‘風雷翅’當前品階：中。距離下一品階進度：1.55/100
“只漲了0.7。”
陳季川心里默算，沒太多驚奇。
化勁三層與化勁四層之間存在著不小差距。同樣是消耗一層修為，效果自然也有高低。
不出所料的話。
修為越低，這推衍的進度也就越小。
“中階術法需要的修為太恐怖。”
“先試試低階術法。”
陳季川想了想，從陳祖四十八法中，挑出‘換形法’。
術法：換形法品級：低階 衍法：0/100
說明：遍觀人間百態，面容身形千變萬化。可欺瞞不超過自身修為一層的修士。注：修行有低階靈眼、探查類術法的修士除外。
陳季川這次從道法修為來推衍。
‘換形法’推衍中——
‘換形法’當前品階：低。距離下一品階進度：29.8/100
當前修為：出竅三層 ‘換形法’推衍中——
‘換形法’當前品階：低。距離下一品階進度：53.7/100
當前修為：出竅二層 ‘換形法’推衍中——
‘換形法’當前品階：中。距離下一品階進度：0/100
當前修為：道法0層術法：換形法品級：中階 衍法：0/100
說明：遍觀人間百態，面容身形千變萬化。可欺瞞不超過自身修為一境的修士（注：修行有中階靈眼、探查類術法的修士除外）；可無視低階靈眼、探查類術法。
當前修為：煉氣一層；化勁二層 “十層道法修為。”
“正好將‘換形法’推衍至中階。”
陳季川這下對‘造化·衍法’有了更準確的認知。
‘換形法’從低階提升到中階。
原先以陳季川的修為，僅能欺瞞煉氣二層的修士。碰到煉氣三層，就要被看穿。
現在不但煉氣中期（四五六層）的修士難以看穿，而且就算同階修士修行了低階層次的靈眼或是其他探查類術法，也無法看穿他的偽裝。
再不會像以前那樣，僅能騙騙同階或是修為較低的修士，還要擔心隨時被人用針對性的術法看穿。
實用性大增。
“煉氣之下十層修為就可以將一門低階術法推衍成中階術法。”
“高階雖然難成就。”
“但短時間內，能得到幾門中階術法傍身，已經超過許多煉氣仙師！”
陳季川忍不住笑出聲來。